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拙劣的点球技术。
德拉戈看出来特奥多罗偏执的想法,他语气冷静地安慰:“即使你把点球踢进去,我们阿森纳还是会再进一个球。”
特奥多罗脸色冷淡,他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竹马,“那可未必。”说完他走向球员通道,留给德拉戈一个背影。
德拉戈看着特奥多罗远去的身影,他拳头紧了紧,直到温格教授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先生,我……”
“我知道,你做得足够好了。”法国主帅微笑着拥抱自己的爱徒,他想起自己把充满野性的科尔维阿因男孩带到伦敦,给德拉戈最多的爱。
第253章
比赛结束后,特奥多罗接受采访,他神情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回答记者赛后感想。
“这场比赛,我们浪费了许多绝佳的机会,我不否认自己在比赛中的失误,我太过自信自己能踢进点球…”
“……”
他结束采访转身看到另一头接受采访的穆里尼奥,对面记者的问题比他这边记者问题犀利。
回皮内蒂纳的路上,大巴车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球员都很沉默,擅长调节气氛的特奥多罗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
特奥多罗看着外面掠过的树枝,他意识到自己的欧冠结束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欧冠失误。
上个赛季,他一半在AC米兰,一半在国际米兰,没有经历淘汰局。而且这场失误和他有关。
特奥多罗耳边仿佛回荡球迷的嘘声,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口,准备将他吞噬。他身处凛冽的寒冬,身心发冷。
大巴缓缓驶进皮内蒂纳,特奥多罗回自己宿舍,他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构建一个防空洞。
‘我为什么要踢那个点球?明明纳诺的点球比我更好。’
‘如果是别人踢的话,是不是就能踢进了?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输了?’
第二天午餐时间,穆里尼奥看到特奥多罗的位置是空的,询问萨内蒂:“他在哪?”
“我让胡安去宿舍喊他了。”萨内蒂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好像从未见过特奥多罗状态低迷的样子。
贝隆回到餐厅,特奥多罗没有跟上来,阿根廷人冲大家摊手:“我去敲门,他没有回应。”
穆里尼奥脸色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管他了,他饿了自己会出来吃饭。”
国米球员吃过饭,服务员过来收拾餐桌的时候看到穆里尼奥用夹子往餐盘夹意面和蜂蜜小布丁。
穆里尼奥看见工作人员震惊的眼神,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这是喂外面的流浪动物。”
服务员看了一眼精心挑选的食物品种,他把巧克力布朗尼端过来:“要不要给流浪动物喂点布朗尼?”
两个人不约而同选择装傻,给餐盘放了很多“流浪动物”爱吃的东西。
穆里尼奥端着盛满食物的餐盘来到特奥多罗宿舍门口,大力敲门:“开门,特奥多罗,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装作听不到!”
他敲了半天没有人回答,直接伸脚踹开房间的门,看到床上堆起来的安全洞,“饭给你送来了,快点吃!”
特奥多罗闷闷的声音从安全洞传出来:“皮内蒂纳的装修应该给差评。”
穆里尼奥看到特奥多罗的脑袋缓缓钻出来,顶着鸟窝头看着他,“今天是破例,下回我不会这么温柔了。”
特奥多罗看到餐盘中那些营养师不允许他经常吃的东西,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啊,饿了。
五分钟后,特奥多罗坐在椅子上吃穆里尼奥带来的午餐,他用叉子卷起意面,“红酱加少了。”
穆里尼奥上去敲了下特奥多罗的脑壳,“给你带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挑剔上了?吃完了下午去训练。”
特奥多罗快速解决午餐,放下叉子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他头上的小草低落地耷拉下来。
“我被内斯塔带到拉齐奥以前在街上踢野球,我们和中产阶级家的小孩打赌,相互配合赚取饭钱。”
“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我们默契很好,经常把那些小孩的零花钱赢光。看着那些人痛哭流涕,以此感到乐趣。”
穆里尼奥静静地倾听特奥多罗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说着他那段被大家知道的过往,充当聆听的树洞。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特奥多罗出身拉齐奥区最黑暗的科尔维阿因贫民窟,但是特奥多罗很少提及自己的科尔维阿因的生活。
“那些中产阶级的小孩穿着干净的球服,抱着崭新的足球,掏出钞票制定有利于他们的规则。”特奥多罗说到“规则”时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穆里尼奥好像明白为什么特奥多罗对犯规反应那么大,甚至不愿意战术性假摔来博取裁判的同情。
意大利小孩受到对面的侵犯,第一反应是找对方打架,而不是等待裁判过来判决,是因为他潜意识认为裁判是偏向对面。
特奥多罗看到穆里尼奥充满耐心的眼神,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和德拉戈管那些小孩叫少爷,我们如同陪伴少爷玩耍的奴仆。”
“1998年,意大利在世界杯失利,那些和我们打赌的小孩不来了,因为意大利输了,他们很难过,不想来踢球了。”
他垂下眼睛低声诉说,“我们嘲讽那些人太过矫情。现在我也因为比赛失利而痛苦。”
“若泽,你会不会觉得我和那些小孩一样矫情,不可理喻?”
穆里尼奥用尽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回答道:“不会,你才二十一岁,你已经为球队做了你能做的事情。”
他想到意大利媒体把特奥多罗描述成下一个巴乔,那个在世界杯踢飞点球的身影成为历史的永恒,为意大利的蔚蓝染上忧郁的色彩。
他看到小孩头顶下雨的小乌云,试图驱散它:“你不是加林查,不是巴乔,你只是你自己,不是任何球员的替身,没必要被外界的评论影响。”
特奥多罗蔫头巴脑地说道:“但是我看到点球总会感到恐惧。”本来他就很抗拒踢点球,这次失败让他更加抗拒。
穆里尼奥面色严肃地开口,用他那种不近人情的声音:“我相信球员富裕的生活让你的斗志丧失了。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永远不踢点球,二是成为球队第一点球手。”
“即使我罚丢重要的点球,你也依然让我当第一点球手吗?”特奥多罗看着葡萄牙人,他知道对方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穆里尼奥看出来特奥多罗脸上的迟疑,他口吻坚定地说道:“你罚丢点球不是因为天赋不够好,只是你不熟练。”
他来意甲这段时间看出来意大利是重视资历的地方,大部分国家队的队长是根据投票选出来,而意大利是按照球员出场次数。
踢点球亦是如此,如果队伍有资历高,点球能力不错的老球员,大部分点球都交给老球员来踢,新球员基本没有试炼的机会。
特奥多罗在国家队和AC米兰制造的点球都送给队友,很少自己上去罚点,他的思想观念受到意甲的影响,理所当然觉得点球让给资历老的球员。
下午训练结束,特奥多罗没有和队友离开,叫住准备走的塞萨尔,“朱利奥,我请你吃巴西烤肉,陪我练会儿球吧。”
巴西门神挠了挠脑袋,“好吧,正好苏珊娜要逛街,等她给我打电话,我就得走咯。”
特奥多罗把手套抛给他,“知道了,我不会耽误你和老婆的亲密时间。”
塞萨尔的老婆苏珊娜曾经是罗纳尔多的女朋友,1998年世界杯决赛,苏珊娜身披巴西国旗为罗纳尔多助威的画面成为经典镜头之一。
苏珊娜作为罗纳尔多成年后第一任公开女朋友,他们分手的时候意大利人天天捧着米兰的瓜啃,尤其是苏珊娜后来嫁给罗纳尔多的队友塞萨尔,婚姻幸福美满。
塞萨尔戴上手套之后,特奥多罗掏出滑稽的小丑面具:“你把这个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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