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个时空记忆都是从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才会回忆起所有的事,所以隔着电话,对着自己的亲妈,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女人叹了一口气,有些欢喜,“妈妈跟你道歉,我当时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就是想让你回学校好好读书。”
打?
阮梦溪一时愣住了,原来搬出来之前,和家人真的有过很大的矛盾?
“我都听你姐说过现在的事儿了,你能完成梦想妈妈也很高兴,但是你还小,不读书是不行的,当偶像可以等读完书了再来,我听说你们那个团里的都比你大,人家还有上了京大的,你等高考完再来完成梦想,不是更好吗?”女人斟酌着用词,生怕说得激烈一点又引起儿子的反感。
“嗯。”阮梦溪没有反驳,低低地应了一声。
准备迎接儿子长篇大论的反驳或者是不屑一顾的批评的女人一下子愣住了。
对方短短的一个字,却好像拧开了她心上的阀门,眼眶里忍不住堆积起水珠。
“你能明白妈妈的苦心就好,我的宝贝长大了……”
直到挂了电话,阮梦溪还是觉得有些不够真实。
在他的印象里,他好像还是那个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没有父母会关系,没有姐姐会维护,更没有星火的团员们可以依靠,也没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他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的脸,感觉到了疼。
可是他却笑了。
原来被人惦记是这种感觉,原来被妈妈念叨是这种心情,原来……
他也是一个有人亲人爱有家人宠的宝贝。
阮梦溪回过头,嘴角挂着笑,眼底又藏着泪,正好看见站在不远处安静等着的沈漱石。
第113章
“我这么穿可以吗?”软软从起床后就开始倒腾, 把哥哥们喊道房间里,换了第三套衣服,还是不太满意。
谭小武撑着下巴一边点头一边打瞌睡, “可,可以,都好看。”
毕盛比他的评价更中肯一点,“白色的这件比较年轻一点,粉色的可爱一点,黑色稳重一点,不过都好看,软软穿哪件都好看。”
和谭小武的不修边幅成正比的是, 毕盛难得在不出席重大活动的时候穿了一身黑色西装, 也是他选择的最成熟稳重的一款。
沈漱石也早早换上了白衬衫黑裤子,衬衫下摆掖进裤腰里, 束上一根收腰的银扣黑边的皮带, 显得整个人精神又清爽。
“阿姨重要的是看见你的人,不是看你穿什么。”石头这句话算是点了题。
虽然弟弟没有说明,但是沈漱石能明显感觉到弟弟对妈妈的到来情绪复杂, 有紧张, 有期待,有憧憬, 有慎重,不太像和自己的亲妈见面, 但又像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阮梦溪对着镜子点了点头,理了理白色衬衫的下摆, “妈妈应该会喜欢年轻一点的, 我等下再打个领结, 看上去更学生一点。”
“什么叫看上去更学生,你可不就是个学生嘛。”石头在旁边拿过领结,主动替弟弟戴上。
“我说软软,你一大清早地把我们喊过来就为了这个?没别的事我就回去补回笼觉了。”谭小武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回走。
软软伸手想要拦人,却被面前的沈漱石牢牢箍住,只能开口喊道,“等等,哥,大哥们!我还真有其他事想求求你们。”
“有事直说,咱们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哪怕是借钱,你哥也能考虑一下。”谭小武大手一挥,要知道对于一个守财奴来说,能借钱那差不多已经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了。
“不是借钱,是表演。”阮梦溪有些不好意思,“妈妈她好像不太认可我现在的梦想,我想,可能的话,能不能到时候在练习室,和哥哥们表演一个节目给她看?”
“表演?那不早点说,现在排练还来得及吗?”谭小武皱着眉,这可不像弟弟的作风。
“来得及,我问过了,姐姐说妈妈是下午四点的飞机,到我们这儿差不多六七点,我们还有将近十二个小时可以准备。”阮梦溪成竹在胸。
“那表演哪一首歌?”毕盛对此也没什么意见,甚至开始帮忙谋划思考选曲。
“歌我昨天写好了,就叫《给妈妈的歌》。”阮梦溪嘿嘿一笑,“还有沈哥的功劳,他昨天陪我一起写来着。”
他们俩离得近,打完领结,阮梦溪顺势抓住沈漱石的手。
沈漱石心里一暖,弟弟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在考虑他们的未来吧。
也许有一天,他们不仅是用歌词偷偷写明自己的小心思,也能正大光明地喊一声妈。
沈漱石从小到大不曾体会过有妈妈是什么感觉,却在昨晚和弟弟一起创作这首歌的时候,把那些难以言表,无人诉说的心里话都写进歌里。
这绝对是他创作的所有歌曲里耗时最短,但感情最真挚的一首。
写到一半他甚至中途去了一趟厕所,洗了把脸,没让弟弟看出自己哭过。
好像来星火之后,沈漱石哭了好几次,也好,能哭出来总比以前那么长的时间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卖唱,一个人想过完孤独的一生好一点。
“好啊,你们俩现在都开始偷偷写歌了,快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事瞒着我们?”谭小武一听到这里就不困了,折返回来,勒住弟弟的脖子,准备“严刑逼供”。
沈漱石哪里肯,反手也勒住谭小武的,表情玩笑里带着认真,“放手。”
阮梦溪心里一惊还以为哥哥发现了什么,眼神闪烁,不知怎么回答。
“你们一定还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偷偷投资买基金了?还是偷偷买房了?”谭小武不甘示弱。
毕盛在一旁松了一口气,他瞎担心什么呢,以谭小武的智商,能猜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估摸着他是跳芭蕾跳得太久,把脑子都转着转着甩没了。
“时间也不充裕,咱们还是快点去排练吧。”毕盛一句话让这场毫无悬念的比拼尽早收场。
谭小武被勒了两下彻底清醒了,也不提睡什么回笼觉的事。
几个人上了楼,又沈漱石弹琴,弟弟先把歌唱了一遍。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照在练习室的钢琴旁,落在身穿白衬衫的少年身上,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在,一个弹琴,一个唱歌,偶尔对视一眼。
“从前的从前,
我不相信世界有神灵
直到它让我遇到你
神啊
它不能无处不在
所以就创造了妈妈
这个音节包含了
所有动人的情节
你一喊
它就会应答”
少年的声音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眼底好像闪着光。
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
谭小武收敛起笑容,毕盛的眼眶慢慢红了。
音乐的节奏一变,沈漱石踩着钢琴跳跃的节拍唱着rap,这是他第一次在队友面前吐露心声。
“福利院的大门要打开
今天又有新的客人要来
院长把同伴们梳洗打扮
却独独漏了我在一旁傻看
不懂事的时候问过老师
爸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我记得老师欲言又止
最后我学会了不再多事”
阮梦溪温柔的目光落在哥哥身上,他知道这是哥哥给自己的回答。
他曾说,等到自己放下了,想通了,就会把一切都告诉自己,也许这首歌不是全部的答案,但也是哥哥敞开心扉的第一步。
“七岁的时候我等来了父亲
他高大伟岸满足我一切的幻想
我温柔地牵起我的手说带我回家
最后却教会了我不要轻易相信”
“自始至终
我没有见过妈妈
但我不止一次地梦到过你
我还会幻想你是否温柔美丽
是否这一切只是和我玩闹的一场游戏”
钢琴的曲风再一变。
音符流淌地缓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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