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贾赦闯江湖成功了嘛[红楼](258)
也是小篆所书写。
晋王静默想了想,最终还是恭敬无比的将马镖递给自己的泰山大人。他只看得出是小篆,但是先秦的字,他……他还是有些不认得的。
贾敬到底是将皇家图书和翰林院图书都翻阅过的人。
叶素问对晋王此举最为纳闷,即使坐着轮椅也不安份,悄然运功站直了神来,一瞥马镖。但撞见那上面的纹路后,默默扼腕叹息,跌坐回轮椅。
不认得!
泰安帝倒是信晋王的判断,但也目光带着质疑看了眼贾敬。不是他不信贾敬,就贾敬这学习态度,还是挺让人不放心的。这熊孩子是仗着自己有天赋,能够过目不忘而挑着书来看的。且就先前那教育啊,贾敬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看这种闲书。
也就没准练字的时候,能够偶尔翻阅一二。
迎着众人希冀的目光,贾敬清清嗓子,朗声说来:“皂卒门,马。”
“那反面呢……”贾珍因为个头问题,还是能够看得见马镖反面有字的,当下就催促亲爹。
闻言,贾敬翻转了马镖,定睛看了一眼,目光带着困惑,一字一顿缓缓念道:“龙马精神,生生不息。”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愕然。
“这个祖宗,是不是忒不靠谱了?谁要学成语了?我还流血了呢!”贾珍不满,扬着自己的手指头。
“对!”贾赦闻言一把抓住贾珍的手,跃跃欲试,“要不要在滴一滴续费?要不然上面的字按一按,有没有图纹凑个阵法之类的。就这老祖宗,想想你先前光足纹都雕了三炷香时间,没道理这么耍着我们玩的。”
“是不是也跟太阳光线有关?”秦楚涵听得贾赦的话,思绪飘然一闪,而后目光迸出一抹亮光来,道:“先前小翠的簪子就是这么插、进锁眼里的。”
“对对对,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想一想。”泰安帝鼓励着。
贾代善闻言眉头却是一拧,看了眼还精神的帝王,声音压低了一分,“外头公鸡都打鸣,您该回去上朝了。”
“可这么传奇的事情不知原委……”
秦楚涵听闻这话,本想关心一句泰安帝的。毕竟皇帝到底没有武功,又是中年人,精力不同小年轻。但听得亲爹开口的话语,似剥开了云雾得见青天。
疾步走到了玉马身边,秦楚涵看了眼底座的八卦图,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玉马,看着略大的腹部,缓缓吁出一口气,抬手去探了一下马尾。
而后面色一红,秦楚涵声音沉声道:“我好像懂了,这中间还蕴含着八卦之学。上古是先有八卦后衍生出文字来。故而,时常是用八卦代表万事万物。《周易》中曰乾为天,坤为地。在《象传》中,便对乾坤二卦做了解释,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贾赦眨眨眼,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发现自家大侄子两眼迷茫,还有假正经的老二也是眨眨眼,明晃晃的困顿。当下缓缓吁出一口气。
难怪他们兄弟能够和解了,毕竟都是学渣!学渣惜学渣啊!
叶素问清清嗓子,直言问道:“这个术业有专攻,秦道长,请考虑我们。隔行如隔山。”他先前暗中跟孙忘忧较劲,这四书五经是读过的,但是这种八卦啊,神神叨叨的,压根碰也没时间碰。
恐怕孙忘忧也没有时间碰!
他们治病时间都还缺呢!
看看自家满屋子的学渣,贾敬缓缓吁口气,认真道:“这也是龙马精神的出处。乾卦为天,但当与自然万物相对的时候,便有了具体的解说。比如说乾卦象征着帝王,至小家中的一家之主,到身体之时,便成了头部;到动物中,便是类象为马。”
“且这眼前的玉马约莫还是母马,似怀孕的母马,那便象征着新的生命。”贾敬说着,目光带着些凝重看向了那八个字,“龙马精神,生生不息,无非是先人告诫我们要自强自立。能够一代传一代的,无非是这个信念。”
此话一出,屋内的氛围带着些沉重又有些释然。
贾赦却是心中一紧,觉得有些不对劲。祝融不会拿这些小事骗他。但小翠所知的好像也只有努力自强。
“那祖母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说啊?”贾珍不满,“辛辛苦苦一整天,一个机关一个机关的,结果就这八个字?那还不如跟小翠她娘那样,直接说呢。”
“咳咳……”泰安帝直接动手去捂贾珍的嘴,压低了声音,“你就不能让你爹他们先感叹感叹人生?然后在动手?”
“事情没完?”贾赦闻言,忍不住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八卦。”贾代善看了眼亲儿子,边提醒边纳闷。就这性子,怎么有底气口出狂言要追秦楚涵的?没共同话题啊。
贾赦:“…………”麻蛋,我要自闭了·jpg
“那还不快点?”叶素问隔着专业,不太能瞬间懂,也挺不满的,催促道:“在感叹,天都亮了,黄花菜都凉了。熬夜一宿,个个都扎个针。”
文化人就是太矫情了!
就贾敬这性子,肯定当不了大夫。
天天见生离死别的,肯定得抑郁了。
孙忘忧难得出声附和了一句,忧心无比:“皇上,您还得上早朝。”年青一辈,他倒是不担心,补个眠,喝完药膳,很容易就恢复了。但皇帝老了,又还得忙碌公务的,真挺担心的。
一听这话,秦楚涵忙不迭在玉马的机关匣子中按了一下乾坤二卦所在的位置。当下又是“咔嚓”一声。
机关匣子下面又弹出一个匣子来。
放着一张肉眼可见泛着黄,有些时日的书信。
众人:“…………”
“放着我来!”叶素问抬手扬了一下自己穿戴上的蚕丝手套,“安全第一,以防万一,我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贾敬拦着跃跃欲试的贾珍,不让人上前。
叶素问小心翼翼取出信笺,清清嗓子,一字一顿念了起来,“希冀有朝一日这封信能够重见天日。因为那样子,我会觉得敷儿还在人世。毕竟,第一关是他的足纹。”
话语戛然而止,叶素问扭头看了眼孙忘忧。
孙忘忧下意识的看了眼贾敬。
贾敬没有接过信笺,缓缓蹲身靠近叶素问,仔仔细细辨认了又认,声音带着些喑、哑开口,“是娘的字。”
一听到这话,众人一时间神色复杂。但更为复杂的还是叶素问,这难得的一抹羞涩涌上了心头,连手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四舍五入的,倒是儿媳妇第一次见婆婆了。
有种隔着时光相见的感觉。
“当然我知道这是奢望。能够解开的,也无非是贾代化那老匹夫还私藏了敷儿的纹印。敬儿那混小子,若是从珍珍宝贝图中发现一二端倪,没准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一二。可他一个人知晓也没用。这能够解开,一步步到最后,必定也是得团结。”
叶素问扭头扫了眼一群人,觉得婆婆说得挺没错,他们还是挺团结的。
于是便继续往下念,“若是知晓了五门才来解密,敬儿你一定是和珍儿在一起的。那珍儿啊,祖母得跟你说,你爹他虽然聪明,但顺风顺水一辈子没什么历经大风大浪的,若遇到挫折,都不知会如何,不是憋坏就是自闭,你得多开解开解。别失了信念,报复社会的。”
叶素问顿了顿,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舅子,瞧着人不知何时垂头玩着拂尘,想了想和声安抚道:“这……这是亲娘,对吧?”
贾敬将拂尘挥了挥,冷冷看了眼孙忘忧,示意人管好自家媳妇。
孙忘忧一手拍一个。
叶素问清清嗓子,继续念着:“珍儿啊,你也要好好读书,在学习的问题上别听你祖父的。祖母这祖祖辈辈,虽然没当过国公爷的,但基本上都认字的。贾家,不为世世代代高门,也愿能代代秀才,耕读传家,才稳稳妥妥的。知道吗?”
贾珍眼圈泛着红,点头若小鸡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