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给你给你都给你!”妈的王八蛋,就知道拿这个威胁他:“喝不完撑死你算了!”
两瓶NFC一模一样,穆时海咬开右手边的瓶盖,一眨眼小半瓶就没了:“再骂就不交代了。”
许迟川:……
交代完了我再骂!
“走吧,”橙汁喝完空瓶子以一个极为潇洒的姿势被投进了垃圾桶:“回教室。”
“这个呢?”许迟川指了指另一瓶没开的:“不喝了?”
“先来后到,喝不下了。”
这回连谢子煌都嘶了一声,刘艺余脸色煞白,望着两个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连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
半路上遇见乐呵乐呵来祝贺的杨虞,穆时海直接数十记眼刀射杀过去把人戳成了蜂窝煤,杨虞一头雾水,不明白穆哥为什么这么冷漠地对待自己。
等杨虞一步三回头地走远,许迟川终于笑出了声:“噗!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
“穆哥高贵穆哥万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唔!唔唔!唔唔唔!”
“许迟川!”穆时海红了脸,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羞怒:“再笑我揍你了!”
“哈哈哈好,我,我,不,不笑了……哎呀你去哪儿!教室在这边!”
“回趟家,”穆时海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汗:“洗澡。”
“疯啦?老陶发现了怎么办?”
“昨天中午沈乾松溜出去上网他都没说什么,下午比赛之前回来就行。”
“那我呢?”
“跟我一起回家。”
第72章 他失控了
破砖烂瓦垒成的小道坑坑洼洼,崴个脚就一脚踏进别人家菜田,许迟川严重怀疑穆时海想把他卖掉或者杀人灭口,第三次被小石头硌到脚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去哪儿?”
“回家啊。”
“骗傻子呢!”许迟川躲开朝自己扑来的大公鸡:“你家什么时候改住城乡结合部了!”
穆时海翻了个大白眼,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这是小路,通小区后门,就是上次陆淼一带你钻的洞。还没开发,路烂很正常。”
“那我们为什么不走大门?”
“近,节约时间。”
是很近,钻了洞再走两步直接就到别墅后面。一开门一股肃凉感扑面而来,大理石地板反射冰冷的灯光,客厅空空荡荡,毫无人烟气。
“家里没人?”
“嗯。”
刚进卧室穆时海就脱了衣服要洗澡,指了指旁边床头柜旁边的小冰箱:“饮料在里面,要喝自己拿。”
“好。”
许迟川坐在床头,一会儿摸摸枕头摸摸被子,飘窗硕大明亮,正对着刚刚经过的那片菜地,那只大公鸡还一啄一啄吃着菜。爬上飘窗台拉起窗帘,房间瞬间暗了,只剩床头两盏小灯还幽幽发着光。
桌上放着那串小叶紫檀的珠串,运动会这几天穆时海都没戴,他拿起来细细摩挲,灯光下珠子细腻光滑,和之前比起来更显油质温润,一看就是经常盘玩留下的痕迹。
浴室门响了一声,他走了过去:“洗好了吗?要不要毛巾?”
哗啦,穆时海直接推门走了出来。
“啊!”
“你叫什么!”穆时海也吓了一跳:“好好说话!”
“你,”对面上身赤裸光滑,没擦干的水珠沿着胸膛滚落,窄腰宽肩散发着少年特有的气息,许迟川捂着眼睛,一张脸慢慢红了:“你,你怎么光着就出来了!”
“哪儿光着了?”低头看看腰上裹着的浴巾,不就没穿衣服吗:“都是男的怕什么?你有的我都有,还比你大。”
“呸!”
“不信?”穆时海往前走了几步,眉毛微扬挑出一点痞气:“比比?”
“比你个大头鬼,”许迟川涨红了脸:“比不比都比你大。”
“行行行你大,”穆时海推他进浴室:“去洗澡。”
“等等等等,洗啥?洗澡?”他有点懵:“我又没跑。”
“不行,”大少爷洁癖又犯了:“不洗你就睡地毯。”
处女座老洁癖还有没有救了!
浴室里热气还没散,镜子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照得人影朦胧。睡衣是穆时海找的一件的旧T恤,长到能盖住他大腿根,连裤子都免了。穿出来穆时海边看边点头:“挺好,这是我初一穿的衣服。”
“……再说我就把你刚脱下来的衣服丢床上信不信!”
空调开了热风吹得房间很暖和,许迟川裹紧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穆时海拿起手机定了一个闹钟:“现在十一点,睡到十二点半起来吃饭再回学校。”
“好。”他滚过去掀开一个被角:“快进来。”
“可以挨着,不要挤我。”
“我没挤,是被子挤的。”
还好枕头很大,两个人睡一张也不勉强。被子上清幽的木质香熟悉且亲近,屋子里很安静,渐渐同频的呼吸声在耳边催眠,许迟川困意上头,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时听见穆时海缓缓开口。
“那天视频里和我一起打架的男人,叫秦三堰。”
“嗯?嗯!”
瞌睡一下就没了,翻过身仰着头直勾勾把人盯着,穆时海侧躺着撑着头,床头灯照在脸上一半沉郁一半明朗,平铺直叙讲起了秦三堰和杨舒书的过往。
离异后迅速再婚的爸爸、远走他乡不能联系的亲妈、同父异母的弟弟、心怀鬼胎两面三刀的后妈、爷爷留下的遗产、叶奶奶的袒护、和殷胥结下的梁子……
一个小时的坦白,穆时海像个说别人故事的局外人,讲到哪儿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反而是听故事的人格外激动,死死拽住他胳膊气得说不出话,浑身发抖两眼通红,就差直接掀铺盖下床找人算账了。
“艹!”许迟川难得一见地爆了粗口,眼泪纯粹是被气出来的:“太过分了!都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他终于知道上次在鬼屋穆时海为什么会那样,怕黑怕雨声还怕密室,后背一阵胆寒,不敢深想,如果保姆没有打开衣柜,如果叶璟奶奶发现不对去敲门,死里逃生只要差一点点,穆时海就会死在某个他永远都不知道的地方。
“不许骂人,”穆时海捏了捏他的脸:“好好说话。”
“一群王八蛋!”
“说了不许骂人。”
“全都该下地狱!”
“……许迟川。”
“殷胥那个狗杂种,上次在医院就应该直接揍他!”
穆时海沉下脸:“我数三声。”
但小孩儿明显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还义愤填膺给了枕头两拳:“你后妈,呸!小贱人!迟早有报应!”
“……”
“穆时宇管叫你哥哥吗?”
“偶尔,当着我爸的面会叫。”
“呸,去你大爷的,”一张脸满是嫌恶拉得老长:“小垃圾,他也配。”
“……”
“他妈的,”许迟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都是一家子什么妖魔鬼怪,穆时海能平安长大真是世界第九大奇迹:“蛇鼠一窝猪狗不如!不对,这样是不是把你也骂进去了?我换个词……”
“崽崽。”
像一盆清凉的冬日凉雪径直倒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炮仗哑了火,听不见响。
“再骂,哥哥就要生气了。”
炸毛的小狗崽收了爪子乖乖跟着绳子回来睡在身边,穆时海伸出手,抹掉他眼角残留的泪:“污言秽语都不值得去骂去说;”
“语言是成本最低、最没用的武器;”
“行动的报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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