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冯金双手揪住自己仅剩不多的头发,苦笑道:“因为我们都是傻-逼啊!”
他自己骂了自己,看白浅眠擦去脸上泪水,突然又认真道:“冯玉如果知道你违背自己的内心去救她,她不会愿意得救的,我的妹妹我太了解了。”
“你说得对......”白浅眠感到幸运,因为他童年失去的上天以另一种形式还给了他,他不是没有家人的流浪者,他有冯金和冯玉,因为有他们,自己没什么不敢面对的,“我确实感到了失望,除了被骗的愤怒外,更多的......我竟然隐隐期待着他是真的流落到漠卡来,他不是那个飞离我身边的天之骄子了,他在我身边笨拙又没有生活经验,我随手可触碰到。”
“这么多年了......”冯金憋了很多年,他觉得是时候捅破窗户纸问了,“你能告诉我这个傻-逼,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吗?”
白浅眠愣了下。
冯金无奈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吧?你有没有找过镜子啊?有没有看到过自己说起少爷时的表情啊。”
他带着调侃,眼中是真真切切的不理解,在他看来潘洵这个所谓的少爷很糟糕,并没有什么值得一个人去喜欢的点。
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总得有点说法吧?
“他其实很好,”白浅眠双手撑着额头,回忆道:“给我念故事的时候声音很温柔,虽然是少爷,但一直很照顾我,虽然有时候也会欺负我,但他很细心,甚至会记得我的生日,他会给我过生日。”
“就过个生日嘛。”冯金嘴上这样说,多少能理解一些白浅眠的感动。
因为白浅眠说过自己一生下来就被亲生母亲抛弃,父亲又为着生计奔波,从没有人会记住他的生日并庆祝。
除了潘洵。
所以就是这样的小细节堆积吗?那也只是孩童年代的懵懂情愫吧,怎么就这般死心塌地呢。
“你真死心眼。”
“你有过濒死的感受吗?”白浅眠忽然问道。
冯金摇摇头,帐篷外开始刮风,有点冷,他起身捡起件衣服,暂时用绳子绑了当成帘子。
白浅眠背对他坐着,“我有过,八九岁的时候,有一次差点被淹死。”
“啊?”这事白浅眠没有说起过,冯金弄好了帐篷忙回身坐下,白浅眠坐在他对面,人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
“那时候我去河里抓鱼,用的是甩网,脚下没站稳掉了下去,我不会水,在水里扑腾着很快沉了底,你知道河底吗,原来是可以睁开眼睛的,真奇怪我那时候居然不感到害怕,我就看到眼前全是昏黄的世界,慢慢的才有了窒息感,是他救的我......”
“潘洵吗?”
“或许他早忘了吧,他其实救过我的命,”白浅眠慢慢平复心情,“我不知道其他差点就被淹死的人被救上来后的感受,只是我第一眼重新看到世界,我就看到了他,只有他。”
冯金不知该说什么,因为白浅眠的表情异常虔诚,不只是单纯的爱意。
“就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像电影吧,总之那时候的一切都像被慢放了,我看到他甩去头发上的水珠,他将我从水底拉上来,但是不以为意。”白浅眠没有说出口的是,潘洵那时候好看极了,迎着头顶日光活像是下凡来拯救众生苦难的神灵。
“你就因为这,心心念念了他这么多年?”
白浅眠没再开口,将一个人放到心里去是需要契机的,一颗种子在心中扎了根而后发芽茁壮成长,最后完全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冯金再次站起来,他在帐篷里来回走着,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石塑似的白浅眠。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虽说他感觉出来白浅眠是不愿意走的,但是现在听来,白浅眠对潘洵有情,情一直都在,他是不想走,但他又很难受。
“你说话啊,你怎么选择都行,我都站在你这边,不对!咱们得先去摸摸你这位少爷的底,他倒是对我们了解到头发丝了,我们还对他什么都不知道呢!”冯金原地踏步,一拍掌就决定了什么。
“没有选择......”白浅眠忽然笑了声,他这时候笑太古怪了,冯金立马停步。
白浅眠仰着头目光黑沉不见底,他幽幽道:“从来就没有过选择,也不会......有结果。”
第35章 权势 “权势滔天吗?”
白浅眠走的时候神情很恍惚,潘洵不放心,他打发了人去公寓楼下守着,等到了晚上得知白浅眠没回去,他刚要打电话时棚户区那边有消息过来,说是白浅眠和冯金一起回了家。
这种时候潘洵虽然讨厌冯金,可有他陪着也算放心些。
他长叹声,右手揉着额角在沙发上坐下。
“本来家里头的事情就堆积的多了,”几位花使站在房间正中,为首的紫罗兰说道:“这回又遇上认识您的人,消息恐怕已经走漏了。”
长时间不露面,昆萨格那边各种猜测满天飞甚至已经影响很多事情的发展,现在就算他们去给那什么社长下封口令消息也不见得能继续捂住。
“一旦让外人知晓您在漠卡城中,不可预测的风险太多了。”家主是什么人物,怎能身处如此混乱之地呢,紫罗兰本不想说这些,但局势走到今天,他身为贴身心腹有谏言的责任。
“我们在漠卡城没什么根基,和陈务也不过是合作关系,虽说许给了他们重利,但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并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甚至有可能在知道家主的真实身份后,陈务都会按捺不住做些什么。
很少说话的木棉这会也开了口,“您必须尽快离开西弗。”
潘洵哪能不清楚这些,只看昆萨格那边越催越急的电话也知道自己呆不了几天了,是他磨磨唧唧不敢下决断,不过也没办法,自己和白浅眠之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或许您可以先走,我们留下。”紫罗兰试探道。
潘洵闭着眼没有回应下属们的建议,他不说话,一众花使再着急也只能安静下来。
“风信子呢?”
“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紫罗兰和木棉相对一眼后上前一步。
潘洵“嗯”了声,调整了姿势干脆躺下去。
前段时间将风信子扔到棚户区去,后来他带着白浅眠住到主城区的公寓也没让人回来,这会问起,显然是安排给对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潘洵假寐着等待,迷迷糊糊的还真有些睡着了,房中站着七八个人,没人敢出声打扰他。
十多分钟后,紧闭的房门被敲响,很轻的两声,木棉望沙发一眼发现家主已经睁开眼,“开门。”
门外,风信子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他本来想哀嚎两句表表可怜,只是房中气氛太差了,他很快就调整好态度,上前恭敬行礼,“家主。”
潘洵从沙发上坐起,他头还隐隐的痛,有根筋从额头到脑后一直在跳。
“东西呢?”
“已经找到了。”风信子从怀中将一沓破旧的纸张拿出,小心翼翼递过去。
潘洵托着那些纸,房间里的大灯没有开,沙发边上有台灯,只是昏黄灯光看不清楚,他蹙起眉头。
紫罗兰一直关注着,见状马上弯腰将灯光调亮。
潘洵侧着身子,在台灯下一张张翻看这些巴掌大小的纸张,统一的,上面全用铅笔画了个男人,只有简单的轮廓,能够看出画纸的主人并不怎么擅长描摹。
虽只有人体轮廓,不过每一张画纸中的主角体型很都相似,更甚至于......潘洵大拇指在人像上摩擦着,和冯玉说的一样,这些画中人的嘴角全都点了颗痣。
潘洵不知为何叹出口气,他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愣了会神,想到什么又开始往下翻。
因为都是用铅笔画的,纸张的质量也不怎么好,越是下面的画纸人物越模糊,最下面的几张甚至都看不到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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