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前男友审视般的目光,季回硬着头皮开口:“景师兄,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景樾扯扯嘴角:“不太好,两篇sci换一年床板,自从你走后,就再没遇到过这种好事了。”
季回脸色苍白。
景樾:“最少也得问我要五篇。”
饭桌上一片寂静。
季回当年太高调了,几乎全校人都知道,他死皮赖脸追景樾,就是为了在景樾手里骗几篇sci和毕业论文,一得手,就迅速把景樾踹掉跑去了澳洲。
可怜景樾那时还在英国做梦,梦里有季回,有季回喜欢的猫,有季回喜欢的黑森林蛋糕。
季回还爱景樾。
之前他觉得自己能追到景樾已是上天显灵,现在他觉得,骗了神明赐给他的人,果然会遭到报应。
他想在死前,为景樾做最后一件事。
※腺体沉睡:临床对于腺体完好但无法产生信息素的病症统一概括为腺体沉睡,其致病原因有外界损伤或心理疾病等
※受大学时健康活泼积极向上,追攻有目的
※破镜重圆,狗血
※受是孤儿,跟攻分手后经历不好,差点被qj,断了小腿,攻不知道,后面会发现
※论文发表不是攻代写,拒绝学术造假
※受的腿在番外会好
标签:破镜重圆狗血受追攻HE
第1章 红色预警
“……今天也借着这个机会,我们齐聚一堂,共同为我们的老师——唐七礼女士,庆贺六十大寿!”
半开放大厅传出轰鸣掌声,季回着急,腺体隔离贴覆上后颈时歪了几公分。
他对着镜子撩起半长的头发,确定没什么东西露在外面,才匆匆跑出厕所。
今天是舟城大学名誉教授唐七礼女士的六十大寿,学校出资举办,邀请函发了几千张出去。
收到邮件时,季回飞机正要起飞。
淡蓝色背景上是机器自动生成的名字,他出神地看了很久,在空乘人员的一声声催促中合上手机。
那封邮件挤在一堆未读的垃圾广告中,直到一个小时前,季回打开房东发来的电子合同,又将它重新翻出来。
季回本就来得晚,到地方才发现忘记贴腺体隔离贴,于是临时跑去药店买了一盒最大号的,将自己后颈严实盖住才敢进门。
“抱歉。”
他弓着身子在交错排列的椅背中穿梭,因遮挡他人视线不停道歉,余光则小心地朝远处探去,寻找哪桌还有空闲位置。
“唐女士对omega腺体研究做出了巨大贡献,同时,今年也是“典型性征腺体研究项目”成立的七周年……”
听到“典型性征”四个字,季回脚步一顿。
“……值得庆贺的是,该项目在今年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并被收入十大里程碑项目名录。”
停顿不到一秒,季回很快恢复正常。
这样一个小小的波动并非因为他曾经参研过的项目如今有多辉煌,而是名单上某个名字。
是一个,季回不敢提起、对方应该也不愿被他提起的名字。
主持人滔滔不绝,每到句尾都会刻意留出一段空白,这时大厅里便会响起恰如其分的掌声。
季回迈着小步,他人薄得像一张纸,却偏偏穿了一条宽大加肥的牛仔裤,配上那件印着卡通人物的蓝色卫衣,这样一身打扮让他在一众西装革履中格格不入。
他走得异常小心,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昨天才拿去保修过的假肢居然这个时候跟他开起玩笑,还在迈动中的双腿猛地一顿,季回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稳往前趴去。
“哎扶一下啊!”
不知哪个热心肠喊了一声。
季回张开手臂,在空中快速挥动,他试图自救,却没抓到任何能稳住身形的东西。
就在马上跪倒在地时,旁边伸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衣袖,硬生生将他往上拽起。
等反应过来,季回已经坐在了人家大腿上。
“谢谢!不好意思!对不起!”他不喜欢麻烦别人,语无伦次说了许多。
就连这样一个场合,他更希望自己摔倒后再爬起来,而不是以坐在别人腿上这种尴尬的画面结尾。
季回当然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他想站起来,右脚慌乱地踏下去,却不知踩在什么东西上,一下滑开。
假肢无法感知轮廓传达触觉,季回猜那是谁的脚面。
“对不起!”季回吓了一跳,他边道歉边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话也骤然中断。
那个不能提起的、他刚刚拼命警告自己不准想的人就在身后。
季回反应极大,他借力于腿边昂贵的刺绣桌布,倏地站直身体。
这一拽,距离最近的高脚玻璃杯应声歪倒,要掉不掉在桌沿来回摆动。
“卧槽!这好像是那谁吧?”
刚才喊着扶一下的声音重新响起,虽然已经竭力压低音调,但整个桌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你们那边这么多人非得让景樾扶?这多尴尬啊?”
是挺尴尬的,季回想。
众目睽睽下栽个跟头不算什么,栽跟头栽进前男友怀里,一屁股坐在前男友大腿上,这才是最尴尬的。
几百人的大厅,怎么就到了景樾跟前?
而景樾似乎感觉不到这种尴尬,目光淡然往季回后颈的隔离贴上扫了一眼,又缓缓挪到季回脸上。
“这是谁啊?”
“你失忆了?景樾之前找那小师弟。”
“师弟?哪一届的?我看景樾跟他也不熟啊。”
因为旁边几句不加掩饰的议论,季回愈加无措,他想了想,先是帮景樾扶起高脚杯,然后在一桌人的注视中硬着头皮寒暄。
“景师兄,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景樾扯扯嘴角:“不太好,两篇sci换一年床伴,自从你走后,就再没遇到过这种好事了。”
季回脸色苍白。
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份难堪会是景樾送他的。
那个称谓好似一株藤蔓,枝条张扬着钻进他的胸腔,把本就半死不活的心脏缠裹起来,叫嚣着一寸寸收紧。
季回暂停呼吸感受,不算太疼,只是有些酸胀而已。
景樾并不在乎当着众人面说出床伴这个词会让季回困窘,他自顾自把话说完:“最少也得问我要五篇。”
饭桌上一片寂静,而方才那个说着他们不熟的人也终于想起季回是哪号人物。
季回当年太高调了,几乎全校人都知道,他死皮赖脸追景樾,就是为了在景樾手里骗几篇sci和毕业论文,一得手,就迅速把景樾踹掉跑去了澳洲。
景樾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竟然叫一个出来卖的omega玩弄了感情,这叫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听见季回的名字都会厌恶地夹起眉头。
“还有其他事吗?”景樾问,“没事的话,麻烦让一下,挡到我了。”
季回拉平唇线摇了摇头,他仓惶转身,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跑开,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
幸而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样一场意外,季回坐稳,右手探至桌布下面,借着遮挡,轻轻调整假肢接受腔的位置。
“下面让我们有请优秀学生代表,同样也是舟大生命科学学院最年轻的教授——景樾景教授,上台致辞!”
季回一怔,揪住裤子的手缓缓收紧。
景樾不止从国外回来,居然还去了舟大工作。
余光朝左边瞥去,季回看见景樾站起来,单手系好西装扣子的同时,一双笔直长腿迈动几步便上了台。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有些失真,季回听着,思绪渐渐飘远。
第一次见景樾时,也是这样的场合。
那是大学的第一节实验课,他正在为每月五百块钱的生活费而心烦,就是这个时候,穿着白色实验服的景樾走错了房间,被唐老师叫上台讲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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