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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沼泽幻影
怀妄的手锢得很紧, 唇很热,兼竹一开始还能游刃有余地拽着他的衣襟,到后面只能揪紧手中的衣料, 呼吸不稳地被动承受着。
帐篷外的弟子不知是不是在担心他们里面出什么事,站在外面没有出声, 也没有走。
道人影映在帐篷上, 兼竹虽然知道外边看不见里面,心底却生出一种被人注视的羞耻。
怀妄的吻相较之前生涩了许多, 但兼竹依旧很有感觉。
沉重的身躯压上来, 一个吻从浅尝辄止到缠绵深入。渐渐的, 兼竹察觉怀妄抵住了他,但后者没有乱动。他无意间泄露了一丝气音, 碍于帐外有人又急急收住。
一吻撤离, 怀妄在他跟前一指远的距离停下, 微喘着气看向他。
两人都没说话, 兼竹本来想坐起来, 他动了动身发现后腰还软着, 干脆又靠在怀妄的臂弯里不动了。
怀妄垂眼看了他会儿, 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带着剑茧的指腹擦过兼竹的颊侧, 有种眷恋的意味。
他们这边汹涌的浪潮缓缓平息,暂时没了动静,怀妄的灵力波动也平复下来。
外面的弟子站了会儿,人影一晃又几步远去。
听着声音像是重新坐在了火堆边,同另一人小声聊着天。
怀妄松了口气, 低头抵在兼竹额上轻声问,“再来一次?”
这还上瘾了。兼竹伸了只手指把他戳开,大概是戳到了怀妄哪处痒痒肉, 后者身躯轻轻一震握住他的手。
兼竹说,“不来了。”
“为什么不来?”
“……”他默了一瞬,“会肿。”
话落,怀妄瞳底颜色更深。一道视线落在他红润的嘴唇上,虽说光线不好,但也能看出泛着水光的嘴唇的确比平时更加饱满。
是刚刚被自己亲的。
怀妄迟疑了一下还想争取,“我轻点。”
兼竹看着他没说话。几息过后怀妄别开目光,大抵也是知道自己这话无法令人信服。
“不然……”怀妄想了想,“你就说是你念了一晚上的经书,念成这样的。”
兼竹夸他,“你可真会找理,佛子听了都说妙。”
怀妄,“……”
知道能有这一进展已是十分不易,全靠天时地利人和。怀妄便侧开了身,坐在榻边红着耳朵垂头整理散开的衣襟。
兼竹的襟口也在刚才的一吻中乱了,他却没有立马整理,只一手撑在榻上,就这么看着怀妄理衣服。
怀妄收拢衣襟重新抬起头,便看兼竹还散着襟口。微弱的光线在他锁骨间落下阴影,后者勾着唇看来,一副从容而散漫的姿态。
他心口又开始剧烈跳动。
一旦和人肌肤相亲以后,便总忍不住要时刻搂着抱着,不然总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
兼竹在怀妄停顿的这片刻,伸手将衣衫随意一拢倒头又躺在了榻上。
他发丝散开,视线落下时睫毛半垂,眸光清润。一只手搁在榻上,正搭在怀妄的腿边。兼竹支出两根手指戳了戳,“你一会儿要打坐?”
腿侧肌肉一下紧绷,怀妄顺势躺在他身侧,又重新将他搂回来,“不打坐。”
“噢。”兼竹似笑非笑,“要睡觉?”
怀妄“嗯”了一声。目光一转瞥见他敞开的襟口,指节微蜷又抬手替他将衣服拢上了。
兼竹,“你在做什么?”
将衣襟拢得严严实实后,怀妄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窝里,“漏风。”
“……”
外面巡夜的弟子每半个时辰一换。
怀妄搂着兼竹也不怕会有人进来查看,他的神识自四周布下了结界,况且也不会有人敢来掀仙尊的帐篷。
兼竹后半夜睡得很沉,像是吃饱喝足就该睡大觉一般。
·
翌日卯时刚过,四周弟子便纷纷从帐篷或洞穴里走出来。
怀妄低头看了眼还窝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兼竹,没有出声叫起他。
外边弟子有的休整了大半夜,有的一夜打坐,这会儿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活动筋骨。
几名同门问洛沉扬,“大师兄,我们今日怎么安排?”
洛沉扬本是想说继续昨日的历练,但想起怀妄的提醒又不敢确定。他目光落向毫无动静的处帐篷,“待会儿听仙尊怎么说。”
几名弟子的视线随他一道看向帐篷,“仙尊还没起吗?”
“哪能叫没起,是仙尊还没结束打坐。”
“口误口误……唉,兼竹师弟应该也在里面?师弟还没起?还是说在仙尊的监督下打坐了一晚上。”
另一师兄哈哈道,“兼竹师弟何时这般勤奋过?”
“倒不一定。有仙尊在旁边,师弟还敢睡觉吗?”许师姐站在旁边笑了声,又转头看向帐篷,“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打坐完,若是打坐一整天,我们总不能一直等着仙尊的指令吧?”
她说完,几人又看向洛沉扬,“要不还是大师兄来安排。”
洛沉扬正皱着眉思考,一旁的帐篷内忽然传来了动静。
接着一只手掀开帐帘,兼竹矮身从里面走了出来,还对着他们打了个哈欠。
几人,“……”
许师姐忽然有点不敢确定,“师弟,你昨晚该不会在仙尊旁边睡觉吧?”
兼竹同他们打过招呼,“当然是一夜修行,不然哪能这么困。”
这理听着倒是有理有据。洛沉扬看着他,却又觉得他面上容光焕发,嘴唇红润,比往日还要吸引人。
洛沉扬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又问,“师弟,仙尊呢?”
“还在打坐。”兼竹笑笑,“估计还得有一会儿。”
他想到今早起来时怀妄搂着他避无可避的反应。外边全是门中弟子,后者也不能像往常样借口接水离开。
他便贴心地留怀妄一人在帐篷里慢慢平复,自己先走出来。
兼竹在原地站着,谌殊和薛见晓走过来招呼他。
昨日已分工明确,谌殊道,“贫僧先回万佛宗一趟。”
“也好。”兼竹点点头,又看向他臂弯里的小白兔,“你要带它一起回去?”
谌殊了然一笑,“我怕把它留在这里,此去便是永别了。”
兼竹揣起袖子望向头顶絮软的白云,假装与己无关,“别说不吉利的话。”
.
过了不一会儿,怀妄从帐篷里走出来,一众弟子的视线纷纷聚集在他身上。
他此刻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发冠将银发束得整整齐齐,身上衣衫规整,面色淡如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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