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频繁出现在我面前,会让我很苦恼。”
“很苦恼吗?”宋庄桐喉咙微哽,但他很快就敛起了自己的情绪,用手揉了一把脸之后,说,“那你就等着苦恼一辈子吧。”
这话莫名让温言鼻子一酸,由于生病而异常敏感脆弱的情绪总是来得很快,温言费劲眨了眨眼睛,缓缓站起来后,撇开了头,说:“天都这么黑了,还是快点走吧。”
等到他把门随手带上后,屋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
温言吐了一口浑浊的气,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往厨房走去。
刚刚那句会苦恼,温言本来是想说为难的,但他又害怕给宋庄桐不该有的暗示,导致他们保持着要散不散的尴尬状态。
陡然闯进自己宁静生活的宋庄桐,确实影响力太大。温言没能像赶走周元柏一样坚决地赶走他,才让宋庄桐有了乘虚而入的机会,在家里待了大半天。
温言心里乱七八糟的,也很沉重,说不清理由,也说不清怎么办。
温言一边出神想着,一边搅弄着锅里的粥。
门外突然传来丁零的铃声,急得很。
温言倏地抬起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走到门边看了眼猫眼,真的是宋庄桐。
带了一肩头雪的宋庄桐。
温言打开门。
“大雪封了路,我没办法回去了。”
宋庄桐得意的表情让温言有点想骂人,他咬紧了牙,说:“那你去住酒店。”
“小区门都出不了,去哪里住酒店?”宋庄桐拍了拍肩头的雪,抬眸看向温言时眼睛亮灿灿的,“今天要麻烦温老师收留我了。”
第65章 还能有谁
能如此迅速就找到借口留宿,宋庄桐自己都没想到,虽然是利用了温老师那点恻隐之心——温言知道外头雪这么大,就算是再无情,也不会把他赶出去。
除了感冒药,温言还要塞好大一堆药丸,他沉默地捧着一杯水,频频仰头吞药。
宋庄桐看得眉头紧皱,但又无计可施。
“没有去定期检查身体吗?”
温言瞥了他一眼,原本懒得搭理他,但宋庄桐那副在意到不行的表情又让温言有点郁闷。
他怎么总是露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检查了,医生开的药。”喉间的苦涩在灌了两杯水后依旧是若隐若现,温言忍着呕吐的欲望,从房间柜子里翻出了一床被子。
多拿了床薄被子让宋庄桐在沙发上吹空调睡已经是温言最大的让步了。他家里地方小,就自己一个人住,常备的被子就冬夏两条,但温言的夏被也有点厚度,开着空调盖着睡应该不至于冻到。
宋庄桐也没有嫌弃的余地,简单洗漱后裹着被子就躺到沙发上了。
他个子很是高大,挤在沙发里看着有点可怜。
“要不让我去床上睡吧?”宋庄桐出声道。
温言淡声拒绝道:“我感冒了,不能睡沙发。”
宋庄桐的手撑着头,肱二头肌看着鼓鼓囊囊的,他轻笑道:“那简单,我们一块睡床就行了。”
温言穿着身简单的睡衣,外面套着一件薄外套,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整个人看着单薄极了。宋庄桐实在是想把他塞在怀里一起好好睡上一觉,但温言眼里的恼意让宋庄桐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能说:“放心吧,我过得糙,在这也能睡。”
从把这蛮不讲理的男人留在家里开始,温言早该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温言迷迷糊糊睡到凌晨,抬头的时候鼻子突然撞到一个硬挺的东西,温言皱着眉睁开眼,入目是宋庄桐结实的胸膛,他的手还按在自己的腰上,以以前很喜欢的姿势把他整个圈在怀里,手掌结实地按在腰窝处,不给温言留一点挣扎的余地。
温言用手狠狠捏了一把他腰间结实的肉,低声道:“宋庄桐!”
睡眼惺忪的男人看了眼怀里的人,然后颇满意地把他按住蹭了蹭。
骤升的温度让温言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被箍在宋庄桐怀里,熟悉的气味把他整个包住,记忆像是被强迫着拉回了两年前的冬天,有些凶蛮的拥抱动作让人安心不少,不论窗外是如何寒冬冰冷,总是有一方不容他拒绝的温暖被窝。
温言眼底有些发酸,他深吸了一口气,掐了一把宋庄桐的腰,骂道:“你他妈不是糙得很吗?跑床上来睡做什么?”
难得爆粗的温老师让宋庄桐没忍住,轻笑了两声,这可让温言好是恼火。
“醒了就赶紧走。”
宋庄桐借力把他往身上一捞,温言便被粗鲁地翻了个身,整个人以趴着的姿势贴在宋庄桐身上。
宋庄桐还轻轻拍着温言的背安抚他,轻声道:“别闹,再睡会儿。”
温言撑着他的肩膀费劲支起身子来,皱眉道:“宋庄桐,你别惹我发脾气。”
压根没什么威慑力的话还是让宋庄桐轻轻掀开了眼皮,跟温言带着薄怒的眸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知道了。”
说完,他坐了起来,温言也顺势跟着爬到一侧,等到身体稳稳落到熟悉的床上后,温言才悄悄松了口气。
温言多少有点担心宋庄桐这家伙蛮不讲理,本就没他力气大,再加上生了病更是没法反抗。纠缠不清从来不是温言的个性,他急切地想把宋庄桐趁早赶出自己的生活。
把人给赶出了房间,温言的困意再次袭来,昏昏沉沉间,他听到空调嗡嗡作响的声音,安静舒适的温度让他把疲惫的思绪放下,再次沉沉睡去。
这回又在宋庄桐怀里醒来,温言真是气得咬牙切齿。
“宋庄桐!”
再也不可能让他踏到家里半步了。
“中气十足,看来是好多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把上衣给脱了,现在就穿了件白色背心,小麦色的肌肤露出大片,弓腰穿上衣服时,手臂上的肌肉充血鼓起,整个背看起来像一张拉满了的弓,下一秒就要让箭矢刺穿敌人的心脏似的。
温言确实精神多了,他把宋庄桐给踹下了床,质问道:“你怎么又爬上来了?”
“你的手冰成那样,不是我帮你暖身体,你这感冒十年八年都别想好了。”说着,他拖了个凳子到空调下面,仰头看着正在运行的机器,“你这个空调有点问题啊,制热效果很差,而且总是跳电。”
温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披了件外套起身,催促道:“现在路肯定通了,你赶紧走。”
宋庄桐缓缓打了个哈欠,光脚走到客厅,问:“早餐吃什么?”
“没有你能用的牙刷。”温言说。
宋庄桐横坐在沙发上,姿势毫不客气:“那我用你的。”
还真是不怎么擅长对付这种状态的宋庄桐,温言磨了磨内槽牙,盯着宋庄桐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从浴室里拿出一瓶漱口水,丢在茶几上。
洗漱完之后,宋庄桐还真打算留下来蹭早餐吃,只是温言看着离彻底炸毛只差再多看见自己几秒,宋庄桐还是善心大发地离开了。
把性子淡薄的人惹恼火,是一件很恶劣的事情,但宋庄桐从小到大都非常擅长恶劣。
在温言那儿待了一天,宋庄桐心情颇好地回了公司。
老万今天看着也挺高兴的,跟宋庄桐碰面时,彼此眼底的笑意让他们顿住脚步。
“怎么回事啊老宋?抱得美人归了?”
宋庄桐没有否认,轻笑道:“你看着怎么这么滋润啊?”
老万局促一笑,说:“昨天遇着蒙蒙了。”
从跟着宋庄桐到北京来开公司之后,他就很少见到周蒙蒙了。听不少大学同学说,周蒙蒙找了个很帅的兵哥哥,谈恋爱谈得快乐安稳。
老万按捺不下心里那点酸意,他还是觉得保持距离会让彼此都受到伤害。
“她分手了,到北京来找工作,正好碰到我了。”老万长呼了一口气,扭头问宋庄桐,“你说她非来北京找工作不可,会不会有一点原因是我?”
宋庄桐哼笑了两声,抿了口秘书捎上来的咖啡后,皱着眉把剩下的丢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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