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奥多罗挑眉,脸上出现漫不经心的笑容:“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诅咒存在。若是真有的话,我们会打破诅咒,因为我和德拉戈有这个实力。”
他坚信自己和德拉戈不会受到任何诅咒,如果上帝要诅咒他们,他就杀掉上帝自己去当上帝。
第224章
赛后采访被传到国内,意大利人对他们太子的发言见怪不怪,老老实实接受采访并不符合特奥多罗的行事作风。
五天后,他们将在维也纳碰上赢了荷兰队的西班牙队。蓝衣军团调养生息,准备迎接势不可挡的斗牛军团。
特奥多罗结束理疗,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练习绕障碍物的德拉戈,他活动肩膀,推开窗户跳出去跑向好兄弟。
德拉戈灵活地盘起脚下的足球,他的盘带技术很粗糙,必须要多加练习才能跟上特奥多罗的脚印。
特奥多罗颠了颠手里的易拉罐,他朝德拉戈叫了一声:“嘿,接着!”
德拉戈伸出手接住特奥多罗丢过来的汽水,手指扣开拉环喝了两口,他擦了擦下巴的汗水。
特奥多罗挑起德拉戈练习的足球,轻松地把它转移到头顶,学小海豹那样把足球顶起来。
“马上就要比赛了,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疲惫,把它当成普通比赛踢就好了。”
德拉戈望向身边头顶足球的特奥多罗,他皱了皱眉梢:“你不是说要打破诅咒吗?我不能拖你后腿。”
特奥多罗低下脑袋,头上的足球掉落在脚边,他神色平和地看向德拉戈:“我以为你会和大家有什么执着的信仰。”
他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吸了一口气:“现代足球只是物理上面现代化,思想观念反而比社会更古老。”
德拉戈捏紧手里的易拉罐,声音有些冷冽:“我不迷信,而且我讨厌宗教,尤其是天主教的神父。”
特奥多罗没有错过德拉戈脸上浓郁的憎恶,他好久没有看见朋友露出这么负面的表情,自从德拉戈跟着温格走后,情绪越来越稳定。
他想起一段久远的记忆,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人类在孩童时期没有是非观念,孩童的行为受到旁人的影响。
“小龙,我想起一件事情……”
德拉戈抬起头,看向特奥多罗那双淡漠的眼睛:“什么?”
特奥多罗盯着德拉戈的眼睛,轻声说道:“萨米十八岁以前都是虔诚的天主教教徒,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受到教堂的恩惠,所以我们有阵时间依靠教堂的救济填饱肚子。”
他那时候并不排斥宗教,甚至有点信教的倾向:“我记得科尔维阿因的孩子经常能在教堂做礼拜时饱餐一顿,可你从来不去参加那项活动。”
特奥多罗童年时光,德拉戈是保护他们的孩子王,负责和科尔维阿因东区的大孩子谈判,还能通过打赌从掏空那群“少爷”的零花钱。
“你一向主张团体行动,这样有助于我们势力不受其他区的小孩欺负,科林希望你能帮我们拿到教堂的救济物资,可你却从来不回应。”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德拉戈,沉下心问道:“你在逃避什么吗?为什么不和我们去圣埃格尼斯教堂?”
罗马有无数个教堂,但特奥多罗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圣埃格尼斯教堂,因为塞缪尔曾经是那座教堂唱诗班的一员。还因为那座教堂是贝尔尼尼死敌博罗米尼的杰作。
特奥多罗当时还不像现在这样无所畏惧,他只是一个努力生存,习惯看人眼色的贫民窟小孩,他敏锐地察觉到德拉戈对教堂的排斥,就再也没有和哥哥去参加教堂的唱诗班活动。
后来,他学会文字,学会看书,学会自己思考,对法律产生浓厚的兴趣,他开始走向唯物主义者的道路。
他愣是在宗教文化丰富的地区成为异类,不过,他看向德拉戈,或许自己不是唯一的异类。
德拉戈声调沉闷,他仅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马蒂奥·德卢卡是我的生理学父亲。”
特奥多罗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凭借强大的记忆能力,他想到圣埃格尼斯教堂相貌端正,脾气温和的神父,“德卢卡神父是你的生父?!”
他觉得事情好像严重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德卢卡不是普通的神父,还是想要往上升的神父,未来要竞选教皇的神父。
特奥多罗觉得现实生活远比电影要荒谬,“难怪我们这种家庭能被推荐到神父面前,原来是你们家的缘故。”
“等等,那达尼埃莱阿姨又是怎么回事?!”他听玛蒂娜说过,维拉孔蒂家很久就来到科尔维阿因。
科尔维阿因的人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自成势力,一种是破产身无分文暂时居住,一种是没有过去和来历的人。
德拉戈想到家人,脸色变得柔和起来:“我妈妈是教会收养的孤儿,她曾经是拉瓦斯科修道院的修女。”
特奥多罗短短几个小时接收到的信息量快要赶上他几年的信息量了,“达尼埃莱阿姨…是修女?”
他想到手臂纹身,烟酒都沾的女人,哪个修女这么疯狂?!
尤其是他小时候经常看达尼埃莱单手按住德拉戈狂揍屁股的模样,完全联想不到身穿白袍的修女。
特奥多罗捂住脑袋,“抱歉,你让我缓缓,我需要整理一下我的脑子。”
德拉戈看到特奥多罗头疼的样子,有些惊奇地说道:“我以为你会立马接受这件事。”
特奥多罗扶住额头:“怎么可能?!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你会受到什么影响?”
他看到德拉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明白过来,“噢也对,最受影响的应该是德卢卡,他的教皇梦会破碎了。”
手里的冰镇汽水已经被特奥多罗手心的温度捂热了,他眼神复杂地看向竹马:“我以为你父亲是出车祸去世,就像外界对你的描述一样。”
德拉戈神色镇定地看向特奥多罗:“你父母不也是出车祸去世的吗?”他特意把车祸这个词咬的很重。
特奥多罗意识到自己和德拉戈半斤八两,他攥着易拉罐盘腿坐在草地上 怪不得他潜意识会排斥宗教相关,哪怕塞缪尔曾经是教徒。
因为他和德拉戈日益相处中,对方身上传出来对宗教若隐若现的厌恶感染了他,他最初看到宗教相关只是想远离,后面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不喜欢了。
“达尼埃莱不排斥信教,但是她不喜欢修女充满限制的生活,在某次外出中她认识德卢卡,随后两个人陷入爱河。”德拉戈捏扁手里的易拉罐,放在脚上踢进垃圾桶。
“于是她向院长协商重新回到世俗的生活,他们在世俗生活了一段时间,有了爱德华多,后来他们发生争吵,因为德卢卡想要回到教堂。”
德拉科看向认真聆听的好朋友,他像是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他建议达尼埃莱把爱德华多丢到孤儿院,然后两个人去忏悔,重新当神职人员。”
特奥多罗看着眼前的德拉戈,显然达尼埃莱拒绝了德卢卡的提议,并且把两个孩子养大了,“她不喜欢修道院的生活吗?”
德拉戈点点头,“是的,所以她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好在德卢卡留下封口费,让我们在科尔维阿因度过一段日子。”
特奥多罗拍拍脑袋,“我以为德卢卡神父很喜欢孩子,他装的还挺好。”
罗马有大约900座教堂,大约750个女性宗教机构,数不清的狂热信徒,他不相信德拉戈父母的事情是个例,只是没想过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边。
德拉戈看到低头喝汽水的特奥多罗,欲言又止,他小声说道:“对不起,我让你小时候没有什么玩伴。”
他清楚记得特奥多罗小时候被玛蒂娜打扮得干干净净,被塞缪尔牵着去教堂参加唱诗班合唱。
但是特奥多罗为了陪他,丢掉了唱诗班的衣服,成为灰扑扑的小土鸡,他想让缇欧回到从前的日子,却又害怕缇欧丢下他跑远了。
德拉戈可以想象出特奥多罗会纠结自己为什么不像塞缪尔那样信仰上帝,但是他始终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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