“衣服上也有,脱了?”
程让垂眸看了一眼,他本就爱穿黑色,此时小腹到胸口的地方好几股显眼的白色,他的陆斯闻的都混在了一起,有点辣眼睛,程让抬手脱了,随手扔在床下:
“你洗。”
陆斯闻一边给他擦手一边问:“凭什么是我?难道上面没你的?”
“你两次。”程让眯了眯眼,曲起的长腿蹭蹭陆斯闻的后背:“就该你洗。”
陆斯闻面前的程让再也不是那个陆斯闻说什么是什么,绝不会反抗的程让了,对于这点陆斯闻还挺开心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是大事儿,只要不违法他也乐意纵着程让,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多大点事儿。
“行。”陆斯闻说:“我洗。”
程让笑了起来:“逗你的,我自己洗。”
陆斯闻也笑,却不理他,让他睡会儿,胡闹了一个多小时,程让也的确有点困了,翻身准备睡,可翻身的同时压到了腰侧的肌肉,下意识地发出了‘嘶’的一声,陆斯闻本来都捡起衣服往卫生间走了,闻声顿下脚步回头看他:
“怎么了?”
程让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腰侧,又看向陆斯闻:
“陆斯闻,你也太凶了。”
腰都青紫了一片。
陆斯闻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便也不再担心,挑了下眉:“下次还继续招我,只会比现在更狠。”
说罢继续往洗手间走,在进去之前回头看着程让提醒他:“我以前在床上什么样你不知道?程小让,我已经够收着了。”
的确,陆斯闻在这件事上从来都不是温柔和煦型的,往往都是程让承受不住求饶,晕过去也不是没有过。他突然有些庆幸两个人没有做了,十年没开荤,自己还有命活吗?
程让不由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一炷香。
不过,这是早晚的事儿,程让躲不了的,也不怕。
毕竟这是和自己相守一辈子的人啊。
第48章
程让在一家酒吧找到了工作,不大,但对学历没有硬性要求,所以程让勉强也算得上一个管事儿的,陆斯闻陪他面试,程让在楼上和经理聊的时候陆斯闻就在楼下等着,他明明知道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经过,却还是心疼了。
因为他知道经理一定会问‘什么学历’这个问题,或许还会追问一句‘为什么不继续读’他不知道程让会怎么回答,也不能确定程让在不在乎,但他却很心疼。
那是程让本该拥有的最平凡的,却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其实陆斯闻在听到程让说要工作赚钱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要脱口而出‘不用,我有’。可理智拉住了他,他也庆幸自己被拉住了。
他们是平等的恋爱关系,程让不会希望在经济方面依靠自己的,那不会是程让想要,甚至是听到自己那么说的。
自己辞职和他一起离开北城这回事儿即便如今事事相处融洽,可陆斯闻知道这事儿其实在程让那里没有过去,程让还是会觉得有压力,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若经济再不独立,程让会觉得不平等,或许还会缩回壳里去。
这家酒吧不似樊舟在北城的那家热闹,是清吧,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小酌几杯,顺便听听音乐的,陆斯闻在吧台坐着听了三首歌程让也从楼上下来了,陆斯闻看着他一步步地朝自己走过来,最后在自己身边坐下,点了一杯柠檬酒。
“怎么样?”陆斯闻问他。
“明天来上班。”程让笑着:“试用期4500,转正差不多6000.”
陆斯闻挑了挑眉,为他高兴:“既然这么顺利,晚上是不是要请我吃饭啊?”
“好啊,你想吃什么?”
“牦牛火锅吧。”陆斯闻说:“又降温了。吃火锅暖和。”
程让点点头却没说话,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陆斯闻的脸上,陆斯闻见此便笑了,凑近他小声说:“我知道你想吻我,但是程小让,这里是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程让笑了起来,却依然没说什么,直到陆斯闻又问了一句‘怎么了’程让才出声,说:
“你怎么办啊?”
“嗯?”陆斯闻觉得自己没有理解出程让这个问题的意思。
“我上班了,你怎么办?”程让看着他:“我把你带出来的,可我现在却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你现在也没有工作,在酒店里会不会很无聊?”
会不会觉得不值得?时间越来越长的话你会不会后悔?然后会不会说到此为止?
这些假设程让在决定上班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可不管结果是什么他似乎都没有办法做到不赚钱靠陆斯闻,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这十年里没有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如果有的话,或许他现在也有足够的积蓄和陆斯闻一起游遍全国了。
只是那十年里他毫无目标,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又看不到遥远的十年后,让他那么拼尽全力似乎也并不现实。
可他还是后悔。如果他十年前就如陆斯闻一般坚定,或许就不会面对现在的处境了。
“怕我跑啊?”陆斯闻明白了程让所想,笑了起来:“我等了你这个小混蛋十年的时间,你哪里来的理论支撑觉得我会让这十年时间白费而放过你啊?嗯?”
程让笑了笑,却并不是真的开心:
“那以后呢?”
“你总不会一直都要这么打工赚钱,我也舍不得。”陆斯闻看了一眼酒吧:“你要想在这座城市待着,那我就考察一下做点什么,与其让你给别人打工,不如给我打工,老公我总不会亏欠你,给的绝对比别人多。”
程让所有的情绪都因为最后一句话的两个字而转移了注意力,看着陆斯闻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你说什么?”
陆斯闻很是无辜:“我也没说错啊。”
程让转过头去不理他,虽然……他说得也没毛病,可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这个称呼程让都是第一次听,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可这么避开好像显得他多在乎一样,几秒后程让就转过头来了,却还没有开口说什么,陆斯闻就又逗他:
“怎么?我说我是你老公不开心啊?那你是我老公也行,我不介意啊。”
程让:“……”
“反正在床上……”
“陆斯闻!”程让警告地叫了他一声。
陆斯闻笑起来,好笑地揉揉他的脑袋:“好啦,不逗你了,你呢也不用担心什么,我不会让自己无聊,我也不可能会离开你的,我不可能不做医生之后什么都不做啊,总不能让你养,不是?之前没告诉你是觉得可以多玩一段时间,但既然你都没钱了,那我也该想想了。”
陆斯闻好像总有这样的本事,让程让在前一秒还担心不已,下一秒就会被他三言两语安抚住,好像听着他说的那些话,真的就会觉得再大的事情都是小儿科,再难排解的情绪都是无所谓。
他接纳了程让所有所有,好的,坏的,一切的一切。
考察做点什么这回事本来也没那么容易,陆斯闻也并不着急所以慢慢悠悠的,除了两个人从酒店搬到短租房,没有再像从前一样闲来无事压马路之外,其余的也并没有什么鲜明的变化。
陆斯闻会送程让去上班,会在酒吧里点一杯酒陪他,程让闲了和他说说话,忙了陆斯闻就忙自己的,就如他说的,他也并不是没事可忙,虽然不在医院了,可老师让他帮忙看看学生论文他也应了。
两个人不再如之前一样形影不离,可他们也从未分开过。
虽然程让还是有些不安。
程让的不安在一周后放大到了极限,倒不是他和陆斯闻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陆斯闻身边出现了一个程让没有见过的人。
陆斯闻多少有点冤枉,因为这人陆斯闻也没有见过。
那是一个难得的下雨天,傍晚的酒吧里没什么人,程让忙完了一阵儿走过来角落的卡座里跟陆斯闻聊天,还没说几句话门口就传来了喧闹声,应该是一个旅行团过来玩,程让抱歉地看了一眼陆斯闻便去招待了,陆斯闻看了程让一会儿便又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