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直会磕到脑袋,于是一起蹲下来,两双手一起扒在书桌的边缘,每个人的瞳孔中心都有一个小小的亮点在摇曳。
这个美好的时刻,也被屈南用手机记录下来。两个人按照惯例拍合照,陈双的狗耳朵帽子还盖在头上。
“一会儿你记得发微博,要艾特我,要祝我生日快乐。”屈南保存好合影,“等我P完的吧……你还要发粉色桃心那个表情。”
“好好好,现在你赶快许愿,要许个大大的愿望。”陈双跟着音乐唱起来,戴上手套鼓起掌,“祝你生日快乐……”
屈南听着陈双的歌声,一只手还在他头顶摸小狗耳朵。如果今天时间来得及,他真想抱着这个会动的大型毛绒玩具睡一觉,手感一定很好,抱起来很舒适。
揉够了耳朵,他又把重点放在陈双的手上,捏起了手套上的仿真肉垫,特别像小时候无聊去捏的泡泡纸,一捏一个响。
只不过自己早就过了那个时期,自己的童年停在5岁。
哥哥是4月2日生日,白羊座。
屈南看向烛火,许了一个很实际的愿望,希望自己和陈双能够同时冲出资格赛,去全国大赛上见见世面。到那时,他们的对手就不是10所学校的跳高选手了,而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手。
眼睛再睁开,屈南吸了一口气,将蜡烛吹灭。烛芯冒出烟火味来,他赶紧把星座蜡烛从奶油蛋糕上解救下来,留作纪念。
“真可惜,不能尝尝。”陈双凑近嗅了嗅,“可香了。”
“一切以保险起见。”屈南也觉得可惜,但在比赛任务面前,这都不算低价,“现在的尿检越来越严格。”
陈双还没经历过尿检,更别说血检了。“真有那么多药吗?为什么要吃药?好好训练不就行了……”
这话也只有陈双这类人会说,屈南都没体会过天赋加持,可陈双却拥有这份幸运。体育生就是会因为0.1秒或者0.1厘米的差距而崩溃,因为这个0.1,可能就是他们的一辈子。
“因为很多人不靠药物就没法进步。现在大家都不傻,没有人会在赛期吃药,都是在备赛期服用提升心肺功能的扩张血管的药物,还有增加雄性激素的药物。用药的人越来越精明,都在算代谢周期,所以血检才会越来越频繁。”
“真的查不出来?”陈双好奇。
“我不能说查不出来,但是肯定有人钻漏洞,否则不可能屡禁不止。”屈南说,“新药物层出不穷,应对方式只能在试剂上做功夫,导致试剂越来越敏感,多喝几听能量饮料可能都会呈阳性。所以尽量不要吃校外的东西,听学校的吧。”
“这么严重?那我不吃了。”陈双原本还想趁机偷一口奶油,“我得好好的,我得打比赛。”
“这就对了。”屈南将他搂入怀抱,偷偷玩着狗尾巴,“现在,陈又又是不是应该给没有安全感的男朋友一些福利?”
陈双想了想。抓住屈南的领口,舔开了他的齿缝。
舌头一旦接触到,两个人就不再是岁月静好的状态,而是一触即发,干柴烈火。集训期的时间永远不够用,地点永远受限,他们苦于寻找到安全的角落,只能抽空相互慰藉。
到处都是摄像头,一旦跨出宿舍门,走廊上的眼睛就会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暂时这里是安全的,陈双用力地抓住屈南,试图将自己最深处的亲吻给他,也想亲到他的最深处去。屈南的手在尾巴处游走,像是抓住了什么,时轻时重地攥一把。
“等下,我喘口气。”不知几分钟过去,陈双喊了终止,他偏过头深吸一口,又再一次全身心投入到接吻当中。当屈南的手触碰到拉链时,两个莽撞的运动员不小心互磕了门牙。
分开了一刹那,两个人又都笑了,陈双揉着嘴唇,忽然脑袋里灵光闪现。“咦……你觉不觉得,这个衣服的拉链很微妙啊?”
“嗯?”屈南被陈双刚才的一通狂吻夺走空气,呼吸很急促,“我不懂这些……”
“就是……这也太那个了。”陈双低下头看了看,用手寻找拉链锁头,试着一拉,“你看!这就是很方便那个!”
他原本还想给屈南再展示展示,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陆水。陈双拿起电话到旁边去接,声音尽量维持平静。
“喂,四水,怎么了?”他维持得很困难。
“想哥哥。”陆水还在上晚自习,忽然心情烦躁,十分想家。
“哥也想你了……”陈双往旁边挪了几步,“在上课吧?你别分心,先把学习和体考通过,再坚持几个月咱们就能天天见。”
陆水的思念来得凶猛,也很好安抚,陈双又劝了一会儿才将电话挂断,又开始思索今年9月之后如何带着弟弟上课。四水要变成大学生了,自己要忙的事只会越来越多。
先不想了,过生日要紧。陈双转过身跑了几步,扑向屈南:“我回来啦!刚才是四水的电话,我继续跟你说这个衣服啊,你看这个拉锁多那个,直接就可以那个……”
还没说完,他搂住的人就将他慢慢推远,整个人大受震撼的样子仿佛正经历着一场心灵地震。
“我怎么又回来了?”屈向北差点没认出陈双,下一秒他立刻看向自己的双腿,还好,今天自己没穿裙子。
这他妈……屈南又给自己搞奇装异服了。
“北哥?”陈双见怪不怪地问,只用半秒就接受了现实,“你看我这衣服好看吗?屈南是毛绒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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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北哥:我看不懂,但大为震撼。屈南你完了。
第151章 人格间的友谊
老实说,屈向北已经习惯了地点的转化,和自己的忽然上线、下线。上一秒自己还在和四水下棋,这一秒就出现在陈双的面前。
只是,他现在越来越不想出来。陶文昌曾经和他说,收徒弟就和开盲盒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带出一个什么样的。现在他的心情也是开盲盒,永远猜不透醒来后要面对何种状况。
这次倒不是自己奇装异服了,陈双开始不做人。
刚才他冲向自己的一瞬,屈向北以为是一只大狗。
站起来一米八多的大型犬。
“北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陈双拿起水杯,润了一口嗓子,“我刚才和屈南亲亲了,现在好渴。你喝不喝啊?”
亲?屈向北立刻擦了擦嘴,屈南现在是色迷心窍了吧?怎么每次都在干这种事?他又将陈双伸向自己的手推开,狗爪子别碰自己。只是不小心触碰到软绵绵的质感,是爪子上的肉垫。
肉垫,尾巴,耳朵……完了,自己脏了。屈向北的痛苦眉头又皱了起来,但嗓子里确实干到冒火,证明陈双没说假话。
“屈南今天生日,请了两小时的假。”陈双又给他拧开一瓶新水,“刚才是四水给我打电话呢。”
“四水?”屈向北这次接过水,一口喝了半瓶压压惊,“他怎么样?”
“他说他想我了。”陈双如实汇报,“现在首体大封闭训练,他见不到我,有点着急。我让他别操心,先把体考和高考解决。”
“他学校选好了么?”屈向北闷闷地问。
咦?四水和北哥聊过择校吗?不会吧?陈双摇摇头:“他还没和我说过,但首体大的游泳馆建好了,他肯定和我在一起。”
屈向北笑了一下。“这可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了!”陈双大吃一惊,“我都替他计划好了,今年9月入学,我可以每天陪他上课。他的成绩考首体大很容易,肯定是文化课的状元。”
“万一他有自己的计划呢?”屈向北反问,“他以后练双人跳水,搭档的问题解决了吧?”
“搭档……”陈双一知半解,“他还没有搭档啊,他只是替补。”
“替补?那小子还没决定选谁?”屈向北喝完了一瓶500ml的水,手指用力过度,塑料瓶被捏得嘎吱嘎吱响,仿佛承受不住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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