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俞星卓的名字,姜缈抬起头,竖起警惕:“找你干嘛?”
“也不是专门找我,就是在食堂遇见,他问我知不知道你昨天为什么没来学校。”
“你说什么?”
“我当然说不知道了,谁知道他想干嘛。”
姜缈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人怪怪的。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池纾不明白,问:“为什么,他也算是傅家人,干嘛跟你过不去?”
“我也不知道……”
要说起来,傅家的家庭结构和人际关系跟其他旁枝丛生的大家族比起来算是简单,这么多年也没传出什么八卦或丑闻,唯一的八卦是傅时昱亲口告诉姜缈的,关于俞星卓的身世。而俞星卓的身世跟那些豪门八卦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姜缈想不到俞星卓为难他干嘛,他只是跟傅时昱结了婚而已,又不会分走属于俞星卓的家产。
池纾显然和姜缈想到一起去了,问:“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你和傅时昱结婚,要分走傅家家产,所以刁难你?不对啊……他舅舅又不能单身一辈子,早晚要给他娶个舅妈,难道他无差别攻击嘛?”
姜缈摇摇头,说:“我跟傅时昱签过婚前协议,不会分走傅家的家产。”
“那是为什么?听你之前说,他和傅时昱不是很亲。总不能是因为他对傅时昱有占有欲吧?那也太离谱了。”
“不知道……”
……
一直到晚上回家,姜缈还在想着这两件事。
——傅时昱到底行不行,还有俞星卓为什么缠他?
傅时昱意料之中还在楼上的房间,姜缈进门把书包和外套交给何叔,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开口:“何叔,我有件事想问你。”
何叔笑眯眯回答:“您说。”
“傅时昱他……真的没有谈过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
何叔愣了一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说:“您开始关心先生之前的感情生活了吗,真是太好了。我是先生十八岁那年来到傅家的,在我任职的十五年里,先生没有过任何恋爱经历。”
“说不定他悄悄谈,没让你知道呢?”
“作为一名职业管家,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那不可能。”
“……”
何叔这样信誓旦旦,姜缈也不好再追问了。
傅时昱没谈过恋爱,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证明他行还是不行。不过话说回来,他不行又能怎么样……两个人一直过现在这样的生活,姜缈也觉得很好。
“我上楼去找他。”姜缈说。
到楼上,傅时昱的房间没有开灯,姜缈推门进去,房间黑漆漆的,一个人影靠在沙发上假寐,身上披着一件眼熟的大衣。
姜缈走过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那是自己的衣服。
而傅时昱好像是睡着了,身下那张小沙发对他来说有些逼仄,他整个人像包裹在半个茧子里一样,两条长腿无处安放,憋屈地微曲着。
姜缈记得,自己这件大衣放在衣柜最里面,难为傅时昱专门把它找出来。
他放慢脚步,到傅时昱面前,轻手轻脚地蹲下来。
蹲下来发现,大衣里面还有一件他的外套,傅时昱一共盖了两件他的衣服。
姜缈小声嘟囔:“不热么……”
话音落下,沙发上的人眼皮动了动,忽然抬手按住姜缈的肩。
姜缈吓了一跳,声音轻颤:“傅、傅时昱,你醒了?”
傅时昱缓缓睁开眼睛,一片昏暗中,他的目光晦暗不明。
看见姜缈,他微微松手,低声说:“你回来了。”
姜缈点头:“嗯……你怎么睡在这里?”
“等你,不小心睡着了。”
“等我?”
大概是刚睡醒的人坦诚一些,傅时昱平时不会直白地说“等你”这两个字。
傅时昱没有否认,对姜缈伸出手臂,说:“来。”
姜缈想了想,直起身子,傅时昱拉住他手臂,稍一用力,把他拽进怀里,倾身拥抱住。
alpha的信息素随之而来,姜缈呼吸一滞,眨眨眼睛,小声问:“怎么了……”
傅时昱摇摇头,说:“没事。睡久了,有点不舒服。”
“那……需要我的信息素吗?”
傅时昱点头:“……嗯。”
——原来是要信息素。姜缈心里咕哝。alpha果然好面子,这点小事都不直说。
姜缈放出信息素,空气中苦艾的气味逐渐混杂了蜜糖的甜,傅时昱埋在他肩窝,深呼吸一口气,低声说:“不用很多。会累。”
姜缈摇摇头,说:“不累。我的信息素很弱,少的话没效果。”
姜缈不知道,他的信息素对于别的alpha来说很弱,但对于处在易感期的、跟他有99%匹配度的傅时昱来说,一点都不弱,相反极其强烈。
但傅时昱没有告诉姜缈这一点,就这样静静拥抱着姜缈,什么都没有说。
房间里一时静得让人不习惯,这样的昏暗和寂静中,身体其他感官都变得格外灵敏。姜缈嗅到傅时昱的信息素,还有傅时昱掌心的温度,以及拥抱他时轻拂在他皮肤的吐息,所有平时会忽略的东西,此刻都让他难以平静。
姜缈不想傅时昱察觉他紧张,清清喉咙,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问:“今天我不在家,你都做了什么?”
傅时昱回答:“待在房间里,看书,休息。”
“看什么书?”
“你落在家里的课本。”
姜缈好奇:“我的课本?”
傅时昱点头:“嗯。你不是说,要我帮你做作业么。”
“啊,可是我又没说要你帮我做哪科作业……”
“我想,早晚每一科都会有机会。”
姜缈听出傅时昱的话外之音,抬起头问:“什么意思,我的学习态度有这么差么?”
傅时昱很轻地笑了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
傅时昱想了想,问:“那,我向你道歉?”
“你道歉也不是真心的,别以为我好糊弄。哼。”
姜缈有点气闷自己在傅时昱心里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又幼稚的形象,说不定傅时昱根本没把他当做新婚妻子,只把他当一个能吃能睡的饭桶。
这样就说得通了,傅时昱在易感期也对他没反应,不是因为傅时昱不行,而是因为他在傅时昱心里根本不是一个具有性吸引力的omega!
姜缈的情绪总是来得很快,一阵巨大的挫败感向他袭来,他甚至忘了自己在结婚之初是抗拒这场婚姻、完全不想与傅时昱有任何夫妻之实的。
察觉到他的低落,傅时昱微微一滞,说:“是我不好,我没有说你学习态度差的意思。”
姜缈脱口而出:“你根本就不知道!”
傅时昱愣了一下,对姜缈突然的反应措手不及。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干嘛要跟我结婚!”
空气蓦地静下来,姜缈说完之后想起,傅时昱跟他结婚是因为他的腺体和信息素,从头到尾都和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
现在的傅时昱,一定觉得他很奇怪。
姜缈的挫败感之外,又多了更多的羞耻和委屈。
一定是他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舒坦到他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傅时昱家。
傅时昱的声音打破沉默:“缈缈……”
不等傅时昱说完,姜缈推开他站起身,说:“当我没说。”
随着姜缈动作,傅时昱身上盖的衣服掉落下来,大衣和外套下面,姜缈的毛绒小狗被傅时昱放在身旁,夹在傅时昱的身体和手臂中间。
姜缈目光在小狗身上停留了三秒,刚才那股委屈忽然愈发强烈。——他在傅时昱心里一定和呆呆没什么差别,因为用得到所以才放在身边,用不到的话,随时可以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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