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7)
花田摇了摇头,他也想不通:“还缺了点什么?”
绞尽脑汁都想不通的疑惑,必然还隐藏着点什么,只有找到这个点,才能使整个推断连贯起来。
“盈盈的杀人动机还没有完全推翻,她当时确实和迦蓝发生了争吵,而且他们还是这种关系……”这是花田想一辈子也不会想通的地方,但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凶手可能知道盈盈和迦蓝的关系。”
“凶手知道柳盈盈会因为这层关系,不会轻易说出吵架缘由,所以才将杀人罪名扣到她的头上。”兰子君补充。
“这就对了,可是这群人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花田又绕回这个圈子,蹲在地上,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先别想这些了,我们先去柳府问问柳盈盈和迦蓝的事吧。”兰子君提醒。
花田叹了一口气,到了这一步了,不得不面对柳盈盈了。
“走吧,先回去睡觉。”兰子君看花田蹲着不动,以为他还在纠结案子,将他拉了起来往外走。
走到佛像前,花田突然停下了脚步:“等等。”
“又怎么了?”兰子君困得很,不耐烦地问。
花田挣脱了兰子君的手,来到佛前研究了一圈,兰子君双手抱胸道:“别想了,这些金子都是混了粘蜡镀上去的,你是抠不下来的。”
“子君兄,你来听。”花田不理会兰子君的嘲讽,将耳朵贴近佛像,轻轻敲了几下。
兰子君也凑了上来。
“当当……”花田加大了敲击的力度,一道空灵的响声划破长空,久久回荡在山涧。
“你故意的吧,想震聋我呀!”兰子君一壁掏着耳朵,一壁锤着花田的背,吼道。
花田连连躲闪,求饶道:“冤枉,我只是想让你听到清楚一点。”
“听清什……”兰子君刚想大骂,突然反应过来:“这座佛里面有东西。”
佛像是里铜外金,如果敲击佛像,声音会从敲击处传播到对头,遇到铜壁,声波折返,必然会发出两次声响,而兰子君只听到了一声。
花田做了一个嘘声手势:“回去再说。”
两个悄声下了山,神不知鬼不觉的窥探了一切,今夜收获颇丰。
第八章 伽蓝凶杀
柳府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花田和兰子君来的时候,整府的人都在忙碌,柳员外表情凝重的接待了他们。
花田喝了一口茶水,立即喷了出来,哪个粗心的小厮,竟然忘记放茶叶,有了花田的尝试,兰子君将刚端起来的茶杯默默放了回去。
再看柳老爷子,心不在焉,一杯凉白开已经下了肚,还没察觉到味道不对。
“发生什么事了吗?”花田问。
柳员外回过神来,又是一行眼泪落下:“盈盈快要不行了,怕是坚持不到行刑的那天。”
“什么!盈盈旧病复发了?”花田从椅子上跳起来,柳盈盈自小患病,心肺不及常人,这次又经历了这种事,怕是加重了病情。
“这样也好,盈儿就不比承受尸首分离的痛苦。”柳员外自我安慰道。
起身向花田作揖,深深地鞠了一躬:“柳府落得这种地步,人人避而远之,只有二位不怕牵连,为盈盈伸冤,老夫在此感谢二位。”
花田极其难受,让柳员外骂他几句也比给他作揖好,逃得远远儿的道:“我可受不了你这大礼,别折煞了我的寿命。”
兰子君暗想:满嘴胡话,都是身死的魂了,哪儿还有寿命可言。
柳员外起身,继续道:“我一直都坚信盈盈没有做错事,但抵不过外面的流言蜚语,想着等盈盈去了后,举家搬离此地,再也不回来了。”
“呸,你这个老头越说离谱了,盈盈的活的好好的,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能咒自己的女儿呢。”花田碎了一口,赌气离开大堂,朝柳盈盈的卧房走去。
柳员外坐倒在椅子上,连连叹气。
兰子君跟上花田,也不言语,知道他心情不好,人家老爹都说女儿不行了,他花田肯定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清楚柳盈盈的身体状况,但就是倔,比牛脾气还倔。
调整好心情,花田又恢复以往,推门而进,朝床上虚弱的柳盈盈唤了一句。
“花哥哥,你来了。”柳盈盈艰难的爬起身,扯了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
花田权当没看见柳盈盈的勉强,道:“盈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案子已经有了很大进展,我可以帮你洗脱罪名了,到时候等你解除了监禁,我们再一起……”
花田还有很多话要说下去,柳盈盈可没了心思听下去,突然的哭了起来,这哭突如其然但又在情理之中,花田没有惊讶,默默地帮柳盈盈抹着眼泪,等她开口。
“花哥哥,我知道你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我也憋不住了,我怕再憋下去,就要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了。”
“呸,怎么跟你爹一样,满嘴胡话。”花田就是听不得一个死字,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一直想着死,还怎么有活下去的希望,“你有什么事全都给我如实道来,我好帮你洗脱罪名,以后别再说什么死不死的了。”
柳盈盈谈起了与迦蓝的事,露出了少有的笑模样:“我和迦蓝去年在庙会相遇,便一见钟情,我知道这是有违常理,想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但越不去想就越想,相思之情反而更加深切,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在一起了,不过我想还好,迦蓝是未入门的弟子,可以还俗娶我。”
说道这儿,柳盈盈停顿,面露哀恸,继续道:“本来挺好的一桩事,就差一步,我便可与迦蓝举案齐眉,共度良宵,谁知,谁知他却死了,留我一人在尘世受苦。”
柳盈盈扑倒在花田怀中,哭到昏厥,兰子君赶紧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小罐,在柳盈盈鼻间一过,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柳盈盈精神一震,醒了过来。
兰子君朝花田挤眼,示意他继续问下去。
花田心痛怀中的柳盈盈,想等一会儿再问,兰子君不让,亲自问出口:“柳小姐,我们真的很想帮你翻案,但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柳盈盈支撑起身体,迷茫的看向兰子君:“你想问什么?”
“你和迦蓝为什么吵架?你们的关系又有谁知道?”兰子君问。
“迦蓝已经和主持说过要还俗,主持也答应了,这算一个,般若也算一个,他是迦蓝是无话不谈的好友,除此二人,再无其他。”柳盈盈回道。
“是啊,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估计旁人就真的不知道了。”花田带些埋怨的语气说道。
兰子君踱着步子,分析道:“如果只有这两个人知道,那就说通了一切。”
花田接话:“如果主持是凶手,必然会除掉知道此事的般若,好让盈盈的杀人动机成立。”
“花哥哥,你在说什么?”柳盈盈听到了般若的名字,问了一句。
兰子君想开口解释,被花田拦下了,朝他摇了摇头,又对柳盈盈道:“我们去寺里查案,偶然碰上了一个叫般若的和尚,他与我们说了你和迦蓝的事。”
“好啊,这个般若,这样拆我的台,亏迦蓝还拿他当兄弟。”柳盈盈因为发怒,脸上添了了点红晕。
“多亏了他,我们才抓到这一条线索,你和迦蓝都应该好好谢他一番。”花田替般若辩护。
听花田这么说,柳盈盈愧疚起来:“那我今儿请他来府吃一回饭。”
“怕是请不到了。”兰子君在一旁冷言道。
“为什么?”柳盈盈不知般若已死,向花田问道。
花田想起般若的死状,身心一颤,还是不要与柳盈盈说的好,怕加重她的病情。
“他下山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花田谎言,又激励柳盈盈,“你可要养好身体,等他回来应你的宴。”
“身体由不得我,只盼我能有命等他回来的那天吧。”柳盈盈依旧很颓然,半句不离个死字。
花田被宴请般若的事忘了案子,兰子君这个局外人可记得清楚:“那你再说说为什么和迦蓝吵架?”
柳盈盈仿佛是泪水做的,一会儿功夫又泪流满面:“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那块晶石和迦蓝吵架,说不定那日迦蓝就还俗了,就会下山来娶我。”
“晶石?”兰子君抓住重点,“什么晶石?”
“一块绿色的晶石,迦蓝从主持门前捡的,我让他还回去,他说捡到的就是他的,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他还说晶石看着漂亮,要拿它来向我爹提亲,我爹定会答应这门婚事。”柳盈盈道来。
听完后,花田与兰子君默契的相视一笑。
“晶石现在在哪儿?”花田问。
“在迦蓝哪儿,我没要。”
花田安心道:“幸得你没要,果然捡来的东西还是要物归原主的好。”
兰子君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嗅不到那妖的气味,原来是这因为这块石头。”
柳盈盈不知二人说的什么,一阵迷惑。
“事情明了了,我们走吧。”兰子君催促花田。
花田将柳盈盈安放好,安慰道:“盈盈,我们马上就能还你一个清白,好好的在这儿等我。”
柳盈盈含着热泪,只道了一句:“花哥哥,记得将迦蓝带来。”
花田点了点头,唉,好人做到底吧,这顶绿帽子他戴定了。
路上,二人攀谈。
“子君兄,盈盈说的那块晶石是什么?”花田不解,这又是他推理不出来的事,按道理主持已经贪的腰才万贯,不至于为了一块晶石杀害门下小生。
“养灵石。”兰子君解释,“只要丹田练就灵力的众群,都可以用这块灵石来涵养体内灵力,丹田是储备灵力的地方,养灵石就是将灵力提升精炼的神器,这块石头是灵力者必争之器,没想到会在一个小小寺庙里出现。”
“这么神唬,我到要去好好看看这块石头。”花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
“你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吧。”兰子君不知道花田哪儿来的自信,现在的情势是,他们两个人要对一寺的和尚,等会儿要是打起来,他可顾不得花田,更何况还有一只不确定的妖在寺内养着,不过,养灵石,他势在必得。
“我都是死的魂了,还怕他们再次杀了我不成。”花田想象中,自己是一个骁勇善战,永远打不死的小强。
兰子君冷冷的回了句:“哦,忘了告诉你,你借肉体还阳的时候,是能感觉到痛疼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护体的本事,你会一直挨揍,而且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