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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昱:“你也早点休息。”
姜缈:“……”
姜缈不知道傅时昱是真看不懂还是装的。他关掉对话框,打开搜索软件,输入“易感期alpha智商会变低吗?”
第一条回答:不会。alpha在易感期的思维敏捷度会比日常更高,不仅如此,其他各项身体素质包括耐力、爆发力、协调性等都会有短暂提升。
所以傅时昱的智商没有问题。
姜缈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说得太委婉了,思来想去,一低头看见手机屏幕暗了下来,屏幕那头的傅时昱大概已经睡了。
……算了。
姜缈翻身躺好,把被子拉上来。
一个人睡的第一天,没有傅时昱的信息素,没有小白和呆呆。
令人难过。
第二天还是这样,姜缈从早上起来吃早饭,到放学回家看电视、做作业、看书、洗澡躺到床上,都没有见到傅时昱。
两个人明明在同一栋房子里,姜缈却感知不到任何傅时昱生活的气息,听何叔说,傅时昱今天一天都没有下楼,一直待在姜缈的房间。
姜缈问:“他真的不会闷坏吗?”
何叔摇摇头,回答:“不用担心,易感期alpha都是这样的。”
何叔这么说,姜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个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发呆。
夜渐渐深了,姜缈以为自己昨天在这张床上独自睡了一夜,今天会很习惯。但事实相反,他躺了很久,毫无睡意。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傅时昱还是在想念傅时昱的信息素,总之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傅时昱昨天早上拥抱着他叫他小名的样子。
姜缈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
傅时昱只说他们不可以待在一起,没说姜缈不可以去房子里其他地方,比如傅时昱原本的房间。
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走廊里亮着几盏柔和的暖黄色夜灯,何叔和其他人都休息了,整栋房子静得落针可闻。
姜缈穿着毛绒拖鞋,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穿过一条走廊,凭记忆找到傅时昱的卧室。
他站在门外,做贼似的左右看看,然后试着拧了拧门把手,门竟然是开着的。
“叮”的一声,房间里的灯自动亮起来,姜缈吓得后退一步,恍然想起傅时昱的家就是他的家,他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
姜缈心虚地嘟囔了句,然后挺起胸膛,大摇大摆地走进傅时昱的卧室。
和预想中一样,卧室的空气里有傅时昱的信息素,也许因为傅时昱很久没有在这里过夜,信息素变得微弱稀薄,聊胜于无。
姜缈走进里面,墙角放着一架老钢琴,还有些别的乐器,看起来像是傅时昱的收藏。姜缈对它们不太感兴趣,径直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一头栽到床上。
果然,枕头里的信息素多了很多。
姜缈像一只吸到猫薄荷的猫,心满意足地抱住傅时昱的枕头,让傅时昱的信息素把他包围。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依赖一种苦苦的气味。
姜缈踢掉拖鞋钻进傅时昱的被子里,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回床头,来回滚了几遭,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盯着头顶的吊打,眨眨眼睛。
他困了。
在抱着傅时昱的枕头回去睡和在这里睡之间,姜缈犹豫几秒钟,选择了前者。
他当然更想留在这里睡,但那样的话明早被何叔看见,他很丢人。
姜缈依依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枕头离开傅时昱的房间。
房子依旧静悄悄的,和他上来的时候一样。路过自己房间时,姜缈停下脚步,转头望了眼那扇门。——这么晚了,傅时昱肯定睡了。
姜缈收回目光,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嘎吱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姜缈随着声音转头,傅时昱站在门后,像平时那样穿一身深色睡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姜缈愣住。世界上就是会有这么巧的事,他刚偷了人的枕头,便被失主抓个正着。
四目相对,傅时昱问:“这么晚了,在做什么?”
姜缈手忙脚乱地把枕头藏在身后,说:“没、没什么,上来看看。你、你呢,还没睡么?”
“嗯,我听到你的声音。”
傅时昱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姜缈身后的枕头。姜缈清瘦的身体当然无法挡住一整个枕头,傅时昱盯着枕头看了一会儿,目光重新回到姜缈,问:“那是我的枕头么?”
人赃并获,姜缈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低下头小声承认:“嗯。”
“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因为你说,要分开一段时间……”
空气陷入沉默,姜缈的脸很烫,不仅是因为自己偷拿傅时昱的枕头被抓到,还因为刚才说那句话时,他忽然意识到这两天堵在他心里的情绪是什么,——是傅时昱单方面决定要和他“分开一段时间”的委屈。
姜缈忘了两个人在“香蕉养成计划”之前一直是分开睡的,此时此刻满脑子只有一句“哪有新婚alpha把omega从房间赶出去的傅时昱真是太可恶了!”
越想越委屈,姜缈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傅时昱。
傅时昱目光微沉,对他张开手臂:“过来。”
姜缈走过去,傅时昱把他接入怀中。枕头掉在地上,傅时昱拥抱住他,宽阔的胸膛和手臂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alpha的信息素如火山喷发一般从傅时昱的腺体溢出,傅时昱的呼吸变得不像刚才那样平静。姜缈抽抽鼻子,小声问:“你还好吗,这么近可以吗?”
傅时昱低声回答:“没事。”
姜缈知道高阶alpha在易感期释放的信息素有可能诱发周围omega的发热期,傅时昱之所以让他离开,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然而姜缈的腺体到底不够成熟,被傅时昱的信息素这样浸染,还是没有发热期的征兆。
“我也没事,你别担心。”他说。
傅时昱“嗯”了声,声音很低:“对不起,我忘记你也许会需要我。”
姜缈摇摇头:“没关系。”
两个人这样拥抱着,姜缈终于感受到熟悉的安全感,他回抱住傅时昱,紧紧抓住傅时昱后背的衣服。
“怎么了?”傅时昱问。
姜缈摇头。安静了一会儿,说:“我发现,我其实没那么不喜欢苦味。”
傅时昱很轻地笑了。
姜缈抽抽鼻子,小声说:“好了,你进去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傅时昱没有听话放开他,姜缈松开自己的手,想要从傅时昱怀里挣脱出来,刚一动,傅时昱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像有人要抢走他一样,把姜缈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姜缈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傅时昱反手拧开房门,砰的一声,房门在身后关上,光线从明到暗,姜缈背靠门板,傅时昱在他面前,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一片黑暗中,姜缈的心砰砰直跳,声音大到他怀疑傅时昱会听到。
傅时昱低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说:“不回去了,好么?”
——昨天赶他走时那样不容置否,今天却用这样的语气让他留下。姜缈的心跳得更快,看着傅时昱,忘了回答。
“你、你不是……没关系么……”
姜缈前言不搭后语,傅时昱竟也听懂了,回答说:“没关系,我吃了药。”
姜缈问:“什么药?”
“抑制信息素的药。”
傅时昱现在的信息素,竟然是抑制过后的吗?
房间里苦艾的气息比刚才在走廊清晰得多,让姜缈有一种置身中药种植园的错觉。不敢想傅时昱到底释放了多少信息素,才能让这么大的房间都充满他的气味。
姜缈有些担心,问:“这么多信息素,真的没关系吗?”
傅时昱回答:“有点累,没关系。”
“那你,你,你快去躺下吧,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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