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改口?
难道也跟着盛见野喊“爸”?!
猫猫心头警铃大作,这跟他俩预想的情况差得太大,他赶紧求助地看向盛见野,但盛见野也有点迷茫。
盛见野:“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我和冬冬。”
看两人扭捏,盛爸爸的脑筋转过了几道弯,忽然明白了俩小孩的意图所在,诧异道:“你俩去年来过年,不就在一起了吗?”
猫猫:??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嗷!
盛见野也有些错愕。
盛爸爸嘴角抽搐,似乎有些动怒,“你俩当时看电视都抱着睡觉,居然还没在一起?盛见野,你的教养和分寸都去哪儿了?啊?”
眼见着事情即将向糟糕方向演变,猫猫赶紧想开口阻止,却被身后一声尖利的暴喝声打断。
“我不同意!”尖到破音的女声陌生又熟悉。
沈冬冬皱眉回头,眼前极快地晃过道影子,是盛见野把他挡在了身后。
盛见野还伸过手,背在身后抓住沈冬冬的胳膊,安慰他别害怕。
从晃动身形里,沈冬冬看清来者,吓了一大跳。
好像是盛见野的妈妈!
去年见她,盛妈妈还貌美妩媚,一颦一笑都是风情,行走间腰肢摇曳。
可现在的她头发乱糟糟扎起,苍老的憔悴在她脸上无处遁形,消瘦脊背佝偻着,整个人像张被狠狠揉皱的纸。
看到盛见野挡在最前面,女人怒不可遏的脸一呆,渐渐柔和下来。
“阿野?阿野啊,你是妈咪的好宝贝,你让妈咪抱抱好不好?”
女人跌跌撞撞朝几人走来,满脸凄惶,远远望着盛见野。
盛见野护着沈冬冬厌恶皱眉:“别演了。”
“演?”女人脚步顿住,满脸不可置信地喃喃说:“你也这么想?阿野,你怎么也觉得我在演戏!你变得和他一样了!”
她指着盛爸爸,声音渐渐演变为崩溃大叫。
声音太尖,刺激地猫猫忍不住用力闭了下眼,偷偷捂住耳朵。
女人眼尖地瞧到猫的动作,气冲冲地过来想抓他手臂,“起开!不许抢我的宝宝!你给我滚开!”
但她的手刚碰到沈冬冬,就被情绪紧绷的猫猫条件反射拍开,猫差点炸出耳朵和尾巴,呲着牙把盛见野护在身后。
他瞪着女人:“盛见野才不是你的!你走开!”
盛见野虽然没仔细说过,但猫猫从零碎的日常聊天中,拼凑出了很多信息。
比如盛见野的妈妈以前其实开朗大方,是个非常优秀且精神正常的律师,可是生了盛见野之后,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脾气阴晴不定。
她有时将孩子捧在手心极力呵护,声音和眼神都甜蜜而珍视,有时又极度厌恶盛见野的存在,惯于苛责动辄打骂。
曾经还试图淹死婴儿时的盛见野,幸好被早退下班照料小孩的盛爸爸发现,不然猫就没机会见到他最喜欢的盛见野了。
很久之后,盛妈妈离婚去找寻了新生活,她才逐渐恢复正常。
出乎意料的是,她再次选择了结婚生子。
这次似乎一切正常,可她性格越发浮夸和高调,频繁地到前夫家里走动,甚至偶尔会长住。
一旦长住,盛爸爸就会带着儿子离开,直到前妻离开临市。
沈冬冬知道,盛见野对母亲还是有所眷恋的,否则不会在发烧说零碎梦话时,提到妈妈两个字。
但猫猫不打算调和他与母亲的矛盾。
盛见野会自己作出选择的。
猫要尊重他,猫不要去说教,就像盛见野尊重猫猫一样。
女人情绪本就极其不稳定,沈冬冬的反抗让她在瞬息之间暴怒大吼,指着沈冬冬和盛长宴打骂:“滚!你们全都滚!把阿野还给我!我的棉花!还给我呜呜啊啊——”
她吼着,仰头嚎啕大哭起来,动静惊天动地。
沈冬冬有点害怕地往后退。
棉花,不就是她那只狗吗?
她的话语实在破碎混乱,难道是把对狗狗的感情,错误投射到了盛见野身上?沈冬冬糊涂了,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的精神确实到了需要医治的程度。
盛见野再次把沈冬冬护在身后,眼神发冷,“我不是你的狗,它已经死了,没有人是你的宝宝。别演了,我知道你在装疯卖傻。今天郑重告诉你,我没有继续受你折磨的理由,绝不会有和解的那一天。”
他抓住沈冬冬的手,夺门而出。
跌跌撞撞下楼梯时,猫猫不经意匆匆回头瞄了一眼,看到盛爸爸也走了出来,脸色铁青在打电话,似乎是联系保安。
只剩女人一人站在屋里,背对着众人,肩膀失魂落魄耷拉着。
可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冲到二楼栏杆,抓着木杆的手背凸起清晰青筋,流着眼泪地崩溃嘶吼:“是我生了阿野,你凭什么跟我抢宝宝!还给我!”
盛见野闻言顿住脚步,他用力握紧了沈冬冬的右手,两人的戒指紧紧依靠在一起。
平静地仰头,远远望向母亲。
“凭我爱他。”
第61章 猫猫撒娇
盛见野带着他一路下到车库。
但迎接两人的, 是已经被扎破的车胎,盛见野掌根按在眉心用力地揉,鼻腔重重出了一口烦闷的气。
“你还好吧?”沈冬冬抓着他手臂晃了晃。
从他妈妈出现, 沈冬冬就很担心盛见野的状况, 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盛见野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捏沈冬冬的后脖颈, 作出简单的回应。
他现在烦躁异常,不想在小猫面前逞强, 更不想把火气发泄在他身上。
但盛见野知道,只要自己现在张嘴说话,绝对吐不出好词儿来, 只会伤害到沈冬冬。
盛见野想赶紧冷静下来, 带无辜的小猫离开。
可沈冬冬却不吃这套, 皱着眉拽下他的手,挤到盛见野怀里,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偏着脸靠在男朋友胸前。
“你要是不开心,要跟我说, 不能自己闷着。”
小猫咪说着,不熟练地拍打他的后背, 试图给予安慰。
盛见野缓缓放下了手。
沈冬冬的骨架不大, 向来都是盛见野抱他的份儿,轻轻松松就把人罩在怀里,给予宽慰和鼓励。
盛见野用力捏了把发酸的鼻头,心头茫然空白。
他只能用力回抱。
外面还簌簌下着萧寒绵雨。
盛见野的情绪在拥抱中平静, 拉着沈冬冬的手走到车库门口, 他伸手试了下雨, 凉意从指尖蔓到全身,手臂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盛见野想了想道:“冬崽,咱们得到小区外打车,你变成小猫咪到我衣服里躲着,淋湿太冷了。”
沈冬冬却摇头,撒开握着盛见野食指的手,改成与他十指相扣,握地很紧,哼声道:“凭什么只有你能在雨里啊?我也有淋雨的权利。”
“……”盛见野轻轻挤弄眼底,克制酸意。
最近小猫咪是怎么回事?总喜欢在各种小事上扎他心窝,猝不及防叫他感动。
什么叫淋雨的权利?
拒绝始终受人庇护的权利吧。
小猫咪也想反过来保护他,替他遮风挡雨,就算暂时还做不到,也愿意和他共同承担。
盛见野叹口气,用手机提前叫车,拉着沈冬冬走进细雨中。
别墅区偏僻,不确定能不能叫到,盛见野打算先带他去附近的公交车亭。
猫猫不喜欢沾水,一进雨中,盛见野明显感觉他握得更紧,扭头一看,沈冬冬戴着的小羊羔帽已经沾满雨滴。
幸好内层是皮质,还能顶一会儿。
猫猫正努力往后缩脖子,都挤出双下巴了,不想被雨水打在脸上。
靴子踩水时也很谨慎,生怕把皮泡坏,可眼神依旧很倔强,直到不小心踩到水坑淹过鞋面,小猫咪彻底破功了。
“不都别墅了吗这什么破路啊!这么有钱能不能修路!抠门的有钱人!我的鞋!呜啊——”沈冬冬发出的声音,只能用惨叫来形容。
仗着别墅区地广人稀,道路周边都是绿化,难受地大喊大叫,要是地上没雨,可能气得要当场原地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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