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五条悟笑了笑:“五条家就是他们研究项目最初也是最大的投资人。”
一开始只以为五条悟是个实力很强的精神病,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脑子!禅院直毗人恨恨离去,没过多久,论坛账号的私信当中,就多了几个拐弯抹角希望合作的消息。
“应该答应吗?”
远山湊截图发到群里。
“我听前辈的。”
夏油杰立刻秒回。
这群人没救了,菅田真奈美叹了口气,认清楚了自己是这群人当中经营经验最丰富的那一个——哪怕她本人其实没什么经验:“再钓一钓那个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也急需和更多的咒术师进行合作。”
必要的推拉,这是经营事务所必须的一些小技巧。
“好的。”
远山湊从电脑后面抬起头:“那就按你说的做。”
“……说真的,我觉得我们需要再招一个经营方面的人才了。”
菅田真奈美真心实意地说道。
*
经营方面的人才,无论是远山湊还是夏油杰都只认识那一个。
七海建人在诸多行业当中反复挑选,最终投奔了和钱最为接近的金融业。他在基金经理的圈子里混了几年,也了解过一些关于股票投资方面的知识,但工作状态据说不是很顺利。
主要是由于金融行业工作压力巨大,以及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将牵动着无数投资者的心血。
经验丰富的从业者会无视或者排解掉这种工作压力,但从他办公室里的咒灵生成频率来看,他们所赚到的每一分钱里都带着不少人的血汗。
“说真的,我不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什么金融领域的人才。”
七海建人在一个周末找上了门,他甚至还准备了一份装帧精美的简历和名片:“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胜任你们的工作安排。”
“就当是换份工作来转换心情。”
夏油杰笑眯眯地站在他的旁边:“毕竟实在不行的话,最坏的打算还能去当咒术师——七海这些年里一直都没有松懈练习对吧?我记得你最近已经通过了一级咒术师的评定?”
“……运气好而已。”
他说:“还是靠着对自己立下咒缚才勉强拿到的成绩。”
这个明明厌恶加班的咒术师却似乎将金融行业的内卷思路带了过来——正常工作时间内,他负责事务所的金融运作和资产管理,而在八小时工作制的时间之外,他会恢复自由咒术师的身份,酌情接受一些祓除咒灵的委托。
“就像是夏油前辈你曾经教导过的那样。”
他垂着头,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多高兴,目光追逐着房间里闪烁的指示灯:“哪怕向前一步都有意义。”
第142章
世界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
比如活到寿终正寝的加茂宪伦, 又比如被大批量采购,安装在交通指示灯上的某种特殊装置。
这一年里,远山湊的一部分科学咒具终于得到了小批量广泛使用。
咒术界在管理咒术师这个领域当中仍旧有着无法撼动的权威, 可那影响的权威的裂缝也确实每天都在悄无声息地扩大着。
京都高专,一个下午, 远山湊推开某间地下室的房门。
房间里是一个泡在药缸里的少年, 对方头顶稀稀疏疏地长着短发茬,暴露在空气当中的皮肤全部都缠着绷带, 手臂上打着点滴, 暴露在空气当中的部分只有指尖和眼睛。
“初次见面。”
远山湊说:“傀儡操术师与幸吉, 我是山见。”
这个房间里的空气质量算不得多好,到处都弥漫着药物的味道,生理盐水、消毒水和一些汉方草药的气味夹杂在一起, 如果不习惯的话会显得非常刺鼻,可远山之后的表情并没有变得多复杂:“在网上聊了那么久,我们还是第一次线下见面。”
男孩的表情很复杂。
他知道这个人, 网络咒术师结社的创始人,术式至今不明, 只不过有可靠的小道消息表示对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同类。
毕竟网络四通八达, 能够覆盖整个日本也很正常;而咒术师论坛的病毒式传播早已成为过去,关于山见先生的传言真真假假, 他也不好确定究竟有哪些属实。
……至少,这个人经常在网上贩卖自己制作的自律式傀儡和咒具,那么说不定——
他尝试着向对方的账号当中发了私信。
结果一见面就后悔了。
来寻找自己的青年四肢健全,身形高挑, 穿着普通的长袖长裤,没有任何残疾或者天予束缚的迹象。“期待着对方拥有和自己类似的困境”完全是一种先入为主的假设, 见面的这一瞬间他有一些唾弃自己的想法,毕竟幻想着别人四肢受损显然不是什么良善念头。
“我研究咒术师和咒灵很多年了。”
对方说:“即便如此,对于天予束缚的发生机制仍旧有很多不明确的地方,与幸吉同学,能不能请你配合我们的研究?我们会尽可能为你提供便利一些的生活条件。”
与幸吉眨了眨眼睛,他全身上下唯一活动方便的地方就是眼,可即便是眼睛,在遭受到日光直射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强烈的刺痛。
这个世界在对待某些人的时候尤为苛刻。
“我们那边孩子很多。”
远山湊说:“而且都是你的同龄人,我猜你会和他们相处愉快的。”
“……我连动都不能动,怎么相处愉快?”
他张开口,嗓音沙哑,天赋而来的诅咒连他的声带都不肯放过。
“全覆盖机械外骨骼,头戴式战术目镜,再不济还有EVA的插入栓呢。”
对方两手一摊:“反正待在房间里这么无聊,不如出来走走看——既然你能用傀儡操术,其实也是可以让傀儡把自己搬来搬去的吧?”
“……”
那确实。
虽然确实可以,但他基本上没怎么这样尝试过。
*
自己的出生就像是一个错误。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收入一般,也看不到咒灵,只知道自己生出了一个先天残疾的病孩子,而这种疾病严重到了就连现代医学都起不到丝毫的办法。
凭借着血脉相连的爱意,父母将他抚养到了术式觉醒的年龄,期间的辛苦程度远超常人想象,他小时候不知道被医院下了多少张病重通知书。
再后来,他普通地被咒术高专发掘。
在自己的记忆中,他从来没给父母带来过什么快乐,他们提起自己的表情永远是带着忧虑的,离家的那一天,父母被随行的咒术师催眠,植入了“他因为疾病不幸去世”的潜意识,很难说这种做法是否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轻松。
这之后又过了几年,生活像是无限向前方绵延的一场噩梦,平稳又看不到尽头。
一点微小的改变是,作为几乎不能出门的“病人”,又作为伴随着互联网行业蓬勃发展诞生的平成一代,他很早就接触到了网络。
战栗着的指尖握住了远山湊递过来的那只手。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盘星教所收容的咒术师越来越多。
这一年里,他们遇到了一个独自来投奔的高中生,对方伤痕累累,不肯详细明说自己来历,却固执地想要待在这里,说自己无处可去。
他的身上有着层层叠叠的可怖伤疤。
对方说他叫祢木利久祢木利久(Riku),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远山湊愣了一下——他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发音,只是没想到在如今这个世界线早已发生改变的时代中,他们竟然真的还有机会见面。
只能感叹一句,世界线是收束的。
大学三年级的某一天里,冈部伦太郎突然“蒙受天启”,上一条世界线当中的记忆全部回笼,远山湊也得以知道他们曾经经历过一段紧张刺激且性命攸关的冒险。
在某一条世界线当中,这个名叫祢木利久的诅咒师给他们提供了一些格外关键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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