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科技发展, 他们就再也不需要拉一车炮仗出来摆摊了。
在杨父的指挥下,他们沿着乡野间的公路, 寻找那个只存在于口耳相传中的烟花村。
直升机很难做到悄无声息,因此他们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升机的强光灯破开了凌晨的夜幕, 堂堂正正飞过墨蓝的天际。
毕竟, 就算那些人拥有炸药, 但单靠人为的驱动,也很难将炸药扔到和直升机等高的高空。
大约是四十分钟后, 他们总算在山坳里找到了烟花村。
村中赫然有几个厂房,村子构造和其他以农业为主的农村大相径庭。
直升机下降了一些, 杨奕钦近看农村里的房屋,更加确定了这里就是目的地——因为下方的许多农院, 都被炸得墙壁半塌, 摇摇欲坠。
很显然, 赵博涛一行人一直在这里进行炸药测试实验,导致村子外侧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因为外围的许多墙壁都被炸开的缘故,不少丧尸都从其他村子群拥而来,进入了村子里面游荡。大概是破罐子破摔,村子的所有路口全都门户洞开,除了厂房附近的区域,几乎每一条街道中都有丧尸出没。
难怪他们要寻找新的安全区。
至于厂房区域,每隔一段距离就亮着一盏油灯,空地上停了好几辆看起来不错的车辆,车顶垒了一箱箱的物资——应该是在为迁移而做准备。
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了。
听到直升机的动静,厂区里的人跑了出来,拿着手电筒照向天际。黑暗的天空中,手电筒的灯光作用微乎其微,因此他们并没有看清直升机里的人。
那人还以为是赵博涛等人得胜归来,立马招呼其他人出来,五人在院子里欢欣鼓舞。
却忘了思考赵博涛不会驾驶直升机的事。
可能认为直升机的驾驶员是新的俘虏——他们没少做这样的事。
杨父低声说:“大家别露头,小封把直升机降得低一点,一会儿我、老张、钦钦一起出手,用弓箭把人都给解决了。”
封霖颔首:“好的。”
杨奕钦和张伯也点了点头。
直升机缓缓下降,四人却都没有大肆张扬地往下看,甚至根据他们的指挥寻找合适的落脚点,给下方的人一种自己人的错觉。
直到直升机距离地面只有五十多米时,突变发生。
——先是直升机的一侧门被打开,然而露出来的三张人脸并非是自己的熟人,三根利箭从打开的门内射了出来。
下面的人毫无防备,来不及防抗就被射穿了。
张伯看到自己射中的人,轻叹了一声:“哎,我不行啊,射箭的准头还是比不上小杨,只射中了左肩。”
“没事,我也歪了一点。”杨父重新搭上一支箭,并不在意,“毕竟咱们的年纪到了,不能不服老,眼神和准头肯定会受影响,打靶也不见得回回射出十环,更别说打移动目标了,反正只要结果没影响就行。”
杨奕钦在弓上搭了三支箭:“张伯别慌,我替你们补刀。”
说完,三箭齐发。
下方五个人全部倒下。
跟之前一样,他专门留了一个活口,就是被张伯射偏左肩的人,现在那人的右腿也中了一箭,大腿被整个穿透,正在拖着腿在地上艰难爬行。
封霖看准了时机,将直升机缓缓降落。
杨奕钦三人在直升机离地面还有一两米的时候,就从直升机上跳落,迅速环视整个厂区。虽然被抓住的入侵者说这里只有五个人,但他们几人仍旧没有掉以轻心,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杨父走向了那个试图逃跑的人身边,控制住了对方的手脚。
杨奕钦和张伯从其他人身上搜出来两包炸药。
杨父居高临下,冷声询问:“这儿还有其他人吗?”
那人抱住了自己的头:“……没!没有了!”
杨父挑出一把短刀,蹲下身将刀刃抵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确定没有?你再好好想想。”
“没……啊,还有几个俘虏,不过、不过已经快死了……”
杨父怒:“在哪儿?!”
那人颤颤巍巍指向了一个方向。
杨奕钦和封霖一同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那是厂房的几间平房,可能是用来堆放材料之类的库房,现在有两间房间的大门紧锁,门是破旧的木头门板,上下两侧都没有跟门框严丝合缝地接触,一阵阵阴恻恻的冷风从门下方的洞渗透了进去。
光是在外面看一眼,都觉得里面肯定冷得厉害。
与之相对,旁边的一栋二层小楼里,窗户和屋门崭新,每间屋子的窗户中都摇曳着红色的炭火光,一副暖意融融的景象。
杨奕钦将武器别在腰间:“先别急着开门。”
说完,他靠近门框,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分辨房间里面的动静。凡是敌人嘴里的话,就算是再危机的事,都要抱有几分怀疑才行。
呼啸的风声削弱了房间内的动静,杨奕钦仔细倾听,封霖屏息安静地等待。
事实证明,杨奕钦的顾忌并非是多虑。
他指向其中一间屋子。
“里面有丧尸。”
如果他们听从那个人的话,随随便便打开了这一扇门,那么电影里面的最经典的场面——人类被打开门冲出来的丧尸扑倒,就会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上演。
杨奕钦重新拿出了弓箭。
封霖活动了一下手脚,说:“准备——”
杨奕钦勾唇:“好的。”
下一刻,封霖一脚踹飞了摇摇欲坠的木门,然后快速向后撤了两步。随即,杨奕钦利用自己绝佳的动态视力,锁定了里面的敌人,连连开弓急速射出两箭,击杀了里面的丧尸。
从衣着来看,这两名丧尸很可能是赵博涛的同伙,变异后被关在了房间里。
随后,杨奕钦又接连检查了其他三间平房。
其中有一间里面关押了三只丧尸,有男有女,另一只里面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最后一间……则关着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孩,以及三名浑身是伤的女性。
男孩估计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衣着单薄鼻青脸肿,身上盖着厚厚的一层稻草和破布,呼吸都轻得近乎没有。女性中,有两名是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农村,最后一名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她们同样衣不蔽体,试图用破布温暖自己。
有人踹开大门,几人立刻吓得瑟瑟发抖,四人一同蜷缩在房间的墙角,互相依偎着不敢抬头。
看到他们的瞬间,杨奕钦便深深皱起了眉头,转而看向封霖。
对于这几人的经历,就算他不愿深想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两人沉默不语,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用厚实的外套勉强给这些人遮挡一些凛冽的寒风。
感受到这股难得的暖意,最年长的妇女抬起了头,诧异地看向杨奕钦和封霖。
她的声音分外虚弱,需要仔细听才能听得清楚:“你、你们是……”
“我们是郝和县北二村的人。”杨奕钦简单解释了两句,“赵博涛袭击了我们的村子,不过被我们反杀了,听说这里还有敌人,我们过来处理后患,请问您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以赵博涛等人的性格,肯定不会从坪花县带走他们认为的“累赘”。
“我是烟花村的村民,我们都是……”听到他们的来历,妇人眼中流下了泪水,“我们、我们现在有救了,是吧?”
“嗯。”杨奕钦郑重点头,“你们有救了。”
妇人闻言,立刻去摇晃其他意识不清晰的人。
其他三人都看向了杨奕钦和封霖,借着两人的手电筒的灯光,看清了两个人年轻俊朗的脸,知道他们不是赵博涛那群人之后,纷纷落下了眼泪。
杨奕钦问:“你们还有力气吗?”
妇人摇了摇头:“没力了,每次那些恶人找我们的时候,都是被抬过去的……”她哽咽了一下,指向一脸血迹的男孩,“娃儿被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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