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医生就很迷……拉业绩是没错,不过天地可鉴,他说的句句属实!
这节是语文课。
语文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大红丝巾配翠绿长裙,又乡又土。
她最喜欢在上课前抽查高考必背64篇。
这节课说要抽查初中学过的《木兰辞》,王老师一周前就说了要大家好好复习,最好是默写一遍,对着原文去看有没有错别字。
这节课点名抽查背诵。
王翠丽听说班里转来一个赞助生,她本人很看不起这种靠钱砸进来的关系户,就想着给这个新来的赞助生一个下马威。
于是,很不幸,王老师第一个就抽了宁柏。
宁柏站起来,直白又了当:“我不会。”
因为他之前用的是江教版,初中课本里根本就没有《木兰辞》,当地的高考也不会涉及这篇课文的内容。
王翠丽抬了抬大红眼镜框,念在这学生是初犯,轻描淡写道:“不会啊,不会就抄20遍吧。”
宁柏垂下眼睫,没吱声,也没做任何解释。
很多时候,保持沉默胜过开口直言,这是他从小到大被母亲所灌输的思想。
王翠丽又点名,第二次抽中陆崇。
陆崇知道王翠丽的尿性,上课非常喜欢抽查,要是背不过,她一准罚抄,几十遍上百遍的抄,要是任务完不成,还给家长打电话。
半个月前,陆崇因为打架,年级主任老薛给陆纪纲打了个电话,结果陆崇被他爹给狠狠揍了一顿,说要是再让老师打电话,就把陆崇的银行卡给停了。
好在陆崇的记忆力还不错,这篇课文他早有准备,就是背的不太熟罢了。
陆崇吊儿郎当站着,开始背:“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
中间很多地方都有磕绊,幸好是顺了下来。
当背到“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时,他忽然忘了下一句。
“当户理红妆...当户理红妆……”
陆崇抓了抓头发,重复了两遍。
斜方向的宋承明转过半个头,小声提醒:“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可惜隔着个过道的距离,宋承明声音又非常的小,陆崇显然没听清,模糊听了个大概。
王翠丽冷笑道:“让你平时不用功,现在背不出来了吧。”
陆崇懒洋洋抬起头,状似无意道:“谁说我背不出来了。”
王翠丽愣了一下,惊讶于陆崇的用功:“那你背。”
陆崇相信自己的听力,自信心爆棚,掷地有声:“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爹娘!”
班里像静止了一瞬,安静过后,骤然爆发出哄笑。
讲台上,王翠丽的脸刷一下,由白转黑。
第四章狗爬的字还需要模仿?
果然期待什么的,真是妄想。
王翠丽脸上下垂的皮肤忽然紧绷起来,她咬着牙说:“陆崇!给我下去把课文抄三十遍!”
陆崇向后一靠,往墙上一抵:“不公平啊老师,新来的同学不会背,你让他抄二十遍,我都背到最后了,你让我抄三十遍?”
平静却嚣张,尾音里像藏了刀。
王翠丽拍了拍桌子:“他是新来的你跟他比,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陆崇笑了一下,痞的像个混子:“我知道了,感情他是新人,您给他新人优惠,您怎么就不给我这个老顾客打个八折优惠啊?”
宋承明帮腔:“哪能呀,王老师铁定给你打五折,十五遍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胡维应和:“都老用户了,王老师您看着打个折,意思意思呗。”
全班哄笑!
王翠丽气地直拍桌子:“你聪明劲都给我用到嘴上了!?三十遍不抄就给我抄五十遍!”
陆崇噤了声,不轻不重踢了一脚桌子腿,坐回椅子上:“行,那就三十遍吧。”
等下了课,陆崇也没心思打牌了。
拎了本自己的作业本,走过去扔到宁柏的课桌上。
宁柏疑惑地抬头。
陆崇双手插在裤兜里,坐在宁柏的课桌角。
垂着眼,无精打采道:“照着我的字,把我的那三十遍课文给抄了。”
宁柏反问:“为什么?”
陆崇不悦道:“什么为什么,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刚才你要是能背过,老巫婆还会第二遍抽我?后面不就没我什么事了。”
宁柏:?
问题在我?
陆崇好像说的还蛮有道理的,自己一时半会竟然无法反驳。
还真他妈是个逻辑鬼才。
宁柏将陆崇的作业本收拾好,淡淡道:“好,礼尚往来,你的三十遍我帮你抄,我的二十遍,不然你给我抄?”
陆崇:?
我看起来像是会互帮互助的人吗?
陆崇抬了眼皮,眼仁漆黑:“乐于助人不适合我,责任都在你,你看着抄。”
说完便跳下桌角,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
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自习下课,宁柏收拾书包准备回宿舍。
本来他只拿了一本语文课本。
当看到桌角陆崇的作业本时,无可奈何地皱了下眉。
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将作业本抽过,塞进了书包里。
灿高是全方位封闭式管理,连走读都不让,只能在校住宿,只有每周六中午才让学生回家,周天下午六点前到校。
理科楼的宿舍已经满员了,由于宁柏是新转校生,所以他被分到了文科的一个空缺宿舍。
宿舍住宿环境不错,四人一室,上床下桌木地板。
床褥学校给统一发放。
给宁柏开门的是时延,是高三文科班的赞助生。
男生一头黑色的卷发,鼻梁很高,小麦肤色,像古罗马时期的美少年。
漂亮的有点儿过头了,可惜个子不是很高。
OA莫辨。
说是Omega,但肤色又看着不像,说是Alpha,但身高又是硬伤。
宁柏第一眼惊艳了一下,然后便没太留意。
宿舍里其余的两个人,都是文科班的正取生,见面很客气,看起来很好相处。
晚上大家都洗漱完毕,时延和徐晔有说有笑,宁柏没什么话,他坐在桌子前准备抄课文。
周祁鹤是文科的年级第一,他一回宿舍就和宁柏打了个招呼,洗漱完毕就沉着脸,一直戴着隔音耳机刷题。
时延唧唧喳喳,像个百灵鸟。
“理科班的陆崇晓得不?听说跟隔壁学校的O花在拍拖。”
徐晔惊了一下:“不是,隔壁O花不是周语兮吗!?她不是跟隔壁学校的孙嘉豪在一块吗?”
时延神神秘秘道:“上次我可亲眼看见了,陆崇跟孙嘉豪在学校的后巷里约架,当时周语兮就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周语兮就看上陆崇了。”
宁柏掏书的动作顿了一下。
时延星星眼:“不过话说回来,陆崇打起架来真的好帅啊!”
徐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样很像隔壁学校犯花痴的Omega。”
时延哽了一下,不服气道:“凭什么Alpha就不能犯花痴了!!”
徐晔耸耸肩:“可以,犯吧!不过有一说一,陆崇的迷弟迷妹还挺多,每次他们班打篮球,隔壁学校的Omega们都爬墙看他,还有胆大的翻墙过来给他送水。”
时延又说:“嗨,这算什么,之前隔壁学校的两个Omega争风吃醋,一个还把另一个给捅了,捅人的那个被送到了少管所。”
被送进了少管所,就注定在个人档案上留下了最耻辱的痕迹,出来基本上就废了。
陆崇像个地痞流氓,无赖成性,原来这么受欢迎。
宁柏一边听,一边打开陆崇的作业本,准备模仿他的笔迹给他抄课文。
打开陆崇的作业本后。
宁柏愣了两秒。
然后将右手上的笔,换到左手上,开始胡勾乱画。
他冷“嗤”了一声,就这狗爬的字,还需要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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