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
这少年也察觉自己的行为怪异,把手里崭新的蓝蜡烛抬起来:“不好意思,看到唯一品,下意识想复制……”
代号复制,第一个暴露。
戚谋嘲笑了两声,问:“时间和空间,求深扒。”
长发男人神神秘秘地说:“你不知道啊?哦,据说他们两个当年说好你一次我一次,结果第一夜的时候……”
“时间拼命回溯读档,折腾了空间八百次,空间还不知道,后来官方开会,看了记录才发现,就开始天天吵架了。”旁边的壮汉面无表情地接话。
“时间这招挺好用的。”戚谋点评。
阎不识神不知鬼不觉来了一句:“你也挺好用的。”
“我……的清白。”戚谋似笑非笑,压低眉眼说了一句,像是要把人的魂叫走。
天色越来越晚了。
长发男人终于开口:“你们都清楚,鬼会杀人,不知道鬼在不在我们之中。我就,先自报家门吧。”
“我是通灵。”
他直接拿出自己的代号卡,亮了出来,紫色的花纹骚气极了。
戚谋呼了一声:“这是智者先自跳吗?”
“是呀。”通灵眯眼笑,指了指壮汉,“但是我不怕,我有绑定奶。”
全场震惊地看着那个身高一米九十多的肌肉型男。
戏剧伸脖子问:“你再说一遍,绑定的什么?”
“奶,他奶不大吗?咳咳,开玩笑。”通灵敲了敲壮汉硕大的胸肌。
壮汉淡定地嗯了一声:“我是治愈。”
司斯仿佛看见了同行——非战斗系的健壮男人,两眼几欲落泪。
复制表示不信:“怎么证明你是治愈?”
治愈眼也不眨,当即举起通灵的手,咔嚓一下折断。
骨裂声。
“啊——!”
尖叫声差点把蓝蜡烛吹歪。
治愈一手捂住通灵的嘴,另一手在那肿断的手掌上摸了一把,白光泛起。
五秒后。
通灵甩甩恢复如初的手,喘了两口气:“不好意思,绑定奶有点野。”
一时无人敢说话。
通灵又说:“外边雨还很大,第一夜我们先在屋子里待着,看看会发生什么。一共四间屋子,咱们两两住,晚上先别睡,保证安全,我会在夜里捉鬼。”
玩个九人一鬼的本,居然有天眼先知和凶猛奶妈,神仙开局。
戏剧调笑道:“这玩什么,鬼举手投降吧。”
但他眼神又冷下来,偷偷看向队友,摇摇头。
戚谋知道,戏剧想说:恐怕这个游戏没这么简单。
九人一鬼,鬼在哪?
鬼会杀人,人要做什么?
那边抱着颈枕的人咕噜一声,旁边戴着眼镜的男人抬头说:“不好意思,他是愚人,我是他的看护,有事可以找我。目前来看,九个人里最多也就一个鬼,或者没有鬼,我没必要骗你们。”
司斯猛然咳嗽一声,他之前在《风雪夜还》就在装愚人,没想到……
“是吗?通灵、奶妈和愚人都有了。”戚谋开玩笑。
这配置还真有点像一个许多年前小火过的桌游,不过他不怎么玩,一是没有对手,二是规则他不喜欢,不在他兴趣范围之内。
通灵把目光放在八方四恶身上:“那好,我们是五张白卡,你们呢?”
白卡是指偏向正经使用的代号,不会通过欺负别人或者不良行为来发动效果。换句话说,就是根正苗红。
八方四恶都沉默了。
戏剧属于黑白都算,因为有攻击性、破坏性,和对别人的对抗能力,一般被归为黑。
思考这张白卡默默张了张口。
欺诈、戏剧、谎言纷纷幽怨地盯着司斯,满脸写着:你说你是思考,我们就直接暴露代号了,到时候先把你做了。
现在谁不知道八方四恶的队伍配置啊?
欺谎戏三人大佬坐姿地面向五个白代号,于是连司斯也只能装作一副大佬姿态盯过去。
满身写着:我们是四个黑,别问。
但好在黑白代号并不会互相歧视和警惕,因为都是临时队友嘛。
通灵点点头:“好,我们不问,要帮忙说一声就行了。”
天黑了,外面传来两三声鸟雀叫。风雨也停了,屋子更是快要黑透。
司斯刚骗完人,良心有点痛,主动给九人分了烛盏,说:“听见那首歌谣了吗?‘他被红烛烫得疼,他最喜欢烛火灭。’我看外面的居民也在靠这个避鬼,你们看着用。”
复制弱弱地举手:“行,但是四个房间九个人,你们都是认识的,我怎么办?”
无人收留他。
通灵笑眯眯:“你在大厅凑合一晚上,万一今晚死人,你就能去顶班啦。”
复制缩在大厅里,点起蜡烛,自己给自己一丝温暖。
“要是看见了鬼,我会喊你们,也会尝试用烛火对付他。”通灵很安心地看着治愈。
愚人和他的看护走了,左边一号房。
戏剧很有眼力地跟司斯勾肩搭背走,还给戚谋眨了眨眼,比口型:“加油哦。”去了左边二号房。
戚谋对阎不识笑笑,正要挑屋子,长发通灵忽然拉住戚谋,问:“你是管事的吧,怎么称呼你?”
戚谋没有骗他:“名字,戚谋。”
大多数人也不知道欺诈的真名。
“戚谋。”通灵点点头,“我和治愈睡右三,方便我盯着外边动静。你们房间窗户视野很好,但会漏风,记得晚上注意一下村子里。”
荒村的夜晚,要往窗外看吗?
“好。”戚谋应了,在一片黑魆魆中,把手指抵在自己唇边,看着通灵,“祝你好梦。”
阎不识忽然也微笑地盯向通灵:“祝你好梦。”
通灵获得欺诈&谎言的祝愿x2。
司斯回头看了一眼。
戏剧悄悄跟司斯说了句什么,司斯连连摆手,快步走了。
通灵摸摸胳膊,和治愈回屋等待夜晚。
欺诈和谎言钻进了最里面的屋子。
——
右四这间屋子确实有点冷,窗户被风吹得吱吱呀呀。
好在一张床铺很干净……嗯,只有一张。
阎不识躺了上去,戚谋也上来,却从床上穿行过去,到了窗边。
阎不识欲言又止:“……”
不远处,风平浪静的黄昏江染着黑金色,千家万户点燃烛火,给寂静的夜添满了美丽。
江边的月也很美,隐隐笼罩在深黑的云里,柔和的光和人们的烛火相映。
戚谋很喜欢这的景色,心里莫名平和。
“嗒。”戚谋望着月亮,口中无意识哼出声,手指敲击着窗框,发出奇怪的韵律,“嗒嗒……”
阎不识:“你怎么了?”
戚谋缓缓回头看阎不识一眼,止住了哼声,将窗户尽力合上,老老实实躺在人身边。又在两边床头各点燃了烛火,笑说:“你是不是很困了?睡吧。”
阎不识还真的眼皮一耷拉,靠在戚谋锁骨窝里睡了。
戚谋侧头,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竟也开始迷糊。
夜深了,戚谋睡着了。
——
天亮了,戚谋醒了,昨夜没做梦,甚至睡得很好。
身旁,阎不识的脑袋还压着他的锁骨,麻得戚谋失去了知觉。
戚谋又偏头看,床头的红烛燃烧殆尽,蜡油沾满了烛盏。
这很不好,他不想再出卖一次拥抱。
戚谋晃了晃阎不识,把这人拉起来,要去大厅集合。他走得有些急,没注意走廊的情况。
昨夜不该困的,但居然睡着了,可能是副本的强制催眠效果。
所以,也许会发生意外。
大厅里的复制还在睡,戚谋踢了他一脚。
复制迷糊地说:“作业借我……啊!”他睁眼看见戚谋,一下子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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