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人渣味儿(8)
纪峣被他拽着,一叠声地哎哟直叫:“张鹤把你的爪子松开,劳资的手腕!”
张鹤没理他,经过门口时,把随手扔掉的一兜子周黑鸭又提了起来。
纪峣嘲笑他:“真特么是个吃货。”
张鹤斜眼看他,慢吞吞道:“我买了鸭头和鸭架——没你的份了。”
纪峣最喜欢吃这两个,顺带一提,鸭舌是张鹤的命,谁动他跟谁急。
闻言纪峣简直痛心疾首:“卧槽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我没有那东西。”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渐行渐远,室内篮球场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温霖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如果不是胸膛一起一伏,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从始至终,纪峣都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张鹤是下了狠手的,温霖伤得不轻。此时他的脸、胸腔、腹部、后背、手臂、双腿,都在叫嚣着疼痛。
血沫呛进气管,他拼命咳嗽起来。
他哪里都痛,最痛的却是心脏。它蜷缩着,每一根神经都在痉挛抽搐。
是他咎由自取。
温霖咳嗽着,勉强翻过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
太痛了。
另一边,张鹤直接把纪峣拽回了自己家。纪峣觉得挺新鲜,自从某次又一次他跟人在张鹤家乱搞后,张鹤就不让他来了——废话,纪峣射得一墙都是,特么恶不恶心人啊。
当时被张鹤发现后,那个男的张鹤倒是放走了——因为他是内射的,纪峣被留了下来,像古代小媳妇一样,跪在地上老老实实把张鹤家里里外抹得纤尘不染,才被张鹤批准走人,并被严厉禁止再过来串门——尤其是带着自己的男朋友。
哎呀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怀念。
张鹤把浴巾粗暴地扔到了纪峣脸上,然后径直走进厨房,围上围裙开始做饭。一边做饭,一边琢磨事情。
发小再这样下去不行。
是时候跟他谈谈了。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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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欲裂,这两天反响不错,蠢作者一开心就爆了seed,本来已经写到第了28章,我会说纪峣都已经见了表弟家长和蒋老师的修罗场了么。
四场肉!!!三场修罗场!!!三场神转折!!!本来周末大家挺积极,我打算日更甚至双更回报的(反正有存稿,任性),但是现在没有了!!
没!!!有!!!了!!!
早知道它没了的话我还爆肝做什么啊!!!
啊啊啊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要报复社会。
我要改情节。
我要峣渣渣这个小贱人被扒马甲。
PS:我知道发小抢戏说实话我也偏爱他,不过居然把三个正牌攻的风头全抢了……我愣是没看见说有喜欢其他三个人的……
沉思,人物塑造有这么差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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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淡淡道:“啊什么啊?滚出去。”
——蒋秋桐慢条斯理地,又放了一个惊天巨雷:“而且……你想勾`引我,对吧。”
被大家表白了有点小害羞~嘴笨,一个个回复有点不好意思,索性趁着有空赶紧把更新赶出来了。
笔芯,谢谢你们哟。
第14章
油滋滋作响,抽油烟机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水龙头哗啦哗啦,张鹤沉着脸,菜刀根据手腕的节奏迅速起伏,发出哆哆哆的声音。
这些声音挤做一团,烟火气十足,以至于有些吵嚷了。然而正脱衣服准备洗澡的纪峣,却停顿了片刻,站在门口,安静听了一会。这是伴随了他很多年的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到仅仅只是听到,他就会很心安。
他们小的时候,彼此父母都很忙,那时候大家没什么钱请保姆,总是稍微大一点的张鹤带着纪峣。每次到了饭点,身高还不到灶台高的小张鹤就会把纪峣推到客厅看电视,自己端着一个小凳子,站在凳子上炒菜做饭,然后端出来让他先吃。
后来很久之后,某次张鹤无意中说漏嘴了,纪峣才知道,那时候的张鹤还小,经验不足,经常做的饭不够两人吃,他吃饱了,可张鹤总是常饿着——所以现在张鹤长大后这么馋嘴,对食物充满执念,纪峣一直认为是他的锅。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张鹤很安静,双眼盯着桌子上的菜,吃得十分虔诚。他一言不发,和往常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纪峣却有点方。张鹤的手艺一直不错,平时纪峣得死缠烂打才能得着一顿,然而今天却有点食不下咽。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菜,心里颇为忐忑。张鹤看起来越平静,说明他其实越不平静。
张鹤不爱说话,并不是因为他不善言辞,只是因为他懒。如果他愿意,他那张嘴,可以逼得人无地自容。
纪峣等待他的发作,等到胆战心惊。在他终于熬不住准备先发制人的时候,张鹤放下了筷子。
——来了!
纪峣正襟危坐。
“吃完饭以后,我们谈谈。”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平静地开口,“我吃饱了。”接着迈开长腿,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纪峣握紧了手里的筷子,默默把碗里的饭扒干净。然后也畏畏缩缩地跟了上去。
张鹤说话一贯直接简洁,今天也是,他单刀直入,意思只有一个,希望纪峣收收心,选一个男人认真谈,别再拈花惹草了,他不想有一天陪他去检查艾滋。
纪峣被训得像个孙子,一直不住点头,怂得一逼,然而等张鹤问他能不能做到时,他却摇摇头,很耿直地拒绝了。
“我做不到。”
大家这么深的交情,彼此熟得像一个人了,他没什么好瞒着的。
他纪峣就是个渣渣,没心没肺又贪欢好色,活脱脱一社会垃圾。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张鹤闻言没做声,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开口:“纪峣,我很懒。”
“嗯。”
“我一直懒得管别人,却一直在管你。”
“嗯。”
张鹤抬眼看他,片刻后,他指了指门口:“你滚吧。”
纪峣:“嗯……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张鹤淡淡道:“啊什么啊?滚出去。”
见张鹤是真火了,纪峣闻言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地走了。张鹤在他心里就是权威大家长,说出来的话比他爸还管用,纪峣是真的有点怵他。
大门被轻手轻脚地开开又关上,那怂货大概是慌了神,连灯也一并关掉了。餐桌上的菜肴还没凉透,都是他和纪峣喜欢吃的,此时还冒着热气。他租的房子不大,张鹤坐在漆黑的客厅里,食物香气弥漫开来,将他包裹。
他在黑暗中发了会儿呆,起身收拾残羹去了。
另一头,纪峣垂头丧气地从发小家里出来,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感觉这次是真的把张鹤惹恼了,一百盒周黑鸭都拯救不了的那种。
刚才关门时,他听到张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没事儿,我认了”——他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要你嘴贱!要你嘴贱!乖乖听着不就行了!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jpg
不过纠结也没持续多久,因为他又一次遇上了蒋秋桐。这已经是两人今天第二次遇到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本来出了温霖那事,发小又不高兴了,他也打算最近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在于思远那求安慰来着。结果没成想,蒋秋桐居然送到了他面前,不顺手撩一把,他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纪峣坐在蒋秋桐家的沙发上,闲闲地这样想。
“喝点酒么?助眠。”此时醒完酒的蒋秋桐走过来,拿着两个高脚杯,递了一个给纪峣,然后坐在他旁边,一副准备做心理辅导的架势。
这位蒋老师,看一眼就断定男性学生遭到性侵,好像也没想象中这么直啊。
这时候的纪峣完全没想到,这不是蒋老师的锅,而是世界上有种坑爹玩意儿,叫“表弟”。
——又去国外出差的于思远,忽然打了个喷嚏。
两个人碰了个杯,蒋秋桐抿了口酒:“聊聊?”
这个男人气质很好,斯斯文文,却和温霖那种柔和清澈的斯文不同,而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淡的矜持的禁欲气息。此时他洁白修长的手指托着酒杯,被轻轻晃动的暗红酒液一趁,反而显出了点别的味道——可他的神色,依旧是禁欲的,斯文的,整洁的。
纪峣被这美色晃了一下神,顿了下才想起来要组织语言。在“告诉蒋秋桐实话”和“让他误会下去”里,纪峣果断选了前者。
他捏紧手中酒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吭哧了很久,才艰难道:“那个……蒋哥,你误会了。我……我没……我没被……那个……强……奸……”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满脸难堪,就差在脑门上刻着“卧槽我一个直男居然被兄弟上了这他妈是什么操`蛋事”这句话了。表现堪称完美。Pefect。
然而蒋秋桐的反应却出人意料。他没有追问经过,也没有劝慰纪峣,而是坐在他旁边,悠闲地喝着酒,一副“继续你的表演”的架势。
“…………”纪峣继续不下去了,他有点方。
蒋秋桐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微妙,纪峣忽然寒毛直竖,有种想拔腿走人的欲`望。果然,就听蒋秋桐忽然问:“纪峣,你是同志,对么?”
纪峣:卧槽!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办,紧接着,蒋秋桐慢条斯理地,又放了一个惊天巨雷:“而且……你想勾`引我,对吧。”
纪峣: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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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么轻易就让几个人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有什么意思。
爱情游戏的趣味性在于互相角逐啊~
Next:
——现在,他觉得这个词用在纪峣身上挺合适,这人,就是活脱脱一绿茶。
——“我有没有偷吃,你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第15章
蒋秋桐这话,的的确确在纪峣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也算身经百战了,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他总是能把对方迷得神魂颠倒后抽身而退,拍拍屁股利落走人,最多最多,像之前卫澜那样,在分手时被揍一顿。
其实凭良心说,纪峣针对蒋秋桐做的这个人设,可以说非常完美了。没心没肺的小直男,性格大大咧咧油嘴滑舌,却很喜欢心理学,也挺佩服他这个老师的,平时吊儿郎当,遇到正事儿时就跟严肃——这性格和他本人有六七分相似,很好把握,不容易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