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从背包里往外拿。
都是食物,面包,蛋糕,各色小零食……这些日子安何吃到许多好东西,每样都给孟潮留了一份。
让孟潮想起小时候安何去上幼儿园,每天回家都会给他带吃的,有时候是卡通小饼干,有时候是一颗牛奶糖,都是幼儿园下午的加餐点心。
那时的孟潮经常感到困扰,因为这些食物很常见,家里又不是没有。
如今才知道珍贵。世上有这样一个人,他愿意把所有好东西都分享给你,不求回报,只是因为喜欢你,怎么能不用力珍惜?
被塞了一肚子零食的孟潮,再次用力把安何抱在怀里,温声问:“爸妈有没有为难你?”
安何趴在他肩上缓慢摇头:“没有啊,你看我都胖了。”
说着捏了捏孟潮的腰,“你不能再瘦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孟潮说:“是我一直在欺负你。”
小时候让他哭,现在还总是让他哭。这哥哥当的,失败极了。
“你没有欺负我。”安何却说,“是我胆子太小了,如果跟你私奔的话,早就没事了。”
孟潮反应了一会儿:“那天你没睡着?”
安何有点不好意思,脸往他颈窝里埋:“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说话太大声。”
“哦,你竟然装睡。”孟潮一只手往下,轻轻拍了下安何的屁股,“小骗子。”
安何觉得羞耻:“你才是骗子,装作不理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我忍不住上钩。”
孟潮认下这个罪名:“我需要你和我一起。”
“好啦好啦。”安何也后怕,安抚般地拍孟潮后背,“我也不是一直那么胆小,这不就支棱起来啦?”
“是啊。”孟潮还记得当时震惊的心情,附和道,“小泽真勇敢。”
知道小时候大家都这么叫他,安何耳朵发烫,有来有往地说:“哥哥也很棒啊。”
听说安何是偷跑出来的,孟潮笑说这叫支棱起来了但又没完全支棱
安何不服,一只不安分的手往下摸,然后一本正经地评价:“当弟弟的,支棱起来肯定没有哥哥……快。”
三分钟后,两人转移到床上。
孟潮的睡衣是丝绸的,滑不溜手,衣扣不太容易解开。
安何解完孟潮的,又低头解自己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孟潮却没有,一把将安何捞过来,手沿着宽大的睡衣下摆往里钻,不出意外地听到安何的闷吟,看到漫上耳根的红晕。
孟潮一边动作,一边贴在安何耳边说:“他们现在一定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这样的设想无疑为即将开始的情事添上一层偷情般的禁忌。安何感到奇怪的是,从前在床上玩过无数次兄弟play,刺激归刺激,从来没有像眼下这样让人心神战栗,被一种把人吞没的悖德感铺天盖地包围。
仿佛此刻真有人在围观他们兄弟之间的乱伦行径,有的鼓掌叫好,有的唾弃鄙夷。
此时孟潮又点燃一把火,声音沙哑地问他:“怎么会有你这样,成天往哥哥床上爬的弟弟?”
安何无意识地张了张嘴,只觉室内的氧气被瞬间抽空,下一秒就要窒息。
一轮巅峰过去,孟潮用专注而眷恋的眼神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安何。
他想起安何总是问“可不可以”,好像别人回答不可以,他也没关系。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很难不忧虑。
“如果他们还是说不可以,”孟潮问,“你真愿意跟我走吗?”
被弄得没力气的安何深喘一口气,点头:“当然,我从来不骗人的。”
孟潮被他逗笑:“那要是我后悔了呢?我不想带你私奔了。”
安何先是愣了下,迷茫的表情中渐渐透露出一种坚定。
他双手撑在孟潮胸膛,佯作凶狠地俯身靠近:“那我就把你绑起来,等大家都睡着了我再偷偷去找你,被、被你干的时候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发出声音。”
说到最后自己都没底气,安何知道学得不像,怂哒哒地垂眼,瞥见放在床头的一条领带。
孟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了然般地笑了声,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手腕相贴,举起,眉梢一挑:“要不要绑?”
为了显示自己的胆量今非昔比,安何真开始绑。
领带在并起的手臂上绕几圈,再打个周正的蝴蝶结,最后摸了摸孟潮青筋微凸的手背,确认绑得不算很紧。
严肃得像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宗教仪式。
孟潮就是那个即将被献给上帝的祭品。
察觉到尚未完全平复的欲念渐有苏醒迹象,安何不适地扭了扭身体:“你、你怎么……”
“叫哥哥。”孟潮命令道。
“哥、哥哥。”
“大点声。”
“哥哥……哥哥。”
孟潮一直对自己认知清晰。
他年幼被视作累赘丢弃,能被孟家收养在旁人看来何其幸运,因此他自懂事后没有一天不是活得如履薄冰,唯恐哪里做得不够好,又会被弃如敝履。
所以安何的出现之于他,既是救命稻草,也是因果宿命。
“乖,现在亲一亲哥哥。”孟潮被绑着的手举过头顶,显得有些无辜,“哥哥动不了。”
安何咬了下嘴唇,心有余悸似的:“可是上次你说,那是最后一次吻我。”
孟潮看着他,说:“所以,现在要你来吻我。”
他已经向前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只要安何迈出最后一步,他就可以义无反顾,罄其所有。
唇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时,久违的满足感让两人一同发出叹息。
纵然这回吻得很轻,结束后安何还是喘得厉害。他趴在孟潮身上,为上次咬破嘴唇的事道歉:“我错了,我不该、不该那么使劲。”
然后又说,“可是,我好喜欢你。”
说完眨巴着眼睛看孟潮,等一句回应。
孟潮顾左右而言他:“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安何肩膀一垮,嘴角也耷拉下去,活像只被主人丢弃在路边的小狗。
孟潮怎么忍心。
于是在求安何帮他解开领带的时候,孟潮“勉为其难”地凑近他耳边,说:“我爱你。”
小狗讨到美味的食物,终于恢复活力,开始欢快地摇尾巴。
手指勾着自己扎的蝴蝶结,扯一下就能解开,安何却犹豫了。
唯恐松绑后孟潮翻脸不认,他摸出手机调到录音功能,麦克风对准孟潮的嘴。
软柿子安何第一次拿捏别人,满脸通红地小声提要求:“哥哥再说一遍,可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后半部分有大改,没有看过修改版本的麻烦清缓存重新看一下,不然会接不上
第77章 番外4:软柿子(完)
孟潮问他,是不是要录下来当证据。
安何受教:“对哦,可以用来当证据。”
话音刚落,孟潮还被束着的手臂就落了下来,把安何圈进去。
他低头,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安何的唇,喊他安何,喊他小泽,喊他宝贝,无数次地说“我爱你”。
回去的路上,安何开始在小本子上罗列,可以在哪些时候使用这录音。
“在哥哥不理我的时候……在哥哥凶我的时候……在哥哥无理取闹的时候。”
把孟潮听笑了:“我有那么坏?”
安何正色道:“防坏于未然。”
“是防患。”
“……”
到家门口,为了避人耳目,孟岚出来接应。
晨光熹微,雪也渐渐小了。瞧着安何身上穿着孟潮的衣服,孟岚突然发出疑问:“我以后该管你叫弟弟,还是嫂子啊?”
安何脸皮薄,顿时闹了个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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