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南被王国宏叫走了,估计马上回来。”白洋往下一扫,“呦,手套啊?”
陶文昌赶紧看姜琦。只见姜琦刚拆开盒子,拿出来的也是一副手套,纯白色。嚯,这下好了,两个人撞一起去了。
陈双也看到了,故意很大声地说:“我给屈南买的,而且我还知道他最喜欢蓝色。”
姜琦将白手套轻轻一放:“好巧啊,我也是给南哥买的,南哥的手在高一冻伤过,我们一起在东北训练的事。”
这下,陈双卡壳了,自己只知道送,却不知道背后那么多事。危机感随之而来,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屈南。可是屈南已经完全了解自己。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哥,他觉得很幼稚。”陈双只记得这个,自己和屈南的相识只有几个月,还要拿几个月去和别人的好几年硬拼,“他喜欢别人叫他学长。”
“那你怎么没叫过?”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笑。屈南刚好回来,听到这一句。
“南哥!”姜琦离得最近,站起来要过去,“我……”还没说完,一个影子贴着他的肩膀飞过去,先一步冲到屈南面前。影子冲得太快,金色头发成为了一道残影。
陈双搂住屈南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上去。当着姜琦、陶文昌还有白洋,宣告自己对这个人的所有权。但又顾及走廊里还有别人,嘴唇只浅浅一碰。
陶文昌看呆了,自己徒弟竟然这么大胆,看来是被姜琦打翻醋坛子。白洋倒是不意外,以他对屈南的了解,他还以为这一天会更早些。
亲完之后,陈双不好意思了,但他不承认,抹抹嘴,强硬地塞给他手套。“你说你手冷,我给你买手套了。现在你就不能再要别人的,不然我一定把别人送的扔掉。”
姜琦抓着自己的白手套,就差了这么一步,万万没想到陈双和屈南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各种情绪在肚子里转,百转千回的,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就这么眼睁睁被抢走。而自己之前一直以为屈南不会喜欢男生。
“喂喂喂,公共场合,大家克制一下。”陶文昌赶紧将他们分开,把陈双拉到身后,“干什么呢你!”
“确定关系啊。”陈双说,只恨自己认识屈南太晚,“我俩现在是固炮,冬训后正式转真爱。”
“什么?”陶文昌怒视屈南,好你个浓眉大眼的王八蛋,你撩我徒弟也就算了,闹了半天还只是个固炮?这谁能忍?
白洋匪夷所思地看着屈南,哥们儿,你玩儿什么呢?凭你的能耐,现在你就混成了一个固炮?你太没用了吧?
姜琦震惊了,原来自己喜欢的男生变成了别人的炮友!而陈双的举动更是像榨汁机,榨了成吨的柠檬汁,全淋在自己的牙床上,酸得彻底。
唯一一个保持镇静的就是屈南,只是淡淡笑,笑得还特别好看,要把陈双脸上每个表情都看透了。“这件事我以后慢慢解释,现在我要和陈双出去。”
“干嘛去?”陶文昌看陈双毫不犹豫就要跟着走的架势,很着急,首体大那么大,谁知道茶王要把自己徒弟带进哪片小树林?
“带他去跑步。”屈南只是说,随后带着陈双离开了。
宣誓完主权,陈双扬眉吐气,这样霸道的行为真过瘾。只是他没想到,屈南真的带他到了操场上。
“真要跑步啊?”他问,都固炮了,不应该做点什么吗?难道屈南不馋自己的身子?
“跑啊,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要带你跑步。”屈南戴上了陈双买的手套,不厚,号码还有些小,“400米场地,20圈,训练开始。”
这就……训练开始?不应该是炮友训练吗?陈双不太乐意,但迫于穿的少,不跑步会冻很惨,还是跟上了。
操场除了他们,还有一些夜跑的学生,大家都不浪费时间。陈双跟在屈南后面,跑速很快,把慢跑的人超过。
忽然他的余光捕捉到什么,在训练场一侧的器材房里好像有人,侧影像是薛业。他大晚上不休息在里面干什么啊?
20圈,8000米,这放在任何时候都不算短距离,中速到了第5圈,速度开始变慢,10圈后再一次减速,跑起来毫不费力。屈南精确调整着两个人的步伐,将极限运动量控制在个人能接受的最大强度上,体育生平时习惯运动,但普通人,就会有肌溶解的危险。
他现在已经知道陈双的极限在哪里了,他乐于掌握这个限度。
最后两圈是慢走下来的,陈双已经精疲力尽。
等两个人去洗澡时,澡堂已经没有什么人,3层4层的人都快洗完了。换衣服时,陈双故意把自己的盆放在屈南旁边:“喂,你就……不做点什么啊?”
“做什么?”屈南脱掉了上衣,笑着拿起一瓶矿泉水。
“做点固炮应该做的啊,成年人嘛,对不对……”陈双气呼呼地跟着脱上衣,算了,这人不开窍,下次自己直接睡服。
这时,屈南转了过来,周围没有人,他用身体困住陈双,但非常有礼貌地递给他矿泉水:“我有些渴,你帮我拧开好不好?”
“这都拧不开。”陈双接过来,往前走,刚刚拧动,自己的身体被后方巨大的拉力拖向壁柜和墙面形成的犄角里。
他勉强稳住,水才没有洒出来,带着汗味的呼吸扑在他的喉结正前方,陈双一下又没稳住,手腕控制不住地抖动。
水洒了。
屈南一手撑住墙面,一手抓住了金属小玫瑰,侧着头,从陈双湿淋淋的喉结开始啄吻。每吻一下都像咬一口,咸湿的汗液沾上牙尖。嘴唇往上游移,贴着皮肤的走向,一口咬住了陈双的下巴磕。
陈双的手开始僵硬,他感觉屈南正在揉弄那朵金属小玫瑰。小玫瑰在他指尖上变软,又变硬,明明是金属,又变成了液态,可以随意改变形状,变成屈南喜欢的颜色和模样。
手里的矿泉水被屈南拿走,屈南在他嘴角边说:“张开嘴巴,好不好?”
陈双大脑停机,顺从地张开了嘴。一道透明的液体从空中滑过,直接流进他的口腔,屈南左手悬着矿泉水瓶,将水倒给了他。
“把水咽下去,好不好?”屈南又问。
陈双嘴角流出不少水,空空地看向上方,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咽。屈南勾着嘴角,喝他下巴挂着的水珠。
“今晚我负责查岗第一轮,10点半在洗手间见,好不好?”屈南又问。
陈双被灌饱了,胃里全是矿泉水,迷迷糊糊地点头,跟着去洗澡了。
等回到宿舍躺回床上,陈双才想起来王国宏给了自己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副脚踝铅带,还有手写的额外训练计划和要求。每个动作的难度讲解和标准,还有组别次数,全部清清楚楚。
这是让自己加练?陈双很确定,还有些时间,陈双赶紧和弟弟视频,到了熄灯时间,所有宿舍都暗下来。
这时,程丹那边有抽泣声。
“怎么了?”陈双忍不住问。
“没事。”程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小时候我哥哄我睡。”
不用问了,一定又是想家。陈双犹豫几秒,拖着疲惫的腿下了床,两步爬上程丹的上铺。“别哭了,来,我陪你躺会儿。”
“谢谢双哥。”程丹这才露出脑袋,眼周已经有了湿的迹象。
陈双看了看他:“你哥一定很厉害吧?把你保护得非常好吧?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哥哥。”
“才不是,他可坏了,而且重度洁癖加神经质,卖弟弟一把好手。小时候老打架,现在才好些。”程丹给陈双盖上被子,“双哥,你有弟弟是吧?”
“是啊,不过我不算一个很厉害的哥哥。”陈双无奈地说,“你给我讲讲你和你哥小时候的事吧,讲一会儿你就困了。”
“行。”程丹压低了声音,“我哥比我大两岁,是学画画的,从小就有洁癖,还不让我动他的画笔。我要是摔在画架旁,他第一时间去挪画都不救我,我有一次把他的白颜料挤着玩儿他就和我急了,我说,你白色那么多,我挤一管又怎么了,他说白色是命谁动谁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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