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黑泽秀明懊恼地皱了下眉。
如果景光进了盥洗室,那他和安室透岂不是又要独处?
“我去洗漱。”安室透撑着膝盖站起身,“电脑上的加密文件不要碰,其他都可以用。”
“谢谢。”黑泽秀明尽量放松脊背,走到茶几前的地垫上坐下。
两声关门声响起,浴室和盥洗室的门纷纷上锁,淋浴器开启之后的水声和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响起。
黑泽秀明一下子靠到身后的沙发上。
天哪,虽然安室透家里没有炸弹也没有杀人案,但刚才绝对比破案和拆炸弹更刺激。
他伸手按了按疯狂跳动的心脏,“好了,乖一点,跳慢点,以后还有得演呢。”
他将摊开在茶几上七零八落的图片收好,仅留下几张拍摄到死亡讯息的图片。
浅香和rum都很好理解,这个安室透解答出来的乌鸦实际上有点违和。
他们是因为有里包恩的消息才知道组织的全名是乌鸦军团。
羽田浩司又怎么会知道组织的全名与乌鸦有关?
他只是一个棋士,哪怕和阿曼达这种美国资本家私交甚好也只是一个接触到上级圈层的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组织在黑手党之中流传的名字。
既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留下“carasuma”这样的暗号?
如果carasuma代指的不是“乌鸦”军团那代指的是什么东西?
黑泽秀明眯着眼,将微凉的指尖抵在额头。
要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就应该仔细想想羽田浩司的交际圈所能接触到的信息。
他拿出平板,在搜索栏里输入羽田家族四字——一片空白。
数据库里竟然没有任何消息。
这不可能,平板里又不是只有公共网络平台上发表的消息,官方如果也没有消息,那只能证明有人刻意删除了有关羽田家族的所有信息。
此路不通。
黑泽秀明锁定平板丢到身后的沙发上。
没有数据库也行,只需要五分钟——
首先,根据尚未被删除的论坛帖,羽田家十分有钱,有自己的产业可以继承,羽田浩司是有钱人家的长子。
他于17年前在美国身亡,死亡前曾和美国资本家阿曼达多次见面。
阿玛达·修丝和FBI与CIA均有紧密联系,不仅是资本家还是政治家,这样一个人身边只有浅香一个保镖怎么想都十分离奇。
黑泽秀明伸手,精准地从放置在一边的打印图片和网页文字中取出有关阿曼达的部分。
“事发之后,阿曼达·修丝的家人在采访中表示,他们之中无人知晓为什么阿曼达·修丝只雇佣了浅香留在身边,他们没有一个人知晓浅香的来历。”
根据行为心理学,位高权重者往往会比常人对自己的安危更加在意,而且这并非个体现象。
因为他们往往会意识到只有自己活着,权利和金钱才会牢牢地掌握在他们手中,他们才能用剩下的时间完成自己的宏愿。
这也是越有权利的人越期望长生不老的原因。
所以,阿曼达·修丝之所以会只雇佣浅香做保镖,是因为她信任浅香的实力,知道浅香一个人就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一般人会相信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保镖能保护自己的安全吗?
不会,除非……
“除非她知道这个保镖来历不凡!”
黑泽秀明迅速拉过安室透放在茶几上的电脑,点开搜索软件,在里面输入阿曼达·修丝的姓名,在她的维基页面找到所有登记在其名下的公司进行筛选。
——美国AWN银行。
——圣保罗能源服务。
——阿曼达控股白鸠制药。
——MKS国际包装运输。
仔细看这些公司,虽然表面上毫无异常,但细想却全都可能进行违法犯罪。
白鸠?和乌鸦有什么关系吗?
黑泽秀明复制白鸠制药黏贴到搜索栏。
“——找到什么了?”
黑泽秀明被突然出声的安室透吓得跳起来,“别突然出声啊。”
“抱歉抱歉。”安室透十分自然地拿起挂在脖颈间的毛巾擦拭擦拭头发,走到冰箱钱拿出一瓶纯净水。
他其实是早上洗澡的类型,晚上睡前洗澡的话过热的水会使体内温度升高,这会让他本来就很浅的睡眠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但刚才黑泽秀明表露出来的回避感太明显了,他必须去洗个澡,给对方留下足够的独处时间。
否则……
秀明说不定会做出连夜逃走那种事。
安室透一口气将冰水喝掉半瓶,看向坐回电脑前的黑泽秀明,“所以呢?什么关键线索让你这么投入?”
“白鸠……白鸠制药你听说过吗?”黑泽秀明抿了抿唇,挪开身边的位置,假装与往常一样和安室透相处,“我查到这家白鸠制药是阿曼达控股,一家日本公司由阿曼达·修丝这样的美国资本家控股本来并不奇怪,但白鸠这个名字实在有点让人警惕。”
“白鸠……吗?”安室透露出怔然的神情。
他眼睛虚焦,视线越过电脑屏幕落在虚空处,手指紧紧锁住塑料瓶,纯净水瓶发出不堪重负地吱嘎声。
这是回忆表情的一种,安室透曾经认识的人很可能在白鸠制药工作过,并且……已经死亡。
黑泽秀明张了张嘴,没再追问,看向盥洗室紧闭的门。
景光,救命啊!
快来!
咔——
诸伏景光打开盥洗室的门,和期盼地黑泽秀明对上视线,他愣了一下,“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不可能变出一杯咖啡来哦。”
“我知道!”黑泽秀明瞄了安室透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我提了一下白鸠制药他就这样了,你去安慰他,我要走了,我要睡觉了!”
“睡觉?”诸伏景光上下打量他一眼,“真难得,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好奇心整夜查案。”
哈,整夜查案也很正常!
黑泽秀明站起身,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忽然意识到没有安室透这个主人的允许的话,他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他踩着拖鞋,怒火冲天地打开阳台门,蹲下来双手捧住哈罗毛乎乎的脸蛋,将它软乎乎地耳朵支棱起来,对着它小声道:
“你的主人太坏了!身为主人却忘记告诉客人该睡在哪里!”
哈罗:“唔——”
“不许反驳!”黑泽秀明“恶狠狠”地捏了捏哈罗脸颊边的软肉,感叹:“真胖。”
哈罗:?
“呜汪!”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困扰,一个独断专行的臭脾气公安!还不允许我和景光关系好!小气!”
黑泽秀明一边说,一边揉捏哈罗软糯的狗脸。
“我是不可能原谅他的!除非你躺下来给我摸摸肚子。”
哈罗眼神游弋,最终跳到黑泽秀明的膝盖上翻出软糯的肚皮。
黑泽秀明眼睛亮了亮,诸伏景光还在和安室透聊天,这两个人一时半会儿肯定注意不到这里。
他一下子把脸埋在哈罗的长着白色绒毛的前胸蹭了蹭。
好软!
“你为什么不能跟我回家呢?”黑泽秀明捉住哈罗的两只前爪,一下一下捏它的肉垫,“马德拉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我家有很多好吃的,马德拉还可以把鸡胸肉做成巧克力味里面却没有巧克力哦,狗狗不能吃巧克力的,但你要是跟我走的话就可以吃。”
哈罗的耳朵抖了两下,回头看了眼安室透。
“好吧,我知道你很喜欢他,算了。”黑泽秀明将哈罗抱起来,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忽然鼻子有点酸。
想回家,想见马德拉,想见兄长。
他不喜欢这种事情完全跳脱出控制的感觉。
“汪——”哈罗对着门叫了一声。
“抱歉,刚才想到了一点以前的事。”安室透打开阳台的门,却没有挤进去,“客房是干净的,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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