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自己的房子里,哪怕有个巨大的衣帽间,也还得时时清理。
但不管怎么说,因为去他家里可以见狗狗,还第一次能够反过来等他回家,沙德还是很开心的。他学着库尔图瓦的样子把房子整理了一遍,和狗狗们的保姆一起带它们去做了这个月的美容,做好了交接,在房子里添置上新的花。
因为秋天日渐深了,就把柿子色的窗帘也拿出来换上。配柔软的蕾丝窗帘内衬正好看,沙德都看饿了,眼馋地看了一会儿,想吃南瓜小蛋糕。
库尔图瓦走的时候车直接停机场了,倒是不用他去接,于是沙德踩着小板凳从厨房最高处的柜子里拿出了库尔图瓦平时都不愿意给他看的菜谱,摩拳擦掌决定要给男朋友做点好吃的。半个小时后他在厨房起火前英勇地把灾难扑灭在了摇篮中,擦干净台面,但小烤箱已报废(…)
里面的东西也变成了非常深邃的一坨黑炭,在逐渐消散的浓烟中闪亮登场。
闯了大祸的沙德拽着自己的头发在原地跳了几下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出门把它丢了买个一模一样的新的还来得及吗?话说这个牌子的专卖店在哪里?他刚到门口要换鞋子,房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库尔图瓦愣了一下,看着沙德仿佛和三只小狗露出一模一样的表情眨巴一模一样的狗狗眼充满惊喜地看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张开手臂: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等,不是叫你继续睡吗——嗯?你身上哪来的烟味?”
沙德:……
发现笨蛋鱼鱼竟然要给他做饭,库尔图瓦的心里得意得不行,但面子上却故意假装自己真生气了,一直板着个脸。沙德围着他一直道歉,实在急了,挂在他身上恨不得晃他脖子:
“对不起!”
“哼!”
“我赔你小烤箱。”
“哼!”
“我点了,你最喜欢的外卖。”
“哼!”
“我给你放热水洗澡。”
“哼!”
“我给你洗头发,我给你捶肩膀。”
“哼!”
“你打我吧!”沙德真是没办法了,呜呜地挂在他背上不走了:“你给小烤箱报仇……”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库尔图瓦这才来了精神,装模作样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份道歉方案后直奔主题把沙德按/怀/里/打/屁//股。
沙德才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诡/计/多/端的情/q,感觉不仅不疼还麻/麻/的/怪/怪/的,又不能躲开,又被/打/得/发/抖,没过一会儿就红/着脸求/饶了。
库尔图瓦就在这儿等着呢,一连一星期没见了,在国家队里天天靠看照片打*,早烦死了,两个人一大早饭也不吃滚了个翻天覆地,还是因为沙德饿得头晕,才勉强结束一段。
这故事很有些奇葩,库尔图瓦看他被自己*得仿佛魂/飞/魄/散,颇为得意,问就舒/服成这样?想我想/疯/了,是不是?
沙德有点低血糖,要集中不了注意力了,发丝被汗/水/黏/在过/度泛/红的嘴唇上,呆呆地说:“肚子饿……不吃这个了……想吃,想吃真的饭……”
库尔图瓦:……
面对这种下头发言他反而更想继续*了还有救吗?
他们也就早上胡来,白天全累惨了补眠。外头淅淅沥沥下着雨,天色昏暗,不用工作,温度舒服得很,两个人卷着被子头挨头睡觉,不比同样在窝里缩着的小狗们清醒多少。
第二日依然是雨天,但他们要各自出门。库尔图瓦去拍一个剃须刀的广告,沙德则是打算和阿扎尔一起去看U19欧青赛的决赛。
决赛是英格兰踢葡萄牙,地点在温布利。
阿扎尔上训磨磨蹭蹭爱迟到,出门玩却是头号积极分子,比约定时间早了二十分钟就把车停到了库尔图瓦房子的花园铁门外,兴高采烈地在雨中闪了闪远光灯,按响喇叭,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冲着趴在窗台上捧着脸傻笑的沙德挥手,还比划了一个爱心与飞吻。
而后他就眼疾手快地升起了车窗,防止库尔图瓦这个神经扔东西砸死他。
于是沙德和库尔图瓦在门口就分手,前者直接出门,后者要去地下车|库开车。阿扎尔百无聊赖地趴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里偷看他们,看到烟雨朦胧,院子里的枫叶红红黄黄,穿着矫情黑大衣、好像要出门演电影似的库尔图瓦替沙德拿好了伞和包,而后又开始犯病表演。
明知道阿扎尔正等呢,他偏开了门又不着急,低头轻轻抬着沙德的下巴吻他,长睫毛垂着,大拇指上的绿宝石戒指在阴天中依然折射着细腻的微光。
小气鬼。阿扎尔在心里嗤笑:又要炫,又挡那么多不让我看全,你这辈子是当不了□□star了。
“沙德!——”他故意按下车窗捣乱,大喊:“别管蒂博了,走走走,和我私奔去。”
库尔图瓦差点就这么穿着昂贵的皮鞋,踩着泥水跑到雨地里,从花园里直接举一个花盆来砸他。就算人没出来,他也还是站在廊下探头比划中指骂得很难听。
阿扎尔哈哈大笑,沙德一上车他就踩了一脚油门,美美地拉出一道水雾,溜了溜了。
他们俩在一起玩可开心了,沙德喜欢吃的东西阿扎尔都喜欢吃,他可以蹭两口,既能解解馋,又能被动管住嘴,不会失控吃多了——沙德吃东西太快了,根本轮不到他纠结万分(…)虽然说沙德笨笨的,但带他毕竟和带真的小孩不一样,沙德会自己穿衣服、自己吃东西、自己喝水、自己上厕所(?)挂在咸鱼上的话简直是那种女生自用99新超赞人类,和他家里的两个“微瑕”小孩根本不一样嘛!
他们俩今天算是半公务半休闲,公务的缘故是票是俱乐部给的,去的话肯定坐在特殊的区域,免不了会被拍到,得和媒体还有主管青训的几个高层打打招呼。休闲的原因在于他们不是比赛的主角和重要嘉宾,去了就是个气氛组。
“我们俩当啦啦队好了。”阿扎尔兴致勃勃地说:“我给里斯·詹姆斯加油,你替梅森·芒特举牌子。”
沙德这个脑子,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芒特是谁。虽然上次他把自己的电话夹在礼物里送给他了,但也许对方根本不喜欢巧克力,所以没拆到吧?他也没太介意,只捧着脸眼睛亮闪闪地问:“欧青赛好玩吗?”
“你没踢过?”阿扎尔惊讶,但下一秒就恍然:“哦,也是,你不愿意给俄罗斯踢球来着。”
不,其实当时沙德是想踢的,他只是没人要(…)他在青少年赛事中也是各个青训营教练里出了名的不靠谱小笨比(…)等到有人要的时候,倒确实是家里迟疑着,希望他能慎重选择国家队,最后他是选了克罗地亚,可那已经是欧洲杯的事了。
小球员们只有破格提拔,没有返厂重修的。就好像U17的球员被提拔到U19就不愿意再回去了,U19的进了成年队更不会再回头踢青年队比赛,就算是年龄没超过也不愿意。沙德就算是愿意降级,年龄也过了,就算了。
这么一想倒是莫名其妙就错过了球员们人人都有的青春!也不怪他刚进克罗地亚国家队时一个人都不认识,他根本没进过国青队。
“好玩的。”阿扎尔都成名多年的大球星了,却一点也不嫌这个话题幼稚,用十分怀念的语气描述着国青队是多么有趣温馨。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国内最好的几个俱乐部里提拔出的小球员,以前都是对手或不认识,忽然套上一样的衣服变成队友,唱着同一首国歌,把手放在胸膛上,团结一致,为了集体的荣誉而不是个人的合同奋斗。每天都住在一个酒店里,朝夕相处,共同训练,开始做朋友了……
国家队就是足球运动员自己的复仇者联盟,进了就有种“俺们超级英雄合体辣!”的特殊感。
也是阿扎尔第一次遇到那么多实力可以和他接近、职业生涯发展可以和他接近的朋友的地方。从找竞技伙伴的角度来讲,他一直是直到国青队才不孤独的。
“国青队最棒了。”他难得不那么嘻嘻哈哈,而是用真诚又温柔的语气讲:“就像人生里永远都不会褪色的夏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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