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与恐惧让不久前平静下来的场面再次变得混乱不堪,报警器响个不停,四周变得一片狼藉。
……
闹市之外的码头很安静,海岸线风平浪静,初春深夜的晚风拂过,湿咸的空气微凉,裹挟着寒意。
黑色保时捷乘着夜色驶进了码头,在目的地停下,琴酒和伏特加从车上下来,看了下时间,九点半过了十分钟。
“慢死了。”抱怨似的声音在码头上传开,循着声音望去,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皮鞋裎亮,连齐肩的头发都被发带束起,扎了个蝴蝶结,整体鲜亮的可以马上去参加晚宴的波摩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摩挲着头上的发丝缓缓走了出来。
他从黑暗中走出来,那张精致俊美的脸肉眼可见的苍白,连唇瓣都淡了几分,透着一股脆弱的病态,倦怠的眉眼见透着让人一眼望去就清晰明了的不耐烦。
“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他放下手,在距离两人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下。
“巧了。”琴酒靠着车门,点了支烟,烟雾模糊了冷峻的眉眼,语气漫不经心:“我也想要一个解释。”
两人视线交错,各自的瞳孔中清晰印出对方的样子。
第97章
夜深露重,带着寒意的海风吹得人身体发颤,伏特加强忍住打喷嚏的欲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言不发地望着那边正在对峙的两人。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晚风吹过,额前的碎发随着晃动,那张脸似乎变得比刚才更加苍白了。
琴酒挑了下眉,讥讽的话语随之而来:“重伤?真够废物的。”
“托你的福。”波摩打了个哈欠,语气平静:“这是第二次了。”
他将手放下,落在身后,将别在腰间的枪取下来,当着人的面拉开保险栓,随后毫不客气的用枪口对准了对面。
琴酒双手环胸靠在车前,直面枪口也没什么表示,只凉凉的抬了下眼皮。
“不给我个解释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
琴酒夹着香烟吸了一口,任由吐出的烟雾模糊自己的视线,而后将烟丢在地上,鞋尖轻碾。
轻慢的态度让波摩微微眯起眼。
有汽车行驶的声音传来,波摩顿了顿,像是明白了什么,面色忽然一变,语气肯定:“你故意的。”
琴酒哼笑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但结果显而易见。
波摩简直想给他一枪。
从两个方向开来的四辆汽车陆续驶进,停在黑色保时捷不远处,先后从车上下来的人却明显不是同一伙人。
他们也好像发现了这个问题,从车上下来后就互相戒备起来,十分警惕对面可能会有的小动作。
左边的一群人一身明显的国外黑手党做派,团体内有白人也有黑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贴合的西装衬得上半身肌肉鼓鼓囊囊的。
右边一群对比起来就散漫多了,有亚洲面孔,也有金发的白人。
“FBI和公安合作了?”伏特加有些诧异,惊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波摩抬手打了个哈欠,斜睨着剑拔弩张的双方人马,语调微扬,带着明显的轻嘲:“人气真高啊,琴酒。”
“一、二、三……一共十九个人。”漫不经心地数了下人头,又敷衍的表示言语支持:“加油。”
“你以为我叫你来是做什么的?”
琴酒的语气带着凉意,波摩打了个哈欠,并不想掺和进去:“我重伤了。”
他把‘重伤’两个字咬的重重的,生怕对方听不出重点。
“跟着你的新人呢?”琴酒哼笑一声,转而问道。
“碍手碍脚的,让他先回去了。”
“不是相处的不错?”
波摩‘唔’了一声,道:“和你比起来是挺不错的。”
琴酒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嗤。
夹在两人中间听着他们打嘴仗的伏特加在黑暗中抱紧自己打了个哆嗦,而追兵们也在短暂的交锋后迅速散开,在周围搜寻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
码头称得上开阔,除去他们来时的两个方向,岔路口不多,宽敞的马路旁林散停着几辆货车,仓库门有些开着,有些又紧紧闭合,拒绝外来人的闯入。
夜色如墨,海天一色,寂静的码头脚步声散开,偶尔还掺杂着几句英语脏话。
追逐的猎人和猎物掉了个,猎人小心翼翼搜寻着猎物的痕迹,而藏在暗处的野兽亮起了锋利的獠牙。
枪声响起,两人倒地,一人手臂受伤,狼狈翻滚躲到货车身后反击。
“在上面!!”
此起彼伏的枪声打破了岸边的宁静,不远处的人听到声音赶来支援,几人掩护,剩下的急急冲上去。
三层的小楼不高,在码头风吹日晒,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的。琴酒站在楼梯的转角处,靠着墙,将弹夹取下来,手指倾斜,打空的弹壳叮叮当当落在地上,他从口袋里取出新的子弹,依次填充,将弹夹重新上好。随后转身,一枪击中了刚从楼梯冒头的杀手。
等后面的人追上来时,他的人又不见了。
天台的门被人暴力打开,黑色西装大汉凶神恶煞的跑进来,在空旷的天台寻找踪迹。
砰砰砰的几声枪响,来人应声倒地,他挣扎着抬起视线,撞入一双殷红似血深邃平静的眼睛。
那是他陷入黑暗中最后看见的东西。
伏特加的体型不太好隐藏,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但幸运的是,追在他身后的人似乎是官方的,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发话叫他放下枪束手就擒。
比起□□的杀手,官方明显更仁慈一点。
虽然这种仁慈伏特加并不需要。
黑暗中的追逐像一场捉迷藏,杀手们循着枪声赶来,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同伴尸体。
干净利落,一枪毙命。
而猎物早已不知踪迹。
鬣狗和猎犬一瞬间达成了合作的共识,因为他们发现这次的猎物十分难缠,像阴影中的鬼魅,神出鬼没叫人毛骨悚然,不得不小心谨慎。
猫抓老鼠的游戏再次开始,追逐者保持着既定的距离,能在同伴发现端倪时瞬间赶过去。
天上的群星闪烁,不远处的海面倒映着天色,流星坠入海底,鲜血在水面渲染开,被海浪冲散,不留下一点痕迹。
银色长发的杀手身上沾染着腥气,红色的液体在发尾凝结成水珠,要落不落的挂着。
鬣狗闻着腥味到访,但他们的枪里似乎没了子弹,只能握着锋利的短刃慢慢靠近。
刀身随着挥动在空中划过银色的弧度,琴酒侧身躲过,右手刚才不小心中了一枪,有些不自然的下垂着,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对方的手腕,手指用力,控制不住的惨叫声从对方嘴里叫了出来,短刀也随之落地。
他的枪也没了子弹,但似乎依旧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冷峻阴鸷。
他被人堵在在两个仓库之间的过道,空间算不上宽阔,一旁还散落着被遗忘的货物箱影响动作。
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一道道划过空气的银色轨迹。
银发的杀手从来没有手下留情的概念,招招致命,狠辣凌厉。
避开时脸上被尖锐的刀锋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庞滑落,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铁锈味在口腔散开,他勾起唇角,眼底带着嗜血的凶性。
杀意像是绵密的针,一根根扎在人的神经上,连骨头都感受到了刺挠的痛意。
从过道里出来,琴酒看到了单手捂着腰间靠在墙上的青年,压抑的氛围在对方身边环绕着,具现化一般写满了烦躁。
地上躺着尸体,夜间良好的视力让他清楚看到对方瞪大的眼睛,像是错愕,又像是恐惧。
琴酒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靠着墙的青年微微抬首,发型变得有些凌乱,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睛在昏暗中浓郁了很多。高台的巡逻灯扫了过来,琴酒清楚的看到,青年眼尾洇着殷红,粘上鲜血的唇瓣也艳的灼人。
喉咙间多了一丝痒意,琴酒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挤出一支,单手点燃,轻轻的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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