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李泯就计划着做这件事了吗?
这也……
景予很想捂住耳朵蹲下来缓一会儿,心脏跳得太剧烈,鼓膜都有些发痛。
他好像永远也无法知道李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多少。
不知道他为他们的未来做了多少准备。
李泯是可靠的,永远坚定的。
只要他将手伸出来,李泯就会牵着他一直往前走。
踏平一切困难。
翻越所有阻碍。
李泯打开了电闸,摩天轮转动起来。
他们作为第一对乘客,坐上了彩漆的轿厢。
夜空中,脚下慢慢升高,直至顶点。他们俯瞰整个城市,斑斓的灯火万盏浮现眼下。
景予的心跳缓下来。
内心忽而十分宁静。
他觉得自己仿佛可以看见很远很远的光景。
那些关于未来的所有想象里,全都充斥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好像终于拥有了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
永远不会失去的李泯握住他的手腕,拨了拨表盘,半片桃心弹了出来。
他解开自己的袖扣,将自己手上的黑色手表也凑过来,像等待夸奖一般,有点紧张地抬头望着景予。
这颗心终于重合了。
它们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
景予笑了起来。
“李导。”
“嗯?”
“你记得以前我对你说过,爱人之间要做的事吗?”
“我记得。”
牵手、拥抱、接吻、鼓掌。虽然不知道最后一个是为什么会加入到这个行列里,但他看完首映后,很认真地和景予一起鼓掌了。他们终于已经做完了爱人会做的事了。
往后的日子,他们还要发掘更多爱人之间能做的事。
景予摇了摇头,小声问他:“你知道鼓掌是什么意思吗?”
鼓掌不是鼓掌吗?
李泯有些怔,下一刻,景予倾身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说完之后,将头抵在他肩膀上,说:“还想要第二次吗?”
李泯无法抗拒地耳尖烧了起来。
他想要扶住景予,又觉得这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此时无异于自焚,于是紧绷着任他抵在自己肩头,揪住了他的衣袖。
在瑞士时,他说他会更自觉一点。学习更多,让景予不必再辛苦地教导他。
可是他好像没太能做到。
他不想要任何文字、图画和影片来教导自己。
……李泯只接受,景予对他言传身教。
很久以后,李泯也轻轻捏住景予的衣襟,低声说。
“……想。”
想你教我,更多更多。
景予往他怀里钻了钻,闷声闷气地说:“好。”
……
……
敲门声响起得很礼貌,隔三下就停一会儿。
大概敲了快半小时景予才醒过来,钻出被窝,睡眼惺忪地套上衣服。
刚坐起来,就被一双手揽住腰,拖回被窝里,从身后抱住。
景予:“!”
李泯还没清醒,困倦地半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他没走,又收紧手臂,往他这边蹭了蹭,靠在他肩头。
睡颜安静又俊美,偏偏像黏人的大狗狗似的,半点不肯松开。
景予静了会儿,说:“李导?”
“……嗯。”
“醒了吗?”
沉默半晌,身后的人才哑着声音,好像还有点委屈似的,不太清醒地说:“没有。”
景予侧过头就能碰到他的脸,头发和睫毛毛茸茸地扫在颈上,呼吸是温热的,很近很近。
景予又安静了一下,突然说:“我腰有点痛。”
没睡醒的人果然顿了顿,被愧疚席卷,立马伸手给他捏腰。
景予按住他的手,有点想笑,极力忍住。
“有人在敲门啦,我去开门好不好?”
过了好半晌,身后才响起弱弱一声:“……好。”
景予第二次起床,回身看了眼,一声不吭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把放在外面的胳膊塞进去,被窝里的人被裹得只剩半张脸。
他隔着被子拍了拍李泯,“没穿衣服的时候要盖好被子。”
从来是自己一个人睡尚未注意到这些的李泯:“……好。”
李导太乖了,他很担心再待下去今天都开不了门,于是迅速出了卧室。
门又被敲响,景予透过门上的屏幕看了看,外面站着的赫然是韦妮和王哲。
韦妮看样子非常焦急,已经快把手机戳烂了。
景予赶紧开了门,正骂到一半的韦妮卡了壳,愣了一下。
半秒后,她闪身走进来,换了鞋在沙发上坐下,道:“家里真漂亮,原谅你缺席早上的采访了,你不知道那群媒体有多疯狂,在我酒店外堵了一夜,争先恐后试图采访出李导演的消息,我就告诉他们不知道,我连李导演人都不知道在哪……我发的消息你看了吗?”
当然没看,景予心虚一秒,说:“刚起床,还没看。”
韦妮一脸果然如此,“就知道你刚醒,没关系,整个工作室的人都来啦!正好把后面的工作顺一下——天知道我怎么成为你的代理人了,上帝。”
什么?
景予一呆,只见电梯按键一亮,楼道里一堆人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冲进来,欢呼雀跃:“小景予!我们来庆功了!surprise!”
这些人手里有拎着饮料酒水的,有拎着瓜果蔬菜的,有拎着肥牛羊肉串蟹肉丸子皮皮虾的,甚至还有抱着锅和火锅调料的。
景予:“………???”
我说你们来之前也报个信啊!草!
眼看着大家已经非常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去处理食材,其他人找地方坐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讨论着票房和影评,气氛十分火热,而景予却有点脑袋发晕。
夭寿了……
这倒是……确实很惊喜……哈哈。
景予坐立难安,心想这么大的声音李导肯定听见了,不知道他在干嘛,就这样在房间里呆一天吗?饿了怎么办?无聊怎么办?
正当此时,韦妮要去卧室旁边的卫生间。
景予霎时站起来,“韦妮姐!”
韦妮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赶紧放松表情,指了另一个卫生间:“那个水管堵了,用这边这个吧。”
韦妮点点头。
景予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头一个卫生间,把衣服藏好,凌乱倒地的瓶瓶罐罐扶起来,花洒放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趁着其他人热热闹闹聊天没注意,闪身钻进了卧室,反锁上门。
李导还听话地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微闭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景予背抵着门松了口气,用力揉了揉头发,扑在床上埋下头。
过了两分钟才抬起头来,小声说:“整个工作室都来了。”
李泯没吭声。
他以为李泯睡着了,凑过去抵着他的脸。
李导健康作息,皮肤很好,凑得近了看也很紧致光滑。
睫毛也很长,但不翘,眼窝很深,眼皮薄薄的。
景予还知道他身上的许多地方都很好看。
以至于他都不忍心咬。
虽然最后还是咬了。
他轻手轻脚地戳着李泯的脸,戳他的鼻尖和眉骨,戳过锁骨、肩胛,最后戳到嘴唇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一下,被他乱戳的人张开口,咬住了他半截指尖。
当然李泯并没有用力,只是示意他不要再到处摸了。
景予看见他就把外面的人忘到九霄云外,整个人翻身趴在他身上,故意挑衅般问:“不喜欢我摸吗?”
李泯翻了个身,把他裹进了被子里。
景予贴着光滑的肌肤,听见昏暗里轻轻的、低沉的一声叹气。
他僵了僵。
……好的,他感受、感受到了。
怎么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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