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易感期比我发热期难受多了,本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出去活动……”姜缈趴在桌上唉声叹气,“我好无聊啊……也没有作业可以写,不知道该干什么……”
傅时昱说:“你应该好好休息。”
“我现在不想休息。”姜缈说完,想了想,坐起来眼巴巴地问傅时昱:“有没有什么两个人可以玩的室内游戏?”
“……”
傅时昱的表情有一些微妙的变化,看着姜缈,欲言又止。
姜缈有点失望:“没有吗?连游戏机都没有吗?”
“……没有游戏机。”
“那你小时候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玩什么?”
“乐高、拼图、数独。或者练琴。”
姜缈哑口无言,噎了一下,问:“你成绩一定很好吧?”
傅时昱:“嗯。”
回答完这个问题,两人之间又没了话,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傅时昱问:“玩扑克牌么?”
姜缈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毫不犹豫地点头:“玩。”
两个人坐在床上,拿一个抱枕放到中间,在抱枕上打牌。
傅时昱虽然不擅长扑克,但擅长算数和记牌,才玩了两把,姜缈就察觉到不对。
“你是不是偷偷记牌?”
傅时昱抬起头,面对姜缈质问的目光,说:“没有。”
姜缈生气:“你明明就记了!”
傅时昱面不改色地说:“我是说我不需要偷偷记。”
姜缈输了两把,左右脸各被贴上一条纸条,一生气把纸条都吹了起来:“你不许记!”
傅时昱也很无奈,说:“我也不想记,但你出过什么牌,我都会不自觉记住。”
“从现在开始禁止你的大脑思考。”姜缈一巴掌盖在傅时昱脑袋上,说,“给我忍住,不许记!”
傅时昱:“……好。”
“哼,”姜缈嘟囔,“我就说我讨厌和你们这些聪明人玩。”
不知道是不是姜缈的封印起了作用,第三把傅时昱终于输了。
“耶!”姜缈扔下最后一张牌,举起双臂欢呼,“我赢了!快把你的脸给我递上来!”
傅时昱放下手里的牌,抿了下嘴唇,说:“这一把我没有用心玩。”
“输就输了,还找理由。”姜缈哼哼着,拿起一个纸条,捏住傅时昱的下巴,把纸条用力贴在傅时昱的左脸正中间。“小小alpha,手下败将。”
傅时昱:“你只赢了一把。”
“别管,一把也是赢。”
“……下一局。”
第四局,姜缈输了。
傅时昱云淡风轻地打完手里的牌,推推眼镜,对姜缈摆出一个“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姜缈咬牙切齿,立起手臂紧握双拳:“臭alpha!”
话音未落,一张纸条不偏不倚摁在他眉心:“笨蛋omega。”
“下一把!”
……
一个小时后,二人中场休息,姜缈脸上已经贴满了纸条,傅时昱脸上也有零星几个。傅时昱端来一杯水,看着姜缈喝下,然后摸摸姜缈的脸,确认没有发烧。
“累吗,要不要睡一会儿?”傅时昱问。
姜缈抱着水杯摇头:“不睡。我还没赢够呢。”
傅时昱闻言抬了下眉毛,说:“你赢不过我的,宝宝。”
“我能赢!”姜缈放下水杯,坐起身子就往傅时昱身上扑,“你悄悄记牌,你耍赖!”
傅时昱被姜缈扑倒在床上,扑克牌撒了一床,姜缈有心作恶,干脆按着傅时昱肩膀,骑在傅时昱身上。
“我要给你脸上贴一百张纸条!”
傅时昱一边抵挡姜缈胡乱扑腾的手一边说:“这是耍赖。”
“就耍赖就耍赖,你让我贴一个嘛,让我贴一个嘛……”
……
姜缈每次这样胡搅蛮缠,最后妥协的一定是傅时昱,这次也不例外。傅时昱只松口说让姜缈贴一张,姜缈立刻得寸进尺,往傅时昱脸上连贴八张。
贴完一数,姜缈脸上的纸条刚好比傅时昱少一张。
“我赢了,耶!”
姜缈举起手臂欢呼,傅时昱终于能坐起来,拂开脸上遮挡视线的纸条,还没来得及说话,姜缈一把抓起自己手机,说:“我要拍照记下来。”
傅时昱:“……”
姜缈凑近傅时昱,脸贴住脸,一只手举手机,一只手比耶,说:“看屏幕。”
傅时昱抬眼看屏幕,姜缈又说:“笑一笑。”
屏幕里两人脸上都贴满滑稽的纸条,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紧挨着,姜缈笑得阳光明媚,傅时昱则稍显严肃。
傅时昱调整自己的表情,唇角上扬。刚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只听咔嚓一声,姜缈按下快门。
接着,姜缈改变姿势和表情,咔嚓咔嚓又拍了好几张。
“嘿嘿,你下次再敢欺负我,我就把你这些照片打印出来,在你们公司门口发传单。”姜缈说。
傅时昱的注意力并不在打印照片或发传单,而是问:“我最近好像没有欺负过你。”
“你打牌总赢我!”
“这算欺负你吗?”
“当然了,欺负我不会玩。”姜缈一边看照片一边说,“阿姨昨天才告诉你让你多让让我,你今天就忘了,哼。”
傅时昱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姜缈屏幕,跟着姜缈看完刚才拍的照片,清清喉咙,不露声色地问:“刚才的照片可以发给我么?”
姜缈没有注意到傅时昱语气中的别扭,一口答应:“可以。”
傅时昱收到照片,用自己的手机又看了一遍。
姜缈每张照片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笑、有wink、有嘟嘴、还有鬼脸,一样的是都很可爱。傅时昱挑出一张设置成桌面,放下手机,问姜缈:“还玩吗?”
姜缈有点累了,身子一歪倒在傅时昱身上,脑袋枕着傅时昱的腿,说:“玩累了,休息一下。”
他脸上还贴着那些长长的纸条,傅时昱把它们一条一条拿下来,然后拿掉自己脸上的,总算再没有东西遮挡视线。
姜缈从昨天晚上起就只穿一件宽松的白T恤,此刻躺在傅时昱腿上,领口下的锁骨忽隐忽现。T恤下摆堪堪遮住他的内裤,两条白皙而匀称的腿从T恤里延伸出来,在傅时昱的视线里晃来晃去。
晃了几下,姜缈想到什么,忽然翻身面冲傅时昱,问:“我记得你还有工作,不用工作吗?”
——实际上是姜缈太无聊,无聊到想写作业,但没作业可写,由此想到傅时昱的工作。
傅时昱回答:“是有工作,你想替我做么?”
姜缈嗫嚅:“我又不懂……”
“可以学。”
“我学不会,我很笨的。”
傅时昱的语气认真起来,说:“你不笨,你是聪明宝宝。”
姜缈脸热,飞快地移开目光,说:“你不许叫我宝宝。”
这个“不许”很没有威慑力,傅时昱显然没放在心上,继续说:“如果你对管理公司感兴趣的话,一些简单的东西我都可以教你。”
管理公司?这是姜缈以前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他的家庭和学校教育告诉他,omega的人生目标应该是成为一名alpha的贤内助,至于自己的事业并不重要,只要做一份简单而体面的工作就好了。
傅时昱的语气缓和了些,说:“不过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探索自己感兴趣的事,不一定要进入一个公司。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都可以尽我所能地帮你。”
在姜缈的印象里,大部分alpha都是不愿意omega工作的,因为大家默认一旦打上标记,omega就会成为alpha的私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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