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类呢?怎么不在,刚刚明明嗅到了就在客厅里。”
鬼影们虽然被乌忱的出现惊了下,但多数都不在乎,直到那个被拧成麻花的黑影嘶叫着魂飞魄散,许多鬼影发现眼前的人惹不起准备跑。
房门“砰”一声关上,堵住了那些鬼影的去路,它们还没从门缝下溜走,一个个直接被大手捏在一起提起,顿时吼叫起来。
开门声响起,走出来的少年揉揉眼睛,看到了那些鬼影。
他没停顿,走进厨房,片刻后拿出一把看上去像是割东西的长刀,站在乌忱身旁,眉眼柔弱地笑着商量:“可以让我来吗?”
“你不害怕?”乌忱手指微松。
“害怕呀。”陈声缓缓地说,手指还象征性地抖了两下,“但是它们太过分了,我想自己动手解决。”
乌忱笑着应下,将鬼影团成一团,甩在地上。
强烈的压迫感下,那些鬼影行动都困难,见原本眉眼阴鸷的男人此刻一脸笑意,统一看向了陈声。
当看到少年柔弱的模样,它们多半松了一口气,觉得陈声不敢动手,就算动手也做不了什么,这样就有机会逃走了。
然而没想到,少年手中的刀毫不犹豫落下。
刀刃碰到鬼影时,“滋滋”声不断,宛如烤肉一样。
鬼影们嘶吼不停,一个接一个烟消云散。
陈声弯眸说:“本来还担心这涂了黑狗血的刀时间久了会不会变得没用,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他适时地停下动作,丢下手中的刀,揉着手腕后退几步,温声道:“累了。”
乌忱帮忙揉着,说:“剩下的我来。”
陈声点点头,身体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眼底的惊惧在这一刻稍微显露。
本来以为他根本不怕的乌忱看到这一幕,摸了摸他的脑袋,确定他刚才砍鬼影的动作基本都是忍住恐惧做出来的。
所有鬼影被拧成一条条细麻花,最后“砰”一声爆炸消失不见。
客厅归为安静,窗外天色渐黑。
桌下的女人和两岁睁眼一看,似乎是结束了。
两鬼迅速爬出去,地面干净,一点东西都没残留。
还好它们够识时务,没有落得这么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就是乌忱是什么东西,到现在也不清楚,只知道比它们厉害强大,但绝对不是鬼。
陈声将窗户打开,风雪飘进来,有些冷。
毯子落在他肩上,男人手指揉乱了他的头发,笑着说:“坐着休息,我来做晚饭。”
“你会吗?”陈声问。
“已经会了。”
“我想吃酸菜鱼。”陈声仰头说。
乌忱短暂沉默:“这个还没有学会,我会番茄炒蛋,水煮肉片。”
一边的女人闻言连忙给他递去手机,上面带着酸菜鱼的教程。
早上也是跟着教程来,还不是弄得厨房一团糟,乌忱这次不打算看教程。
陈声说:“那我要吃水煮肉片。”
乌忱点头,走进厨房,还顺手穿上了陈声的围裙。
场面太奇怪,看不见的人身上穿着的黑色围裙却能显现,随着动作有所变化。
陈声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厨房。
这一幕有些温馨,女人趁机说:“老大,你没发现他和你说话时的态度和语气都很亲密吗?像不像是那种已经结了婚的感觉?你俩绝对能成,我就等着到时候喝喜酒了!”
乌忱没结过婚,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恋爱的样子,闻言动作一顿,回头看去,刚好撞入少年那双明亮莹润的眸子。
他不禁恍惚,生出一种错觉来:陈声已经和他在一起很久了,现在做的这些事就是他们的日常。
明明知道少年看不到自己,乌忱脸颊还是莫名地滚烫起来:“别看我了。”
会分心的。
陈声听出他的意思,勾唇问道:“我盯着你,你会不自在吗?”
男人切着菜,嗓音沉稳:“会让我有种你已经是我老婆的错觉。我会多想,然后就没意思做饭了。”
陈声没反应,像是默认了这句话。
乌忱不由得再次回头,就见他趴在沙发背上,手臂搭在上面,脸枕在手臂上睡过去了。
灯光下的那张脸柔和温润,翘起的睫毛显露乖巧,让人心动万分。
两岁忍不住凑过去说:“他睫毛好长哦,拔几根给我。”
女人敲打它的脑袋:“滚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活得不耐烦了?”
乌忱心情好,没理会二岁那句话,继续做饭。
陈声发觉自己最近有些莫名嗜睡,甚至和乌忱说着话,困意来袭的刹那间,只是微微闭上眼就能直接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饭菜好了,空气中弥漫着香味。
陈声站起身,走到桌子前脚碰到了什么,微微低头看去。
没来得及躲避他的两岁紧张地抱住自己的脚,有些不敢看乌忱。
好在陈声应该是想到了别墅里有很多其他东西存在,所以并没有多想,拉开椅子坐下。
桌上放着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蒜蓉虾以及鸡汤。
陈声认真思考片刻:“你是不是把冰箱搬空了?”
“还有几天的菜。”乌忱将筷子递给他,“到时候我会去买菜填补冰箱。”
陈声垂下眼皮:“不用。”
几天的菜够他坚持到二十一天离开的时候了。
他吃饭的动作很慢,乌忱戴上手套,开始剥虾。
但凡有其他人看到悬浮在半空中的虾被一点点剥掉外皮,都会觉得恐怖。
或许是不熟练,剥虾的动作断断续续,透着些许笨拙。
陈声忍俊不禁地拿起一个虾做着示范:“乌忱,看我,这样比较容易剥下来。”
他的虾壳很完整,乌忱的比较碎,不好意思给陈声,第一个虾自己吃了,后面的动作就很流畅,剥好后放在碗里递给陈声。
“给我的?”陈声一怔,有些意外。
“对。”乌忱说,“尝一尝你剥的和我剥的有什么区别。”
陈声慢慢吃完,给出评价:“你的更甜一些。”
“为什么?”乌忱问。
“没有为什么。”陈声说,眼底流淌着细碎的灯光,“就是比较甜。”
“我尝尝。”乌忱说。
盘子里的虾没有动,反而响起衣料摩挲的声音,陈声在压迫感袭来的那一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轻声拒绝:“不行。”
乌忱这次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陈声收回手,说:“等下次。”
“好。”男人哑声开口。
吃过饭,陈声进浴室洗澡。
他身体疲软虚弱,这次没再淋浴,而是将浴缸里放满水坐了进去。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陈声闭上眼,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仿佛陷入了柔软的云中。
他不小心睡着了,或许是身体此刻太过于放松,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第一个副本碰见的陈雾。
他站在陈声面前,那张脸依旧是一团雾气,遮住了所有五官,声音里夹着数不尽的宠溺和笑意:“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感觉。”陈声走过去,缩在他怀里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
熟悉的味道让他全身心轻松下来。
陈雾抚摸着他的脑袋,忽然说:“该醒了。”
陈声猛然睁开眼。
浴缸里的水只剩下一点余热,他的脑袋靠在一边,黑发微湿,因为睡着的原因往下滑了点,水已经漫到了脖子。
陈声做梦很少梦见身边的人。
从小时候他就发现了,要么做梦梦见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要么是完全没见过的陌生人,那些见过几次或者是关系还算好的他很少梦见。
陈声快速起身,冲完澡后穿上干净的睡衣,准备出入洗衣服时候想到什么:“乌忱?”
“我在。”男人说,声音有些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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