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126)
打开酒塞,一股浓郁的桃花香飘出。
“是桃花酿。”花田惊喜道。
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醇香溢满唇齿间,愈发上瘾,花田大口喝起来,一会儿半坛酒没了。
兼坚也没管花田,找到一罐小的酒坛,与花田一齐喝起来。
很快,酒香飘满整座草屋,与桃林的香气混为一体。
才喝了几口,兼坚的脸颊便绯红起来,醉眼惺忪的看着眼前恍惚的花田。
“你别晃。”兼坚双手搭在花田肩上,强迫着他停下。
花田轻摸了一下兼坚的额头,滚烫一片。
“我没晃,你喝醉了吧!”花田轻笑,头一次看到兼坚的醉态。
第一百九十九章 花田的决定
“我……没醉。”说毕,兼坚直直的倒了下去。
花田扔掉手中的酒坛,手忙脚乱的接住倒下的兼坚。
“还说没醉。”花田打横抱起兼坚,将他带出房外。
坐在院前的台阶上,看庭前花落。
手中拎着最爱喝的酒,怀中抱着最爱的人,整个世界都归于这个小院,花田还有何求。
有这一刻,什么都值了。
早就做好的打算,可以以此做一个了解。
抚上兼坚的额头,花田低头俯视,手指从额顶滑到下颚,这张脸已经刻在心里。
兼坚醉的厉害,两个静坐了一天,直到卫雉与华盖帝君赶来,兼坚都未醒。
“大人!”卫雉在院外高喊一声,看到院中的场景,旋即静默,静步走入院内。
“大人,你们没事吧。”卫雉轻声问道。
花田摇头,拍了拍身旁的台阶,示意卫雉坐下。
见花田凝重的样子,卫雉紧张的坐下来。
来至岛上后,卫雉便感到气氛不对。
华盖帝君站在树旁,静看坐在台阶上的几个,他已经融不进去了。
“大人,有什么事?”卫雉小心翼翼的问道。
花田将兼坚抱起,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塞到卫雉手中。
卫雉手忙脚乱的接过醉倒的兼坚,疑惑的看着花田,怎么舍得把兼坚交到自己手中。
“以后兼坚就交给你了。”花田随后一语,更让卫雉惊诧。
“大人,你别开玩笑了。”卫雉连连摆手,,急忙将兼坚塞回给花田。
他知道,这不是玩笑。
花田握紧卫雉的手腕,制止住他,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等会儿我去西天,可能回不了地府了。”
一顿,花田继续道:“你替我照顾好兼坚,照顾好地府。”
卫雉僵在原地,眼中闪烁起一层薄亮的水韵,叹道:“大人,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花田摇头,旋即故作轻松道,“不要以为我不回来你就可以懈怠,一定要护好兼坚。”
说毕,花田站起身。
卫雉拉住花田的衣摆,道:“要是兼坚问起来,我怎么说?”
“他不会问的。”他什么都知道。
花田不敢转身,怕再看一眼兼坚,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卫雉抱起兼坚,跟在花田身后。
华盖帝君上前来,道:“终得还是归了西天。”
花田突然停下步子,回头对华盖帝君道:“我现在是花田,地府早就没了我的位子。”
“那你……”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路。
花田不语,打开武器匣子,拿出守灵剑。
三百年前,这把剑屠灭了全岛的人,三百年后,就由这把剑拯救这些遗留的亡魂吧。
剑人早就合一,花田念了一诀,剑身缓缓抬起,花田跳了上去。
“走。”一声令下,守灵剑快速飞出。
卫雉抱着醉倒的兼坚,看着花田远去的背影焦急万分,兰子君也不在,完全没个主意。
扭头看向华盖帝君,早就唤了一片祥云,念了一声,跟着花田去了。
卫雉将兼坚放下,只能等他酒醒再做打算。
……
花田蹿到西天,直奔大堂。
“来着何人?”堂外的僧人阻拦花田。
守灵剑劈到眼前,受着魔气的影响,花田眼中暗含着杀气,剑指佛僧道:“缘渊。”
在西天,无人不知缘渊,久禁缘渊阁的主人终于现身了。
佛僧僵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守灵剑与脑袋只差一拳距离,佛僧身体瑟缩的挡在前面。
“让他进来。”堂内响起如佛祖浑厚的声音。
佛僧如释重负,连忙退到一侧。
花田大步走进大堂,旋即大门关上。
来到大堂中央,花田直立的望着堂上的如来佛祖。
守灵剑微微晃动,花田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
如来佛祖阖着眼睛,手中的念珠徐徐转动。
花田直勾勾的望着如来佛祖,堂内静的只剩指腹与念珠的摩擦声。
转到节点,如来佛祖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眼睛,看着花田,平淡道:“来了。”
守灵剑砰的一声落地,再不放下,花田要被控制了。
剑脱手后,花田冷静下来,平静道:“请如来降罪。”
“何罪之有?”如来佛祖不解问道。
花田跪下身来,低眉顺耳道:“我妄杀了千条无辜亡灵,此次前来请罪。”
如来站起身来,走到花田面前打量了一圈。
花田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
“听说岛上有座祠堂,你可去看过。”如来佛祖问道。
花田点头:“看过。”
“你觉得缘渊面相如何?”时隔多年,如来不愿点破,等的就是花田的觉醒。
“威风凛凛,很神气的样子。”语气中夹杂的满是嘲讽。
“哼,这个孽徒,我为他铺了一条光明大道,他偏偏不听我的,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如来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花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又何必强求。”花田抬眼,对上如来佛祖的眸子。
这双眼睛,几百年来未从变过。
如来凝目望着花田,转而一挥袖,一股强大的推力将花田拍到大堂的边缘。
花田狼狈的爬起来,跪在地上道:“谢如来惩罚。”
尾音刚落,又一股更强的力量拍来,打的花田弹到半空,飞出去几丈远。
艰难的爬起来,花田依旧笑道:“谢如来惩罚。”
一掌一掌的接踵而来,花田一一受下,又倔强的站起身来。
前襟已经染红,鲜血从嘴角汩汩而出,花田狼狈不堪,身子摇晃的厉害,只能依靠墙壁爬起来。
如来已经红了眼,怒目圆瞪看着爬起来的花田。
事情出后如来的意料,本以为已经磨平了缘渊的性子,没想到学会了以柔克刚。
寻死没这么容易。
如来停下手中的动作,花田扑倒在地,嘴中依旧念叨着:“谢如来惩罚……”
如来已经恢复了平静,只要缘渊还在身边,便有办法。
磨不平的棱角交给岁月就好。
瞥了一眼花田,如来打开堂门,当着一众佛僧的面命令道:“阎王入魔,妄杀无辜,来人,将他捆于雪山之巅,永世不得自由。”
第二百章 铜镜中的秘密
一众佛僧领了命令,将地上脱力的花田拖了出去。
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直拖到西天之外,花田任由几个拖着,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心中装着兼坚,花田觉得这漫长的岁月也不过如此。
出了西天,花田反而笑的开怀。
“我从未看佛祖发这么大的火。”押送花田的佛僧小声嘀咕,更是头一次看到如来动手打人。
花田吐了一口血水,半躺在御兽身上,哑声笑道:“见识了吧,以后小心点吧。”
“你还能笑出来?”佛僧惊奇的看着花田,嘴角挂着血水,衣着脏乱不堪,双目却熠熠生辉泛着光。
花田裹紧了衣袍,看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撇嘴道:“真冷啊。”
佛僧凭空变出一件衣袍,递给花田道:“你拿着保一下温吧。”
花田接过衣袍,咧嘴一笑:“多谢。”
佛僧看着无谓的花田叹了一口气,终身不得自由,怕是要死在雪山了。
看花田的样子不像是入魔的征兆,究竟犯了什么错才受得这么恨得惩罚。
朔风呼啸,还未落地,御兽便降低了速度。
被猛烈的寒风吹的浮了起来,花田睁开眼睛,低头望着地下,风雪吹的眼睛睁不开。
日头滚圆的贴在头顶,却没有一丝温度。
花田裹紧衣袍,瑟缩道:“真冷。”
说毕跳下御兽,低温降低了痛疼感,花田只觉得身体要冰封住了。
几个佛僧将花田带到通天柱前,四条手臂粗的铁链凭空伸出,一圈一圈的捆住花田。
冰冷的铁链圈满身体,身上的衣袍毫无作用,冷至骨髓。
铁链将花田拉到半空,瞬间冻住。
花田四肢被死死的捆住,丝毫动弹不得,任狂风粗暴的掠过,眉梢间染了一层白霜。
佛僧眯眼仰望花田,朝他摆手道别:“你好自为之。”
风霜堵住花田的嘴巴,一开口便是冰碴,花田还是高声喊了回去:“多谢。”
这声高喊很快堙没在呼呼的风声中,眼睛被糊住,隐约看到人影的消失。
至此之后,雪山之巅再无人迹。
北风却愈加的欢,在荒无人烟的山头肆意飞舞。
不到半日,花田周身便裹上一层寒霜,须发皆白。
……
缘渊岛
卫雉守着兼坚,一夜过去,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
等到兼坚醒来,卫雉更加慌乱,该怎么解释?
兼坚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卫雉满是胡茬的脸颊,迅速坐起身,兼坚环顾一圈。
卫雉不敢说话,跟在兼坚身后。
一间小屋子,兼坚来回找了三遍,最后坐在石凳上愣神。
卫雉坐在兼坚一旁,跟着他一起愣神。
坐了一会儿,兼坚忽然站起身来,急匆匆的迈出院子。
“兼坚,你去哪儿?”卫雉急忙跟上。
兼坚不言语,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这可吓坏了卫雉,环住兼坚的腰身,将他往回拉,劝道:“花大人让我护好你,我不能让你有事。”
兼坚像一头小牛犊,丝毫听不见去,双目猩红的往外扑。
“兼坚,你冷静点,花大人不想看到你有事。”好在卫雉力气大,牵制住了兼坚。
兼坚忽然失力,坐倒在地上。
卫雉跟着兼坚一起脱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