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白炽灯有些刺眼,陆崇微微缓了缓神,随后将手中湿润的卫生纸揉成一团,扔进后面的垃圾桶里。
宁柏背靠着墙,一个胳膊搭在课桌上,低着头虚虚喘息。
"他妈的,你今天吃春.药了!?"
陆崇仰着头,深深余长地哈了一口气,脑中是狂欢后的空白∶……你不就是么。
宁柏:"……"
电影结束,正好下课铃声响起,班里变得乱哄哄。
明天就要交英语练习册,英语练习册的答案被老师给撕走了,胡维从第二排走过来,打算问宁柏借练习册抄。
"宁柏,你英语练习册写完没,借我抄下?"
宁柏手指僵硬地从书桌里抽出练习册,递给胡维,陆崇的那东西实在是大,他的指尖这会还发着抖,沾着湿,淡淡的咸腥味。
胡维不知道闻到什么味了,眉头皱起,鼻尖猛嗅,东嗅嗅、西嗅嗅。
"咦!?你们这里怎么一股膻腥味?"
宁柏蓦然回头,恶狠狠瞪着陆崇,用眼仁指了指胡维,意思是让陆崇解决掉这个烂摊子。
陆崇懒懒起身,用胳膊环着胡维的脖子,把他往一旁送∶"下午叫了个外卖,我们两个刚才吃羊肉串来着。"
宁柏赶紧打开后门,通风散气。
胡维被拉离了后门的位置,膻腥味没有那么重了,他再皱着鼻尖嗅了嗅,腥味几乎是闻不到了,他没多想∶"是吗?你点的哪家羊肉串?"
"点的……."陆崇顿了一下,"就随便点的,这不是看电影吗,吃点东西打发时间。"
胡维急眼了∶"卧槽,你们两个都不给我吃点!?"
"我之前带了啥好东西还给你和老宋呢!"
陆崇神色有点微妙,有点复杂,转手慈爱地抚了抚胡维的头∶"……乖,我要是下次还点了肉串,这东西只能让宁柏一个人吃,你吃不合适。"
胡维被陆崇的自私给气着了,骂咧咧地∶"你那破羊肉串腥味那么重,给我吃我还不稀罕呢!滚——"
陆崇实在没忍住,笑骂了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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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张,过的很快,眼看着又到了周六放假,大家的兴奋和狂呼很难忍住。
前面有几个同学在商量,放假约着去溜冰,玩台球。
陆崇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宁柏∶"放假了你准备干什么?"
宁柏收拾书包,没抬头∶"刷刷竞赛题,我们宿舍的时延过生日,今晚在KTV会所给他过个生日。"
陆崇问∶"哪个会所啊?"
宁柏将书包拉链拉上∶"南大街那片,好像叫沉夜来着。"
陆崇笑了声∶"呦,这么巧的,我刚好周六晚上有个局,也在那边,没准咱两还能碰个面。"
"对了,你说的时延,是文科班的那个二货吧?"
宁柏皱了下眉,实在听不得别人议论自己的朋友∶"你管好你的嘴,别随便骂人,时延人挺好的。"
陆崇从来没见过宁柏这么维护过一个人,心里一酸,直接把时延的老底全抖了出来∶"他不就是个二货么!之前有一次全市统考,他自己题不会做,给人监考老师说出去上个厕所,结果转头就进了别的考场,自己装作监考老师,在教室里转悠,把别人的卷子拿起来看答案。"
"后来主任在走廊里巡查,看见了他,这才把他揪回了自己的考场。"
你快离这种二货远点,别让他拉低你智商!"
宁柏∶"……"
真是万万没想到,时延还有这么光荣的事迹。
骚的跟陆崇有-拼了。
不管陆崇如何诋毁时延,宁柏都语气淡淡∶"你考试也没好到哪里去,做个选择题还抓阉,我不是应该离你也远点?"
陆崇哽了一下,不愿认输∶"那我好歹也是靠自己的,谁跟时延这个傻逼一样!?"
宁柏觉得陆崇有点过分,冷冷道∶"时延对我挺不错的,在宿舍经常帮我打热水,你别这么嘲讽人家。"
陆崇喉结沉沉一滚,眉眼不大高兴,冷声冷气∶"以后你的热水我帮你打,不准让别人给你打!"
宁柏不知道陆崇又犯什么神经∶"滚—我的热水用不着你打!"
教室的后门忽然被人给推开,时延倚在门口,勾着唇角∶"阿柏,你收拾完没,收拾完了咱们就走?"
"走吧。"宁柏将书包一挎,转头给陆崇说∶"你慢慢收拾着,我先走了。"
时延看见陆崇也在,笑的大白牙都露了出来∶"陆哥好。"
陆崇眉目偏野,眼尾外扬着。
果然周祁鹤不能和陆崇比,看人家陆崇多Man,周祁鹤眉不能打,手不能提的。连篮球都不会打。跟人陆崇,压根就没什么可上性I
时延忍不住春心荡漾。
陆崇没收拾书包,手下没什么动静,目光沉沉地盯着宁柏和时延看。
他总觉得,时延给他笑的灿烂,实质上就是在挑衅。
时延腆着脸问陆崇∶"那个,陆哥,今晚我生日,在沉夜KTV,你要不要来啊?"
陆崇心想,时延这还挑衅的得寸进尺上了,去了看你跟宁柏亲亲我我?
他唇角抽了抽,冷笑一声∶"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时延讷讷道∶"那好吧。"
宁柏跟时延出了教室,并排走着。
时延亲热的楼着宁柏的脖子∶"走走走!我今天订了好几箱的酒,你能喝酒不,今晚咱两好好干几杯?"
宁柏缓缓摇头∶"喝不了,我酒量不行。"
时延劝道∶"诶呀,喝一杯嘛!今晚人多,都是我好哥们,别扫兴,一会儿给你介绍介绍……"
两个人逐渐走远,声音越来越小,陆崇的眼神越来越沉。
时延是打算借着这个生日宴会。
拉着宁柏见亲友吗?
还喝酒?
只怕喝的是喜酒吧!
好很好!
陆崇盯着不远处亲密的二人,怒火再没忍住,蓦地出声∶"时延,你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松开!"
"别给老子碰宁柏!"
第四十二章宝贝我想你了
时延惊颤回头,只见陆崇黑着一张脸,斜坐在椅子上,目光阴冷又无光。
宁柏目不斜视地朝前走,拽了拽时延∶"走,别理他!"
时延渐渐回过神,一时间食不知味,看陆崇这样子像极了吃醋,他又转念一想,宁柏的性别跟自己一样,也是个Omega啊.…….
所以说
陆崇喜欢宁柏吗!?
时延脚步顿了下,心里不由得发闷,一时间百味陈杂,沉默着,逐渐和宁柏没什么话。
其实时延到没有很喜欢陆崇,他就是觉得,自己以后的伴侣,应该Man一点,最起码像陆崇这样的。
可是,陆崇这个坑,已经被宁柏给占了。
时延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初恋就这么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心里只剩下了酸涩和茫然。
南边的大街灯火璀璨,一整条街都是清吧和KTV,"沉夜"是这片最高档的会所,门口停着好几辆豪车,旋转门旁有两个俊俏的服务生在迎接来客。
时延进门刷了下卡,领着宁柏进入了KTV。
包厢在二楼,时延刚推开门,在座的各位都眼睛亮了亮。
"我们阿延怎么才来啊!?"
"开酒开酒!
"快快快,就等你了!"
时延订的是个大包厢,里面做了十多个人,宁柏用目光扫了一圈,几乎都是陌生的面孔,不由得一愣,偏过头问时延∶"周祁鹤没来吗?"
时延漫不经心地回∶"我就没叫他。"
宁柏忍不住问∶"你们两个吵架了?"
时延丝毫不加掩饰,淡淡道∶"没有,就是单纯的不想叫他。"
如果周祁鹤在这里,时延只怕自己连唱歌的兴质都没有了。
这个人跟老妈子—样,处处都爱管着自己,如果今晚唱歌太晚了,周祁鹤在场的话肯定又要唠叨,如果反抗他的意愿,他没准还会把自己扭送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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