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颐:“书面凌乱不整洁,扣两分,答案分辨不清直接打叉,给二十分是怜惜你的努力。”
祁飞星:“……你死不死?”
笑闹完,解颐又仔细看了一下祁飞星写的那些步骤,选择题不必说,ABCD就是答案,一目了然,但是计算题,答案确实是対了,但解颐看了一眼提干旁边的鬼画桃符,再一次沉默了。
很神奇,步骤全错,但最后竟然拐到了正确答案上,该说不说,祁飞星运气是真好。
拐到正确答案上的原因,竟然是加减乘除算错了,错误的步骤算错成了正确答案。
未免有点离谱。
填空题都这样,于是解颐不得不怀疑起祁飞星简答题的正误。
他把试卷翻面一检查,果然,都只是答案正确,写的证明过程八杆子打不着一块,最后解颐挑挑拣拣,挑出两条写対的固定公式,说:“这张试卷,你最多只能拿三十八分。”
祁飞星:“……你骂我?”
解颐无奈扶额:“我没有。”
他把每一道题都给祁飞星解释了一通,解释完就换来対方茫然又震惊的神色:“我去……”
离谱到本人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最后祁飞星自暴自弃:“那我月考还是懵吧。”
于是解颐又说:“正确率还是有,你好好听老刘讲课,有不懂的我也可以给你讲,记住几道题型,后边的再解答起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祁飞星勉强重拾自信:“行叭。”
下课的时候,老刘特意从后门绕远路,就是为了看看祁飞星的试卷。
最近这混小子学好了,各科老师欣慰地头发都少掉了几根,老刘看到祁飞星的鬼画桃符都觉得可爱,毕竟从前他可是连交白卷这种事都干过,试卷写满步骤,简直是跨世纪的进步。
“好好好!”老刘高兴得脖子通红,伸手在祁飞星肩上拍了好几下。
“继续保持!”
这可比解颐满分还让人高兴,毕竟满分只是人家的基操,但祁飞星可是足足进步了三十分!
老刘端着水杯朝办公室走,显然是去跟老师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去了。
老刘的反应实在是过于夸张,四周同学纷纷朝祁飞星看过来,祁飞星觉得有点尬里尬气的,扭头就拽着解颐走:“别看了,吃饭回宿舍!”
等他走后,三班才悄悄讨论。
“祁飞星好像也没传言中那么可怕嘛,他竟然在好好学习哎!”
“対了两题就开心成那个样子,还怪可爱的。”
“你竟然说他可爱,小心他返回来揍你!”
“嘶──还是有点可怕的,我立马闭嘴。”
……
食堂吃完饭回宿舍的路上,祁飞星磨磨蹭蹭又用手肘怼了解颐一下,得到対方一个撇过来的眼神。
他低声用手遮住口型,道:“刚才我请你吃饭了,晚上你就得给我补课。”
“那我这补课费还挺便宜的。”解颐道。
“也対哈,那这个月你的饭钱哥都包了!”
饭钱倒是其次,解颐转头:“‘哥’?”语气充满质疑。
祁飞星吹了声口哨:“怎么,不服啊,三中谁遇见我不喊一声哥?”
“你几岁?”解颐反问。
祁飞星觉得解颐会根据他的年龄,来故意说大自己岁数,于是不上这个当:“你多少岁?”
解颐做思考状:“……两三万吧,记不清了。”
说完转头,対上祁飞星仿佛看傻子的表情,听他说:“你三岁吧,还开这种傻逼玩笑。”
解颐无奈低头说实话:“十七。”
“这还差不多。”祁飞星问:“实岁?”
“嗯。”
“跟我差不多嘛,你几月生日?”
解颐想了一下:“五月十七号。”
他说完,祁飞星忽然停住脚步,表情仿佛见了鬼:“卧槽,咱俩同年同月同日生。”
解颐扬眉:“这么巧。”
“不行。”都这么巧了,祁飞星更要争个高低:“你几点生的?”
“凌晨零点。”
“靠。”祁飞星低骂一声,他是一点的!
这一声就让解颐明白了,他勾起唇角,玩笑似的说:“叫哥。”
“滚滚滚。”祁飞星照他肩头锤了一下:“回宿舍!”
脚步加快,明显恼羞成怒了。
不过祁飞星气性小,几分钟就又妄图跟解颐勾肩搭背,被対方躲开后,还跟个无赖一样追着伸手,最后被解颐用试卷镇压。
解颐花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去给祁飞星梳理今天的试卷,还有老师划的重点,还给他举一反三出了不少类似题。
祁飞星一边做题一边感叹他的变态:“你竟然还能出题,真不是人啊。”
说完找补:“我不是骂你。”
解颐:“……”
等晚上补习结束,洗完澡后祁飞星还是觉得腰酸背痛,特别是肩胛那一块,一动就很痛,肯定是白天上课坐久了。
他往床上一躺,离魂的时候威胁小八:“明早上起来,我要是痛到生活不能自理,就写信给崔判官投诉你。”
小八:“嘤嘤嘤。”
由于今天学习搞得有点晚,祁飞星十二点一离魂的时候,解颐才刚吹完头发。
无常状态的祁飞星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见解颐放好东西,走到他床边上,掏出遥控器调高空调温度,又扯被子给他的身体盖好。
祁飞星看着有点微妙:“你说他头发这么长,又这么贤惠,看起来就跟个小媳妇儿一样。”
说完,那边解颐把遥控器放回祁飞星床头,但一不小心手滑了,遥控器砸下来,直冲他身体的面门,祁飞星在边上看着一顿哀嚎。
“我英俊的鼻子!!”
小八飞过去又飞过来,安慰:“没事没事,没砸歪,还是高鼻梁!”
百分百的帅气总算没有被砸成百分之九十九,祁飞星松了口气。
他道:“走,今晚不捉鬼。”
小八好奇:“那咱们去哪里?”
“去湘州。”
准确的说,是湘州那座,上次他们碰到赵风月的山。
湘州赶尸匠世家,一般都有地域之分,某个世家管理着某一个地区,赵风月和她的走尸既然会出现在那座山,就代表那是赵家的辖区。
走尸在那里,赵风月就一定还会在那里。
手上掐诀,缩地成寸,转瞬祁飞星就带着小八出现在目的地。
这座山还是像他上次离开的那样,在月色笼罩下,墨黑色的山脉披上了一层雾白的月光,这一次他们在山脚下,倒是清楚听到了箫声。
祁飞星不太懂乐理,但他妈妈很喜欢听这些,他也就知道些皮毛。
他只觉得这萧声听着,仿佛揉杂了很多思念在里边。
没有多耽误时间,直接往山上走,顺着小路到山顶,耳边的箫声就越来越清晰。
祁飞星一看山顶平地,顿时嘴角一抽。
和箫声中略显哀愁的情绪不同,眼前这些已经从地下钻出来的走尸,一个个拍手舞蹈,张嘴无声地唱着小曲,虽然做不出表情,但整个山顶气氛欢乐,抛去它们走尸的外貌,这画面活像酒吧蹦迪现场。
风吹过来,空气中传来细碎清脆的银铃声,祁飞星循声望去,就见一身苗族装扮的赵风月,仍旧端萧倚坐在树间。
她像是対祁飞星视而不见,直到吹完一曲,才停下,随后从树梢间跃下来,带着满身响动朝这边走。
一到跟前,赵风月挑眉:“一首《望月》,欢迎贵客的到来。”
四周走尸随着音乐的停止,再次立正保持安静,祁飞星扶额:“我谢谢你。”
不过这一次,他也算看清了这些走尸的模样。
它们应该是来自不同的朝代,身上所穿的服饰各不相同,有男有女,祁飞星注意到离得最近的地方,有个衣着华丽,戴满头饰的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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