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凡点自己也是满脑袋问号,大为崩溃:“你是老乔治??你这哪里‘老’了,你可是给我说你五十岁!五十岁!!”
第5章
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比他们想象得年轻太多太多!
一头板寸别说五十,就是说和他们同岁也没有任何问题,两边胳膊上还能看见结实的肱二头肌,身高也和薛凡点相差无几,接近一米九。
薛凡点简直觉得自己被骗得裤衩不剩:“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多大!”
乔治自知理亏,咳嗽道:“三十五。”
薛凡点:“但我们今天早上到镇上,其他人也都跟着我们喊你老乔治!!”
如果“乔治”真只有三十五岁,那绝称不上“老”!
对此,乔治看起来很是难为情挠了挠脑袋,坦白。
“抱歉,是我拜托他们这样的。因为我经常邀请论坛的网友过来玩,大家在见面前都会对彼此有一些想象,我不希望大家见到我真人觉得有落差,尤其是女孩子!所以故意把年纪报高了点……先降低大家的期望值。”
“……”
“……”
这理由直接给薛凡点、李银听沉默了。
要说这是多大的问题,也没有,毕竟他们两个是男的,但要说什么都不影响吧,那肯定也不是。
乔治见两人反应不好,惴惴不安起来:“你们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吗?我确实对自己不太自信才会这样,担心别人对我失望,真的很对不起……”
人家态度都到这份上了,薛凡点也说不出什么别的。
毕竟前面三年他俩在网上聊得都挺好,也略知一点乔治确实是个有些敏感的人,只能锤了下他的肩膀:“就,可能我们中国人尤其不喜欢这种不真诚的细节。而且你一点也不差,根本没必要,以后其他事情不要这样就好。”
乔治立马拿出十二万分的真诚:“我保证!”
说完,他视线又转到薛凡点身边的年轻人身上。
似乎也想求得李银的理解,吐出一句非常符合外国佬刻板印象的话:“兄弟你能原谅我吗?”
这下狼在笼子里圈也不转了,就垂着尾巴紧紧将年轻人盯着,直到听见回答。
“不能。”
李银眉毛都没动一下,看见乔治神情龟裂才不咸不淡补充,“但我什么想法不重要,我只是陪朋友来。”
言下之意。
他们的交情也就到薛凡点为止了,自己完全没有和他进一步熟悉的想法。
铁笼里,大家伙尾巴一扫,仿佛总算获得内心片刻的安宁施施然坐下。
乔治看起来直接懵了。
他明显头一次碰见这样油盐不进,一步也不下他台阶的主。
倒是薛凡点莫名其妙忽然开朗。
不仅一点没觉得李银这样不给人面子有什么不对,还大拇指一竖,与有荣焉似的狠狠揽上好友的肩膀猛摇:“我靠我哥们儿果然是帅!刚那话也太酷了!!”
乔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脑回路。
…
薛凡点在院子里摔了个屁股墩,乔治体贴表示两人放好行李,可以先洗个澡。
“你们包车进来肯定早就想洗了。”
两人都没意见。
进了屋,乔治家是比较传统的格局布置。
中间一个客厅加上开放式厨房,然后主卧、客房环绕,虽然全木的装修风格确实很有上世纪的年代感,甚至可以说老土,但胜在入眼的一切都被打理得出人意料的干净整洁,采光还很不错。
窗帘一开。
几乎整个客厅都会笼罩在阳光里,木质地板被照得金灿灿的,反而有几分怀旧惬意,一点不像一个独居男性的居住场所。
“应该没有背包客会不喜欢这样一个落脚的住处。”
薛凡点环顾一周,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赞叹,说他这里就像那种专门布置出来的,19世纪西部乡村主题的短租背包房。
尽管只有一层楼高,但南北通透。
靠近厨房的部分还有一半被改成了小水吧和吧台,桌上放着地球仪,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大幅世界地图,木质展柜里还摆着一些大概是从不同地方捡回来的漂亮石头。
每一个细节都戳在背包客点上。
而要说这房子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卫生间是暗房。
整个淋浴间没有窗户,卫生间的门一关,浴帘再一拉上,白天也黑得像晚上,不开灯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客房比较小。”
乔治带两人去右手边紧邻的两间客房,局促道:“看看你们觉得怎么样,如果太小了,我可以把我的主卧让给你们,我住客房。”
这时候倒是真能看出这人大概是有些讨好型人格了,因为实际情况远没他说得夸张。
房间门打开,两间客房的摆设复制粘贴。
一共三面墙,都是左边靠墙放床,右边放书桌,中间那面靠着一个小衣柜,空间绝对算不上小。
放以前他们去过的地方,有时两个人挤一起也住不上这么宽敞,现在他们还能一人一间。
区别可能就是更右那间书桌前有窗户,能看见外面开阔的平原景色,另一间没有。
薛凡点一个眼神过来,李银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很是无所谓拎着自己的背包进了左边,剩下薛凡点蹿进另一间,第一件事便是拆出拍摄设备,对着窗户架上三脚架,调整好机位。
…
但问题比李银想得来得快。
他才刚回房把一会儿准备换洗的衣服拿出来,薛凡点便三步并两步过来敲门,难得蹙眉倚在门口问。
“宝,你手机有信号吗?我这怎么一格没有。”
李银已经习惯这人张嘴就来乱叫。
他从背包摸出手机,只以为信号时有时无比较差,可结果打开翻盖一看,屏幕左上角显示信号的地方已经直接变成了“×”。
且无论他们俩在房间里高低轮换如何转悠,试了好几次关机重启也没能得到任何变化。
那就说明不是个例。
两人直接出去找到正在帮他们切水果的乔治。
被发问时。
乔治先是一脸困惑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确认信号无比正常,然后才拿起他们俩的,似乎也相当不理解:“虽然我家是比较偏,基站离得远,但你们的通讯运营商和上一位背包客是同一家,为什么她有信号,你们两个没有?”
在于喀科维达。
乔治他们这些镇上人,用的都是他们当地的一家小运营商,基站建设比较完善,信号也就不受影响。
李银:“上一位背包客说的是那个瑞典的女背包客吗?”
乔治并不意外他们知道,点头道:“没错,你们应该在快餐店听人提起过她。那位女士在我们国内巡回旅游有一段时间了,办了和你们一样的电话卡,在我家虽然信号也比较差,但至少正常能有一两格,不知道你们的手机怎么回事……”
薛凡点开始头疼:“在快餐店的时候都还有两格。”
显而易见,人类对现代社会最低的容忍底线也只是断网。
如果事先知道这边没信号,他会直接向他们杂志社申请卫星电话,也就是递个申请的事,一点不困难复杂,可他们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
三人围着手机研究了一会儿,研究不出所以然。
李银难得在心里骂了脏话。
如果真就这样一直没信号。
那也就是说,打他们今天从快餐店出发前往乔治家里,他们就和外面彻底断了联系,成了真正的与世隔绝。
只剩下“乔治”这一个对外途径。
客厅的氛围很沉默,乔治看起来也完全没料到会这样。
他说他接待了那么多背包客,彻底没有信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很是自责沉重,思考好半晌才提出解决方案。
“接下来我会尽可能推掉事情,如果你们需要出门去任何地方,我都会和你们待在一起。这边邻居之间没有镇口密集,人生地不熟,没有通讯设备出门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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