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坦白,我其实跟你男朋友是好友,他让我留意你的举动,然后在合适的时机把你带出组织,就那个FBI。”
黑泽秀明拿出他早就想好的谎话,反正赤井秀一远在美国,根本不可能来日本嘛。
宫野明美又没有赤井秀一的联系方式,无从求证。
按照这位姐姐还留着赤井秀一碰瓷时掉的打火机来看,她应该还是对那个FBI抱有期待的。
“我不相信。”宫野明美的手抖了一下,然后拉开枪栓,再次重复,“我不信。”
“我之前在美国留学。”黑泽秀明根本不害怕宫野明美手里的枪,对方拉开枪栓的举动只是因为情绪激动,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她不会开枪。
“你看,你应该认识我,银行里的电视应该有播出过我的新闻,我确实是公安,你仔细想想,一定看过,我见过你男朋友,知道他在组织里一开始就诸星大,他本名叫赤井秀一,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聊到你了。”
黑泽秀明心里的小人在理直气壮地叉腰。
没错!
是聊到了,但那次赤井秀一恼羞成怒的让他闭嘴,还把差点把枪直接塞他嘴里。
但这也是聊到了!
“我们现在可以聊聊十亿日元的事情了吗?”
宫野明美原本已经微微放下的枪口又对准了黑泽秀明的额头,用最甜的声音说着最戒备的话:
“就这么聊吧,好吗?”
第29章
“把你的枪放下。”
诸伏景光悄声无息地站在宫野明美身后,举起黑泽秀明提前给他的配枪,警用配枪用起来还跟以前一样顺手。
“我再说一次,别用枪指着他,把枪放下。”
宫野明美感受到顶到后脑的枪,缓缓将对准黑泽秀明的枪口移开,举起双手。
“没事,她不会开枪,她只是太紧张了。”黑泽秀明伸手按下诸伏景光举枪的手。
“他是谁?”宫野明美疑惑地看向刚才用枪指着她的人。
虽然穿着制服,但却带着鸭舌帽和口罩,打扮得和在逃通缉犯没有区别。
“他是我的朋友。”黑泽秀明换了个位置,站到诸伏景光身前,挡住宫野明美打量的视线。
“你看上去并不像会主动抢10亿円的人。”黑泽秀明放缓声音,将宫野明美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你很善良,根本没有想过对我开枪,对吗?”
他敢和宫野明美正面对峙的底气就来源于这里。
雪莉会冒险将求救信息递到他手里,证明她知道姐姐处境不好,结合那天在咖啡厅看监控时主管说的话来想。
雪莉很可能已经猜到了姐姐的任务,并且知道宫野明美做完这个任务后的下场。
宫野明美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不,她聪明机敏,知道整个“十亿円任务”就是个圈套,但哪怕是个圈套,她也别无选择。
为什么?
她一定用这个任务向高层换取了什么利益,比如脱离组织或者带着妹妹一起脱离组织。
黑泽秀明完全可以理解宫野明美的这个选择。
因为只有做这个任务,才有一线生机。
“宫野小姐,我不是来阻止你完成这个任务的,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现在,你冷静下来了吗?”
宫野明美将配枪收好,“当然。”
-
三个人在那条小巷站了一个小时,终于对完了行动计划。
黑泽秀明头疼欲裂地靠在墙壁上,直到宫野明美彻底走远才猛地蹲下。
诸伏景光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稍微有点累。”黑泽秀明撑着墙站起来,“我有点想——唔。”
他掩住唇,干呕一声。
还好,今天还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什么都没吐出来。
恶心呕吐,头痛,精神萎靡,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轻微下降,毫无疑问,长期熬夜产生的后遗症。
“我们去医院。”诸伏景光道。
“不,不行。”黑泽秀明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这让他觉得舒服很多,好像有点发烧了。
“医院会把我的就诊记录上报的,如果他们查出来这是因为熬夜,我怎么解释?”
“明明我请了一个月假,就算是为了当临时侦探也不该那么压缩休息时间,我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那么缺钱,还刚好就缺10亿。”
诸伏景光扶住黑泽秀明,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烫地惊人,高烧。
“我不该让你把咖啡当水喝,你这个月摄入的咖啡因几乎是安室透一年摄入的量。”
“这不能怪你,你那时候无法抗拒我的命令。”黑泽秀明勉强笑了一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宫野小姐说了行动时间是一周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诸伏景光叹息一声,琴酒怎么养出性格这么好的弟弟?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说琴酒这辈子只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养出了黑泽秀明。
不,说不定琴酒就只管给黑泽秀明打钱,根本不管他的教育问题。
黑泽秀明挂在诸伏景光身上被扶回酒店,忽冷忽热和头疼欲裂的感觉令他无法击中注意力思考。
这毫无安全感。
高热令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放在沸水中的鱼。
没事,黑泽秀明乐观地想:发烧最多可以达到41°,41°以下还是很安全的。
恍惚间,有冰凉的东西带着湿气落在额头上,然后有人在他嘴里塞了一个带着酒精味道的细长的玻璃管。
啊,是水银温度计和降温贴,黑泽秀明闭着眼睛含住温度计,诸伏景光真可靠啊。
上次发烧他是怎么撑过去的?
好像是自己家睡了三天,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
他就那么在地板上晕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找到药吞下去,独自一个人在床上等待好转。
有朋友的感觉真不错。
“啧,39.9°,麻烦了。”诸伏景光抽出黑泽秀明嘴里的体温计甩了甩,然后从那袋药里找到紧急降温的退烧药,“可别烧傻了,你这颗聪明脑袋可太珍贵了,全日本只有两颗。”
黑泽秀明恍惚听到这句话,十分不服气地想。
什么两颗,明明只有一颗。
没等他在脑袋里和诸伏景光论证一番,嘴里就被塞进一颗极苦的药。
他条件反射想把那颗药吐出去,刚张嘴就被灌了一杯热盐水,那颗药在盐水里融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从喉管落进胃里。
太苦了,混着盐水,又苦又咸!
公安给人灌药都这么熟练吗?
快!
再给他一口甜的!
黑泽秀明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想吃点糖上,然后迷迷糊糊沉入黑暗,什么都想不了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长到他是被饿醒的。
黑泽秀明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拎着打包盒从屋外走进来的诸伏景光。
“几点了?”他看向外面泛白的天空,“傍晚?”
“第二天早上了。”诸伏景光将那碗白粥打开放在桌上,然后伸手去摸黑泽秀明的额头,“烧退了。”
“谢谢。”黑泽秀明有点别扭地从床边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递给诸伏景光,“擦手。”
他头上都是汗。
“没事,我们不是朋友了吗?”诸伏景光笑着接过那张纸胡乱蹭了一下,“洗个热水澡说不定会舒服很多,我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来换床单。”
“嗯。”黑泽秀明应下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之后会发生这种事。
安室透他竟然还兼职客房服务?
所以你辞掉便利店的工作之后又当客房服务来了,是吗?
非要打五份工你才满意吗?
黑泽秀明关掉嗡嗡作响地吹风机,将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探头探脑地看向已经被诸伏景光放进门开始换床单的安室透。
这也不怪诸伏景光,谁能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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