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记事 下(122)

　　原谅他吧，他那时才十三岁，经验不足。

　　但出来当了十年叛忍，宇智波鼬见过的、听过的甚至他亲手做的肮脏事只多不少，再加上这些年和根部联络时得到的消息，宇智波鼬怎么都不认为志村团藏是个愿意听从他人命令的下属。

　　直白点说，当年宇智波灭族案，宇智波最终会走上政变这条路，少不了志村团藏推波助澜、在两边煽风点火。

　　否则最后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怎么会落入到根忍手里？

　　更何况止水的眼睛是被谁夺走的？志村团藏啊！那个老货压根就是一个觊觎写轮眼的力量、妄图走邪道的恶棍而已！

　　结果现在自来也告诉他，志村团藏其实是宇智波斑的手下？

　　不不不，这真的有些辱没宇智波斑了，看看人家宇智波斑选的继承人宇智波带土，最起码实力比志村团藏强太多了。

　　宇智波鼬不动声色地提出异议：“若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志村团藏要跳出来迎击九尾？”

　　自来也的逻辑竟很通顺：“当时猿飞老师已经死了，若是再不能阻止九尾，村子会被彻底毁掉，团藏跳出来击退九尾，就可以挟巨大威望成为下一任火影！”

　　宇智波鼬陷入了沉默。

　　他没精力也没义务去提醒自来也这其中的猫腻，相反，宇智波鼬第一时间想：我能否利用这个误会促成事态转向有利于佐助的方向？

　　“我想起一件事。”

　　宇智波鼬冷不丁说：“当年九尾袭村时，父亲曾带领族人前去支援四代火影，但被团藏阻拦，根部忍者监控并强制族人留在了族地。”

　　自来也听后面色大变，他身形摇摇欲坠：“你是说当年水门的死也和志村团藏有关？”

　　不等宇智波鼬说话，自来也自言自语：“是了，当时水门成为火影，猿飞老师他们全都退下去了……”

　　“自来也大人，三代火影死于九尾妖狐之手，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宇智波鼬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若我想办法帮您将九尾人柱力带回去，您能保证五代目火影不会重蹈覆辙吗？”

　　自来也呼吸一窒，他想说志村团藏已经死了，纲手不会遇到这种事的，可是话到嘴边，他想到了自从纲手上任后，不断反驳纲手各种政令和意见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

　　两个顾问长老是志村团藏的队友，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如果不能的话，不如将九尾人柱力留在晓组织，小南不是您的学生吗？”宇智波鼬唇角勾起，泛起嘲讽的弧度，“反正按照我的调查，他们目前还不会立刻抽取尾兽，即便鸣人在这里暴走了，倒霉的也是晓组织，总比村子再遭受第四次九尾袭击要好吧？”

　　自来也的脸色铁青，他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还是赶紧离开吧，若您也死在这里，五代目再被迫迎敌死亡，村子可能会输掉第四次忍界大战。”

　　宇智波鼬微微欠身行礼，“言尽于此，那么……”

　　眼前幻影光怪陆离，眨眼间自来也和宇智波鼬的意识同时回到现实世界。

　　宇智波鼬的眼睛从万花筒变成了纯粹的黑色，他微微喘气，似乎损耗很大，自来也头晕目眩，即便宇智波鼬没有特意发动万花筒幻术，自来也的精神依旧遭到了重大打击。

　　自来也咬牙施展了通灵术，叫了青蛙仙人，利用通灵术呱呱不见了。

　　自来也刚走半分钟，佩恩和其他六道落在附近，佩恩盯着宇智波鼬：“怎么没拦住自来也？”

　　宇智波鼬语气平淡地说：“他是来调查九尾人柱力的，发现九尾人柱力不在后就一心想走，我拦不住。”

　　一个顶级忍者若是一心想走，是很难阻拦的，更何况宇智波鼬并没有强行留下自来也的理由。

　　佩恩狐疑地盯着宇智波鼬，迟疑几秒才道：“宇智波斑来了。”

　　宇智波鼬怔了怔，宇智波带土？他来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谈合作啊！

　　虽然宇智波带土被小南和宇智波鼬联手炸得灰头土脸，可该做的事还得做，像他们这样的人已经没资格放纵一时意气了，只要能达成目的，和敌人合作又如何？

　　宇智波带土剃了黑炸毛，变成了一头黑色刺猬毛，换了一个橘色螺旋面具，他脱掉了宇智波的族服，取而代之的是晓组织黑袍，比之前无端多了一种滑稽和可笑的气质。

　　“啊呀别这么欺负阿飞啊，什么？说我骗了你们？天地良心！小南长门你们讲点理好不好？我怎么骗你们了？是收集尾兽、以尾兽之力抵抗全世界的方法有问题，还是我贪污组织资金了？真正偷组织资金买起爆符乱炸人的是你小南吧？”

　　宇智波鼬刚和佩恩抵达晓组织隐蔽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与往日【宇智波斑】大相径庭的声音在喋喋不休。

　　“什么？我以宇智波斑的名义骗你们？天啊！你们真是乌鸦站在煤堆上只看别人不看自己，你们以山椒鱼半藏的名义和别的忍村交流，用山椒鱼半藏的威名逼迫周围小组织，咱们半斤八两，有区别吗？”

　　宇智波鼬的脚步一顿，表情微妙起来。

　　佩恩也停下了脚步，气息变得沉郁冰冷。

　　“你们干掉了山椒鱼半藏有资格以他名义行事，我也的确是斑的继承人，我为什么不能以他的名义行事？！难道说你们真的对我推心置腹，将我当做重要伙伴，所以才对我隐瞒身份一事如此愤怒吗？呜呜呜小南我太感动了！戎马倥偬十数载，居然还有人对我这么好！但既然你都这么在乎我了，干嘛还要用起爆符炸我？”

　　说到这里，这个活泼脱线的声音毫无违和感地变成了沙哑低沉，杀气凛然。

　　“所以，果然是宇智波鼬那个混蛋撺掇你动手的吧？我一会就去宰了他！”

　　“阿飞你够了！别装疯卖傻！！”

　　小南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啊啊啊啊别拉着我的袖子哭！我要杀了你！！”

　　咣当，吧嗒，房间里传来桌椅翻倒的声音，伴随着宇智波带土那跳脱的【你打不到我就是打不到我】的声音，宇智波鼬仿佛幻视一只哈士奇在撕卫生纸，只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血压飙升。

　　宇智波带土死亡那一年，宇智波鼬才四五岁，和宇智波带土没什么交流，只是恍惚记得宇智波带土实力一般，是族里的吊车尾。

　　此刻听着门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想到此前一直以【宇智波斑】的模样行事的宇智波带土的风格和气质，两者画风过于撕裂，宇智波鼬心底不由得浮现强烈的荒谬感。

　　推开门，宇智波鼬扫了一眼，只见房间里侧坐着一个红色长发的青年，小南和宇智波带土在房间空地上对峙，地面上摔了桌椅杯碟，场面很尴尬。

　　“鼬，你来的正好。”小南冷笑道：“他终于不假装【宇智波斑】了，自称阿飞，还是你的族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鼬立刻揭了宇智波带土的马甲。

　　小南和长门陷入了沉默，宇智波带土？这谁啊？

　　宇智波带土意味不明地瞥了宇智波鼬一眼，看样子宇智波鼬和自来也联系上了？

　　“是吧是吧？我要是用本名和你们交流，你们会理我吗？”

　　宇智波带土的语气里满是委，“你们若是不以山椒鱼半藏的名义和几个忍村交流，他们会理你们吗？”

　　小南忿忿地说：“这怎么能……”

　　“小南。”长门打断了小南，他看向宇智波带土，“我们晓组织收人不看来历和过去，只要目的一致就可以加入。”

　　“你来找我们合作，具体呢？是想开始收集尾兽？”

　　“不，我是想建议你们，要不要和木叶联手搞一波岩忍？”

　　第二天天将明，宇智波带土才离开晓组织基地。

　　大雨将他的黑刺猬头发压下去，让他看起来多了一抹倦怠和疲惫。

　　宇智波带土的确很累，宇智波鼬是绝顶聪明之人，长门和小南也不是笨蛋，想要说服他们，几乎耗尽了他全部脑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