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溟迷迷糊糊,只记着一双竖瞳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野兽般狰狞可怖,好像要将他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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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夜幕降临。
何清溟忽然醒了,浑身酸疼得不像话,视线低落,只见自己换了身衣裙,为什么?
他自问一声,白天的记忆点滴涌现,他登时懵了,随即面色通红,无法置信。
只记得景泽天用手帮了他……
这、这怎么可能?!本来是要药倒对方,却药倒了自己。呸!本来要做的是治好那小子的病才对。
何清溟头脑混乱,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口口过,却在景泽天面前………
他人都傻了,这该怎么办?景泽天会怎么看他?他该怎么面对景泽天?
何清溟隐隐记得好像是自己求景泽天帮忙的,也就是景泽天纯粹是帮了自己一个忙。所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吧。
但他低下头,内心羞耻,不由得屈膝抱了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那他都发现我是男人了吧,他会不会觉得他是接连被两个女装男人骗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性别都是重大问题。景泽天应该也不例外,虽然没见他对之前的自己表现过什么抗议,甚至也不问自己为什么要女装。
不知道是体贴还是不在意。但不管怎样,今天这件事……真的后悔!
我怎么能这么傻呢?
何清溟深刻反省,只觉得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都被景泽天看见了。
虽然某种意义上完全是他自找的,对方甚至还了帮他,但是他、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好奇怪、好奇怪……不明白那种事,但是记得好舒服。
他有点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沉迷于那种事了。确实是,嗯……舒服的。
何清溟头脑混乱,缓了好久才恢复正常,抬头找人,房间里并没有那人的身影,倒是屏风后,有些细碎的水声。
他愣了下,没有放开灵识感知,只呆呆地坐起来,看着那个方向。
半刻后,男人从屏风后走出,视线淡淡地投向了呆呆的他。
何清溟心头一颤,幽幽地接着视线,好像明知是自己有错在先,但还是要怪对方对自己做那种事。
景泽天也确实道歉了。他走来,坐在榻边,没有看人,视线定在前方,淡淡地说了一声。
“抱歉。”
何清溟一听,好像受到了安慰,有无意识地接受了道歉,点头“嗯”了一声。
而景泽天接着说:“谁给你的酒。那里面有药。”
何清溟垂眸,他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买的。所以他只能说:“不知。”
景泽天终于看了过来,竖瞳泛着月色微光,带着几分教育口气道:“它是叫仙人醉吧,下次不要乱喝了。”
何清溟看着他,想说我才不是乱喝,我是为了治好你的阳.痿。
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真的是欸。那么好的机会,你如果不在意是男是女,就应该把我办了吧。还是说,你对我根本没有那种意思,所以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做什么,最多帮我一下,是吗?
“那要看情况,你都说是因为下药了,酒正常是没问题的。”
然而景泽天归然不动,表情无一丝异常,只道:“它叫仙人醉,应是连仙人都能喝醉,你还是不要乱喝。”
他这样好像是在劝诫好友,态度虽然不咸不淡,但明显透着关心。
这家伙是关心自己的。
何清溟领悟到了这点,也没有嘴硬了,低头道:“好,我知道了。”
发生这种事,以后哪敢再喝。
何清溟归结于自己的运气不好,行动失败,此事就当没事发生,但对于景泽天的体质,他还是关心的。
但,也不知道咋的,发生这件事后,他忽地感觉自己跟对方亲近了不少。
既然如此,何清溟紧盯着人,忍不住想跟对方要个名分,直道:“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应如此地向人要东西。
他想要的,基本没有得不到的,宗门即使找遍全世界都会让他拿到手。
而他亦有自己的骄傲,怎可能开口向人要一个身份,但……他真的很想跟景泽天做朋友,虽然他心中已经把对方当成好兄弟了。
再说了,都做了那种事,还是普通关系,那也说不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东西。因此好为对方着想,又是送资源,又是帮忙修炼,体贴地想要解决问题。
他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份软弱,但他确实常感孤独,很想交个朋友。被景泽天说“没当朋友”的时候他还遭到了打击。他也想身边有人,也想正常地与同龄人说话,也想正常地走在人群之中。
归根结底,他围着这个天命之子的一切所为,都仅仅是为了——跟这家伙交个朋友。
他这辈子都没向谁低过头,哪怕面对长老殿那帮威权,哪怕被他们抓去惩罚,他都从来没有屈服过。可是,为了交到这个朋友,他却不得不采取这种态度。因为对方是个薄情的家伙,他拿出再多的热情,也不见得能捂热这家伙冰冷的心。
然而,对于他的话,景泽天却沉默了,低下头,蹙起了眉,好像在做什么艰巨的思考。
何清溟紧张地看着他,下意识抓住了景泽天放在榻上的手。
“不可以吗?”
那手是冰凉的,或是因为才沐浴过冰水,所以才冷得那么吓人。感觉到此,何清溟还用灵力帮着温暖。
良久,景泽天没有正面回答,居然转移了话题。
“我一直有个烦恼。”
“什么烦恼?”
何清溟立刻道。
景泽天眸光深沉,像在追忆什么,沉郁道:“我父亲对母亲做了很恶劣的事情,我厌恶我的父亲,厌恶他的血脉,厌恶他的一切,不想成为他那样恶劣的畜生。”
“嗯……不成为便不成为。”
何清溟没想到景泽天突然说到过去,提起父母的事情。
景泽天看了他一眼,眸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柔情,道:“可是我最终还是觉醒了他的血脉,眼看着他那些恶劣的性质,在我身上一个个觉醒。嗯,我在成为我所厌恶的畜生。”
何清溟呆了下,好像脑子没转过来,因为他没听太懂景泽天的烦恼,本能就说:“那就要修炼,特别是修心,我们都是修道之人,总得把杂念摈弃出去。”
景泽天沉默半会,声线有些低哑,“没那么容易。”
何清溟不自觉地抓紧了身旁人的手,带着安慰意思,道:“你试过了?”
景泽天点头,眸子低垂,道:“无时无刻。”
“这么难吗……”
何清溟想到了些潜台词,景泽天说的应该是龙性,据说,觉醒了血脉后,混血的性子会向真龙靠拢。那些天他从典籍里看到了一些龙族秘辛,似乎是这样说的。
但他不觉得这世上有那么艰巨的事情,即使有,他也相信景泽天能够克服。
何清溟眸光坚定,忽地凑近,猝不及防地翻过对方的脸,强迫那双竖瞳看着自己的眼睛,坚定道:“很难,但我相信你能克服,区区龙性,野兽的性而已,你一定能克服。”
“……”
景泽天瞳孔微颤,却是转过了脸,面色晦暗,“你很相信我吗。”
如果你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也会相信吗。
“因为你是我认可的人啊。”
何清溟脱口就道:“我比谁都知道你的坚忍你的执着,我怎能不相信你。”
我曾亲眼看着你忍受无尽痛苦狼狈地承受仙骨炼化仙血,我知道你平日如何玩命地艰苦修炼,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
你一向那么傲,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难到你,怎能在这件事上输了呢?
“你一定能的,即使天下人都不能,你也一定能,我说的。”
何清溟盯着人再度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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