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黑泽秀明立刻回神,看到降谷零将咖啡杯下面的垫盘重重放在茶水台上,接着开始若无其事地擦杯子。
黑泽秀明:……
降谷零:“你要是实在想看可以直接去我办公室看,我觉得他也很希望能在这段时间见到你。”
“我没有。”黑泽秀明反驳道,“我不能主动去看他,我的主动动作会加深他对我的印象,这样不好,毕竟那个世界又没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黑泽秀明。”
他耸了下肩,看向腕表,距离安室透的到来已经过去了35分钟左右。
“而且……根据彭格列家族的理论,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说不定就有某个世界的黑泽秀明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罪犯或者黑手党。”
黑泽秀明笑着指了指太阳穴,“如果我是罪犯的话,按照警视厅和警察厅的配置可完全赢不了我,我可以做到不出手,不露面,但让所有目标都因为我的决定而死。”
“你会那样做?”
“谁知道?”黑泽秀明笑了一下,“如果我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的话……说不定真的可能会变成那样。”
“即便之后碰到我也不会产生一点动摇?”降谷零将直饮水分次注入虹吸壶,做好一切之后走到黑泽秀明身边坐下,再次发问,“另一个世界的我难道不能让你放弃自己的犯罪计划吗?”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罪犯,那我将没有计划。”黑泽秀明张开手,看向指根处的戒指,“我会是一个纯粹的愉悦犯,我会选择操控别人的人生,一定是因为开心,而没有别的缘由,但如果在另一个世界真的有这样一个我……”
“那我一定活得很痛苦,却没有去死的决心。”
降谷零意识到他要说什么。
“如果那个世界真的也有一个人叫做降谷零,那么我希望结束我生命的人是你,zero。”
黑泽秀明深吸一口气,咖啡的香气顿时充满鼻腔,他屏住呼吸几秒,接着才将那股咖啡味呼出去,“如果是你开的枪,那么我死去的时候一定很开心。”
他说完,感受到自己的脸颊边贴上温热柔软的嘴唇。这个吻很短暂,更像在亲吻一件宝物。
降谷零先是轻叹一声,接着苦恼得蹙起眉,“你24岁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会说话。”
“哦,毕竟也涨了五岁,这两年我可学了很多呢。”黑泽秀明抬手指向茶水台,“30分钟了,再煮就要不好喝了。”
降谷零哽住一瞬,虽然已经和Aki在一起了五年,但他有时候还是拿不准这个人的想法。
正常人说到这么煽情的话题应该完全不在意别的事了才对,黑泽秀明却清清楚楚得记得咖啡还有几秒钟就能端出来。
他站起身,心情极好得去倒咖啡,又按照黑泽秀明的习惯往咖啡杯里加了几块冰,直到其保持在合适的温度才递给窝在椅子里丝毫不想动弹的青年。
“我们这边协商好了你的工作时间,半年在日本半年在意大利。”
“当初不是说……”
“但是你始终没有接触权力中心的意思,况且,你去意大利的时候我无法离开日本,所以——”
“——所以我们一年中只有半年能见面,直到你任期结束?”黑泽秀明捧着咖啡,一口没喝,“我不同意!”
天呢,他29岁了,四舍五入人生都快过了一半了居然告诉他从明年开始他和他得恋人一年中只有半年才能见面?
不,等等。
往好处想得话……在意大利的那半年岂不是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喝咖啡了?
哈!
那这样一想,一年分成两半好像也不是不行。
降谷零:“反正现在的日本安全指数已经到了相对平稳的水平,要不我辞——”
“——不!怎么能让你辞职!”黑泽秀明猛地截断降谷零的话,真诚地说,“你就在这里实现你自己的梦想,我不可以让你放弃自己的职业规划!”
降谷零:?
你刚刚不是还不同意的吗?
“我觉得我也可以适应一个人分成两半的生活。”黑泽秀明喝一口咖啡说一句话,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对这项决策的不满。
降谷零几乎从他那张几年都没怎么变化的脸上看到几个大字——
距离产生美。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办公室的隔们处就传来敲门声。
应该是诸伏景光和安室透谈完了。
降谷零起身开门,和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我还有五分钟,可以和黑泽先生说几句话吗?”
降谷零回头看了一眼,“可以。”
他松开门把手,和安室透换了一个位置,但没将隔们关死,靠在墙边对上诸伏景光带着笑意的视线。
“吃醋了?”诸伏景光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他的提议。”
“说几句话而已,而且他只有五分钟。”降谷零靠在墙壁上看向诸伏景光,“你怎么来了?日本这边出了什么问题?”
“黑泽阵让我来照顾他的弟弟,免得又突然消失不见。”
两人又相视一笑。
-
黑泽秀明的办公室内。
安室透站在黑泽秀明的正对面。
“坐。”黑泽秀明对着安室透的身后微微抬了抬下颚,那里是一把留给前来问问题的警官的椅子。
安室透依言坐下,但没有说话。
“景光应该告诉你我们这边的情况了?”
虽然是问句,但黑泽秀明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让我们好好利用最后五分钟。”他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轻声引导,“你回去之后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喝咖啡。”安室透条件反射得回答,然后立刻笑了出来,“先写报告,然后想办法销毁火箭筒。”
“对于一个公安来说,浓酸应该不难搞到,泡进去就可以了。”黑泽秀明提议。
“我会试一试。”
“就算组织被覆灭了也不要掉以轻心,不出意外得话之后还有很多劲敌,我这几年过的可是相当充实。”黑泽秀明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到一边,“之后有什么计划呢?警察厅太需要你了,你得好好睡觉才行,一天四个小时的话……会猝死。”
安室透:……
“我建议你看一看心理医生,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好的心理医生,我猜我已经帮你治好了心理疾病。”黑泽秀明笑起来,“见过hiro了对吗?”
在谈话中反复提及和问起安室透回去之后的计划,是为了确认安室透是否有自毁冲动。
而在此时提到hiro可以让他加深对于这个活着的hiro的印象,给他来带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最后……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错,可不要被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压垮啊……zero。”
安室透震惊得抬起眼睛,如果没有记错,这是黑泽秀明第一次叫他zero。
“偶尔也留意一下别人对你的感谢。”黑泽秀明指了指安室透的肩膀。
那是肩章的位置。
“感谢会具现化为那个东西,留在你的肩膀上,它不是重担。”
安室透抬起手,他已经开始变得有点透明。
还有30秒,但谈话的节奏从一开始就没有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更何况,从走进这个办公室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和黑泽秀明说话。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再见,降谷先生。”黑泽秀明对着逐渐消失的人弯起眼睛,“晚上做个好梦。”
“再见。”安室透笑了一下,他只眨了一下眼,就已经回到mokubar304中,粉色的火箭筒破破烂烂,滑稽得倒在一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玩具,而不是什么可以穿越世界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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