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别墅后,他来到之前说好的集合点,在别墅的后山,一条山间小路上,那里停靠着一辆车。
车旁落着一地积雪,车顶上却很干净。
刚才在几百米外的钟塔上借着落地窗内透出来的微妙角度轻而易举便将人狙击的杀手坐在驾驶座上,银色的长发如瀑,一双银狼似的绿眸微微低垂。
他手臂搭在窗沿上,指间点燃了一根香烟,猩红的光在黑夜的森林里暗暗亮起。
听到脚步声,他侧眸望去,眼底似乎还带着未消散的杀气。
“上车。”
他哑着声音对来人道。
又一次亲眼目睹了死亡的青年唇瓣轻抿,沉默上了车。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发动机引擎的声音响起。
他靠着车窗,看着窗外在雪中林立铺上一层寒霜的草木森林。
……
“易容不打算撤了吗?”汽车在森林里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才冷淡开口。
“琴酒。”
“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对吗?”
望着车窗外的青年语气平静,“还是说你在警告我?”
“这次的任务并不需要我出面,换任何一个人来都可以,你却非要找上我。”
“你想用目标的死警告我什么?”
“呵。”琴酒唇间溢出一声冷笑,在山间小路上颠簸了一会儿的汽车也终于出了深林,行上了平坦的柏油路。
“我只是希望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看门犬。”
“那个官员之前是组织的合作对象。”他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他背叛了。”
波摩眨了下眼,心里道了句果然,却还是露出几分意外的表情。
“我怎么不知道?”他皱着眉,有些不满的看回车内。
“哼。”琴酒冷哼一声,余光扫了他一眼:“这是你的问题。”
“上次任务失败也是因为他自己意识到了一点东西,他和Mi6连上线了。”
“他身边的保镖是MI6的人。”
草。
波摩心里爆了口粗。
MI6,英国军情六处,和日本公安差不多的性质,英国主要间谍情报机关,主要从事间谍情报和国外反间谍行动。
这家伙还真是想搞死他啊,连这种事情都不说一声。
“所以我劝你现在就把身上碍眼的伪装取掉,不然在下个关口,我们说不定就会被拦下来。”
波摩心里冷笑他的假惺惺,手脚十分麻利地卸下自己身上的伪装。
“贝尔摩德教了你那么久,结果就学到这么点东西。”
琴酒说完话,发出一声讥讽意味十足的嗤笑。
“真是被宠坏了。”
“你是在嫉妒吗?”摘掉假发美瞳,又从脸上取下一些用来修饰脸型和外貌的奇怪东西,恢复了自己特殊外表的青年冷着脸开始输出。
“你最近的语气好酸,琴酒。”
“羡慕我有假期你没有是吗?”
“这次的任务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对吧,和boss没关系。”
“你在报复我。”
“你圣诞节也是一个人过的吧,孤家寡人,自己一个。”
波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假笑:“真可怜。”
“你想死吗?”
森冷的语气像是地狱传来的呼唤,阴森森的,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波摩连一个眼神都不乐意给他。既然不是抓到了他的把柄,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自己没有假期就见不得别人好,看见我跟人逛街就酸的不行,大半夜把我扯出国。”
波摩顿了顿,语气难掩嫌弃:“你可真行。”
之前的话题完全被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耳边一句接一句阴阳怪气的嘲讽听着琴酒额角青筋开始鼓动,在皮肉下方一跳一跳的。
“连目标的底细都查不出来,你还好意思休假?”
琴酒低着嗓音,声音里透出几分咬牙切齿。
“你知道任务失败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任务失败是我的关系吗?”
波摩完全不买账。
“至少在我调查的时候目标并没有和MI6搭上线,不然我不可能不知道,没有告诉我他是组织叛徒这件事也是你的失误,是你安排过来的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打草惊蛇,让他意识到问题,所以才会和MI6扯上关系。”
“你是在给自己找补,还想把我拖下水。”
波摩唇角一掀,语气满是讥讽。
“算盘打的可真响亮。”
“那句话还给你,你知道任务失败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琴酒。”
两人吵了一路,但好在路上没有遇见什么坎坷,也没有被关卡拦下来,顺利的回到市区。
既然任务结束,两人也没有留在英国的理由。
机票定的明天早上八点,回到临时驻点时被怼了一路的琴酒黑着脸,看着似乎马上就要抽出枪将身旁的人打死一样。
但最后还是按耐住了。
两人踏进房间,关上房门。
“砰砰砰——”
房门合上的瞬间,密集的枪声却传了出来。
第77章
【尊敬的乘客您好,欢迎乘坐本次航班……】
飞机即将起飞,机舱内的广播响起空乘温和礼貌的声音,空乘小姐推着早餐车经过,被一旁的乘客叫住。
“给我两份三明治,一份热牛奶和一份咖啡。”
“顺便帮我拿一张毯子过来,谢谢。”
说话的人是标准的外国人长相,银色长发,幽绿青翠的绿眼睛。
金发碧眼的空乘小姐听到后,礼貌的笑了笑,她先是蹲下身从餐车下面取出两份三明治,又起身对着人说:“热牛奶和咖啡请稍等。”
离开前她看了眼坐在对方身旁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士,关怀的问道:“这位先生是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叫医生过来?”
“不用。”青年冷漠谢过,“晚上没睡好,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好……好的……”大概是他的气质太过冷冽和危险,空乘小姐莫名有些惧怕这个人,稍显忧心地扫了眼对方身侧外表出色的男士,又推着餐车离开。
等空乘背对着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琴酒才收回目光,看向身侧。
“真没用。”他嘲讽了一声。旁边闭眼假寐的青年眼睫颤了颤,眼帘轻抬,带着冷光的视线扫了过去。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受伤?”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飞机上的乘客都在做其他的事情,一些人带着耳机休息,一些人正在和自己的朋友或同行人聊天,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波摩看着身侧的人,又收回视线,表情恹恹:“就该让那颗子弹击穿你的脑子,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MI6的人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他们的行踪,在临时驻点设了埋伏,两人对危险的嗅觉都很敏锐。琴酒是靠自己的经验,波摩则是靠一些不能与人言说的手段。所以第一次的枪击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不过在逃离的过程中,对方安排了狙击手伏击。
如果可以的话,波摩倒是很想让这个人就这么死了算了,也算是拔掉组织内的一大助力,但显然不太现实。以琴酒的敏锐,怎么也不可能没发现暗处藏着的狙击手。
打蛇七寸,在面对危险的野兽时如果不能保准能够一击毙命,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暴露自己。
所以他干脆做了把顺水人情,将人从狙击手的枪口推开,自己受了点伤。
伤口在肩膀上,是擦伤,严重倒算不上特别严重,就是在躲避MI6的追击时没有及时处理,有点失血。
后面将人甩开后,找了私人小诊所做了处理,又改了航班,避开MI6的耳目成功坐上飞机。
波摩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跟这家伙出来没什么好事情。
上一篇:扮演刀剑,钓鱼执法
下一篇:[综英美]社恐和联盟的不兼容性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