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远只觉得被小徒弟摸过的每一根手指都酥麻得要命。
他知道自己对眼前的漂亮徒弟心怀不轨,但没想到摸个手都能心猿意马,一时间羞愧得无地自容,其他话更加问不出口了。
踌躇半晌,沈师尊决定给自己壮壮胆。
“有酒吗?”
“酒?”凌却尘怔了怔,心里一下酸溜得要命,“大早上的,你要喝酒?就为了他,你打算借酒浇愁??”
“啊?不是不是。”沈修远赶紧澄清,“我、我只是突然想喝……没有就算了。”
凌却尘只当他在找借口,心里堵得发慌,越想越气,想着喝死这笨蛋师尊算了,冷声道:“有。”然后果真下山去拎了两坛烈酒回来。
沈修远也不管小徒弟拎来的是什么酒,拍开泥封就往嘴里灌。
凌却尘搁下酒,觉得让洛怀川一个魔修自己呆着很是不妥,便去对面门上贴了个封符结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等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已经空了一坛。
凌却尘:“???”
眼看沈修远又要开另一坛,他赶紧夺下来,道:“你疯了!?”
“啊……我、我没有……嗝!”
烈酒的酒劲上来得很快,不过一会儿,沈修远就醉得两颊酡红,抱着空坛子,迷迷瞪瞪地打了个酒嗝。
凌却尘有点后悔了。
自家师尊看着十分地不胜酒力,不知道会不会撒酒疯。这边的担忧才冒了个芽,那边沈修远已经撒起来了。
他很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却又“啪叽”摔回了矮几上,几次失败后,非常沮丧地趴在桌上,嘟嘟囔囔:“怀川,是……是为师错了……当年不该……为师错了,乖徒,你把刀放、放下……”
凌却尘听不下去了。
他把醉得软绵绵的沈修远扶起来,道:“不是你的错。假若青云落真的与魔修有勾结,当年你在南寻州被抓,或许并非只是不小心,你——”
凌却尘本想跟他仔仔细细地分析一番其中的可能,谁料沈修远坐不稳,摇晃两下,扑在了他的怀里,胡乱一抓:“乖徒……唔,什么味道,好闻……”
凌却尘僵住了。
他觉得沈修远酒品很差劲。
怎么可以一喝醉就随便乱扒别人衣服呢???他迅速单手拢住被扯开的衣襟,一边还要招架某醉鬼的纠缠,低声哄道:“师尊,你醉了,我扶你去床上歇息吧。”
沈修远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凌却尘以为他听进去了,没想到下一瞬沈修远就突然暴起,一把将他按在了塌上,居高临下,醉眼朦胧地盯着自己。
凌却尘:“?”
沈师尊好像忘词儿了,想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凶道:“不、不许喊我师尊!谁是你师尊……嗝……”
凌却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酒后吐真言。
凌却尘的心碎成了好几瓣,每一瓣都酸苦得像在醋缸里腌了十年。
“为什么?”他失神地喃喃道,“难道你真的不记得……”
“不为什么!”沈修远很大声地打断他,眉毛忽的耷拉下来,看起来受委屈的倒像是他自己。须臾,他带着满身浓烈的酒气俯下身,在凌却尘脸上亲了一口,醉醺醺地笑起来,那笑容单纯无辜极了:“师徒又不能做这种事,所以不、不可以是师尊……嗝!”
那双水光潋滟、醉意朦胧的凤眸里盛的全是自己,满满当当,再无其他。
凌却尘脑子里的那根弦刹那绷断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这波小徒弟赢麻了
第43章
沈修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醉得厉害,五感迟钝,只记得上一瞬凌却尘还被自己压着肩膀,下一瞬人就不见了。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估摸着是自己把人吓跑了,顿时烦躁起来,挣扎着想去摸剩下的那坛酒,好让自己醉个彻底。
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捉了回来。
接下来的场面十分混乱。
沈修远只听到一声轻哑的“阿晏”,尾音被吞没在唇齿相接的柔软里。身上的人吻得凶极了,偏又生涩得毫无章法,清冷的沉香味掺杂着铁锈味儿萦绕在鼻尖,他终于迟钝地感觉到了一点疼痛,好像是嘴唇破了。
他皱起眉,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又被十指相扣按了回去。
“阿晏,阿晏……”
沈修远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再加上醉酒晕乎着,很快就安静下来,乖乖地任由他亲,甚至微微张开嘴,将在外面焦躁徘徊不得要领的小徒弟引了进来。
凌却尘愣了一下,很快便尝到了浓郁的酒香,还有那绵软的舌尖。
方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刺激与此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仿佛中了蛊,勾住那湿软发烫的舌尖,吮吸纠缠,肆意掠夺,轻轻舔舐一下上颚,便能引得身下的人一阵战栗,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能把人吞吃下肚的错觉。
沈师尊这回真是引狼入室,被吻得眼尾通红,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破碎难过的呜咽,却怎么也逃不开。
许久,凌却尘才松开了他,指腹轻轻抹过那被吻得嫣红肿胀的唇,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
这会儿沈修远离彻底醉倒只差一丝了。
他无意识地砸吧着嘴,然后又挨了好几下亲,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唤自己:“师尊。”
“唔,不……不行……不是师尊……”
凌却尘本来也只是试探一下,不想他对此事如此介意,稍作犹豫,就决定把当年在南寻州相遇的事烂在肚子里。
虽然很遗憾不能再捞一个徒弟的身份,但转念一想,沈师尊连醉酒都还惦记着那点师德,他那一二三个亲徒岂不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
哦不对,还有个叛出师门的。
凌却尘把醉晕过去的沈师尊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已经完全不在意洛怀川是不是真的叛出师门了。
只要沈修远还认他这个徒弟,只要洛怀川还占着大徒弟这个身份,他就绝不可能把人拐走。
-
沈修远一直睡到了晚间时分才醒来,只觉头痛欲裂。
他捂着脑袋蜷缩了一下,很快被扶了起来,温热的液体被送到了唇边。
“是醒酒汤,张嘴。”
沈修远听话地喝了几口,感觉稍好,忽然感觉嘴唇一疼,忍不住“嘶”了一声,碰了碰那发痛的地方,茫然道:“这里是怎么了?”
凌却尘目光一飘:“破皮了。”
“破皮了?”沈修远似乎不太明白,努力回忆起来,“我……我喝醉以后把嘴巴磕破了?我干什么了?”
凌却尘:“……?”
虽然料到某人可能喝断片了,但没想到断片得这么彻底,幸好自己有设想过这种翻脸不认账的情况,也做了一点准备。
凌却尘没吭声,只是将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须臾,再移开去,流露出难以启齿的神色,似乎还有些羞恼。
沈修远:“?”
沈修远:“!”
凌却尘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他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脸上陡然烧了起来,血色蔓延,从耳后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我我我……我……你……”沈修远咬了好几次舌头,“轻薄”两字在舌尖打着转儿,就是吐不出去,“是不是我喝醉后……把你……把你……呃……”
屋内的烛光不是很亮,小徒弟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低垂着眉眼,神色恹恹,好像很不愿意承认似的。
须臾,他轻声道:“是。”
沈修远:“!!!”
一刹那沈师尊仿佛被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瞧小徒弟那副样子,就知道人家是不愿意的,肯定是自己撒酒疯强占到了便宜。再仔细一瞧,凌却尘的衣服也皱了,看来自己不仅亲了还扒了人家衣服,罪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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