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你了……”近乎咬牙切齿,席与风问道,“还想跑到哪里去?”
力量的悬殊,使得江若想跑也跑不掉。
他别开视线,竭尽镇定地说:“原来,席总还想上我。”
吞咽一口空气,江若接着说:“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不缺炮友。”
“炮友”两个字出口的瞬间,江若明显感觉到握着手腕的手紧了紧。
他在赌,赌席与风暴君习性未改,受不了他一再叛逆,一再对他“不忠”。
可是这次的结果,脱离了所有预设。
另一只手搭上脊背,无声地阻断了后退的余地,江若刚启唇,就察觉一道身影压下来,微张的唇被封住。
极深的一个吻,迫切想再度确认,直到百分百确定的攻陷手法,凶狠摄取江若身上每一缕“我还爱着你”的气息。
江若有一种空气被夺尽的紧迫感,逼得他不得不回应,同样去索取,以求生存。
分开之前,席与风很轻地啄了下被碾转多时发红的唇,江若意识混乱,非但没有退开,还条件反射般地往前迎。
至此他整具身体都被席与风带入怀中,连难耐的喘息,都与对方粗重的呼吸混在一起。
还不够似的,席与风松开一只手,去扳江若的脸。
缺氧让江若浑身瘫软,躲闪不及,猝不及防被捏住下巴,撞进那道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的目光里。
“既然你也没有放下,就回来吧。”席与风声音很低,“你想要的,现在我都能给你。”
第54章 为什么拿我的电影海报当头像
不是没有那么几秒钟,因为这与蛊惑无异的口吻,心口微微发涨。
可他怀着微末的期待想听到的,并不是“回来吧”的命令。
江若没再急着躲开,而是看着席与风:“那席总想到了吗?”
“……什么?”
“我想要的是什么。”
席与风露出迷茫的表情,像在说——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
似乎已经习惯了希望从重燃再到熄灭的过程,从发热到冷却的速度也变快了。
江若撑着胳膊从席与风怀里坐起,问:“今天,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趁我和陈沐新吃饭打来电话,要我兑现承诺。”
席与风抿了抿唇,还是不语。
江若当他默认:“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地……”
像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强势?不止。
不近人情?又不至于。
稍微贴切点的大概只有“充满掌控欲”,一种任何事情都必须由他主导的理所当然。好比和陈沐新吃饭的时候,他明知会给人带来压力,还是坚持要在外面等。
好比刚才,抓住自己暴露的弱点时,他并非刚发现的惊喜,而是意料之中的松口气,随后在最恰当的时候出手,一击致命。
江若不喜欢给人下定义,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是觉得无力。获得了所谓的自由之后,他还是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
打算站起来的时候,听到席与风终于开口:“可是既然你还——”
怕听到“爱”这个从头至尾只有自己坦白过的字眼,江若接话道:“是的,我对你还有感觉。”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他说,“回应你,也是正常的欲望需求。”
席与风问:“你不是说,有炮友?”
“谁说有了炮友,就不会想和其他人接吻?”江若站起来,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下摆,“难道说,席总就没有再找别人?”
这话题触碰到了席与风的盲区,他再度沉默。
半晌,江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我没有。”
席与风说:“我只有你一个。”
因着这句话,后半个下午,江若的灵魂好像一分为二,一半有着自己坚定的意识,另一半已经脱离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刚从节目组出来,江若有一周左右的休整期,下午没事,就在沙发上翻郑依婷发过来的几个本子。
席与风说要借地方休息一下,他也不好出言赶客,便空出房间给他。
许是休息好了,江若前脚刚出来,席与风后脚也来到客厅,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江若发现自己看不进去了,两段对话翻来覆去看了十分钟,大脑还是空白的。
干脆拿起手机看房子。郑依婷提醒他是时候换个住处了,这一片品流复杂,私密性差,要是被狗仔跟踪拍到,又得大做文章。
翻了一会儿租房网站,察觉一道视线投过来,紧接着是疑问:“要搬家?”
既然席与风语气平常,江若便也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嗯,公司要求的。”
“是该换了。”席与风说,“不过住在这里,生活很便利。”
想来是对刚才下楼轻易就找到药店产生的感慨,江若手背被烫伤的皮肤又莫名开始发痒。
“没办法。”手背在沙发巾上蹭了蹭,江若说,“总要做出取舍。”
“想好了?”
“嗯。”
过一会儿,席与风说:“你把要求告诉我,房子我让助理留意。”
江若下意识拒绝:“不了,我——”
却被席与风打断:“江若。”
还是不习惯听他喊自己的名字,江若噎了下,急刹车般地收声。
席与风得以继续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为补偿前两次的“不欢而散”,江若隔天又约陈沐新一起吃饭。
两人都是演员,共同话题很多。这回从新拿到的舞台剧剧本开始,又聊到几个新剧本。
陈沐新建议江若考虑许导的新电影,理由是:“许导作为评委,在《演员的花路》看过你的表现,对你的戏路、表现力等都有比较清晰的了解,他一定经过慎重的评估,才会邀你出演。”
江若点头:“道理我都懂,就是有点担心自己驾驭不了这么复杂的角色。”
“沈清不也很复杂吗?你照样驾驭得很好。”
沈清是《皮囊》男主的名字,一个沦落欢场逢迎卖笑的男人。
江若说:“那是因为沈清和我有相似之处。”
“和你一样好看?”陈沐新说着,学戏里吊儿郎当的纨绔,抬手描绘江若的五官。
这是他们讨论剧情的时候常用的转换视角的方式,即经常上一秒还在现实中,下一秒就变脸入了戏。卫楚琳管这无缝切换叫演员的自我修养。
而这回,许是没准备好,江若下意识别开脸,神色是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场面一时尴尬。
陈沐新的手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到底放下了。
两人安静地吃了会儿菜,江若忽然道:“上回,你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我——”
“等一下。”陈沐新插话道,“让我先说,可以吗?”
江若点了点头。
“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感觉。”顿了顿,陈沐新说,“至少现在没有。”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演对手戏的时候他们可以火花四射,在现实中却连一个自然的触碰都不能有。
很难不感到沮丧,陈沐新放下筷子,盛了碗汤,递给江若,在江若又要客气推让的时候,说:“如果是因为那个人,可不可以不要着急拒绝我?……既然你和他已经不是那种关系,给我一个和他公平竞争的机会。”
江若垂眼,看着那碗浓白的汤:“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他一直都明白,这对陈沐新是不公平的。因此他更需要谨慎,需要时间考虑,不能因为急切想摆脱,或者填补空虚,就把无辜的人拉进局。
在前天之前,他也曾天真地以为自己的“戒断”已经快要成功,有资格选择另一条路,试着接受另一段感情。可是那天的情不自禁,犹如一记闷棍将他敲醒,提醒他——你根本没走出来,也不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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