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蹲下:“轮椅都拆了, 怎么, 用不着?”
阎不识哼了一声:“怕不是用的着,却不让用。”
这种猜测没错。
戚谋想了想, 也不在这搜查,干脆一间一间摸去了仆从的屋子。
看起来仆从是这个故事的关键,那么一切的答案都在她的屋子里能找到。
仆从的屋子和她的人一样干净整洁,又简单朴素。
不像是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屋子,相当男人味。
这点倒是和她人也相似。
戚谋还在调笑:“把这翻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被打走。”
这可真没错,仆从长得就一副生气起来会凶悍的模样,只是对着大小姐时温顺极了。
“咦,怎么只有一张照片?”戏剧在书里翻到了什么东西,好奇地翻来翻去,“我还以为这忠犬仆从会有一堆呢。”
戚谋回头看去,是大小姐和仆从的合照。
照片上的两个人背后是明媚春光,大小姐正坐在轮椅上,微笑地看着镜头,而仆从站在她身后低头,有点温柔地望着大小姐。
照片背后还有日期落款,和旁边的一份报纸日期比,大概是一年之前零一个月。
小姐那时还能出门,但坐着轮椅,想来也是在病中吧。
可为什么大小姐现在腿脚那么利落,不用坐轮椅,但也不能出门了?
阎不识钻进床底,掏出了一本布满灰尘的日记,拍到桌子上摊开,一页一页地看。
戚谋也趴过去,在桌边乖乖的。
仆从的笔迹也真工整,甚至有点可爱。
日记本泛黄而落灰,看起来没有一年做不到这样。
——
小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没关系,我会陪你。
……
——
你是我的全部,我会陪你。
……
——
你不会孤单,我会陪你。
……
——
没人能强迫做你不想做的事,婚约不会实现,我会陪你。
……
——
……我在,别怕。哪怕是死亡,我也不会离开你。
春天快到了,我们一起走吧。
我还会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饭,带你做你最喜欢的事。
我的大小姐,我带你走。
哪怕是死亡,你在我心里永远美丽。
我带你走,我们去无人知晓的地方。
……我永远保护你。
——
最后的字迹有点模糊而凌乱,看起来是童话有意将名字打码,代表这不重要。
但信息量却出奇地大。
“死亡。”戚谋回想大小姐那惨白的脸和偶尔诡异的笑,“大小姐一年前死了?”
司斯:“很有可能,她没有影子,仆从也不让她见光。”
是的,如果是一年前病死,也能解释为什么能走能跳却不能出门了。
每个世界的鬼都有不同,也许这边的鬼魂能长存,但不能见光。
那么这死亡是自然病死,还是仆从有意而为呢?
毕竟,从这本日记里,能看出仆从的温柔有点太过分,反而显得可怕。
仆从房间里的东西几乎都和大小姐有关,抽屉的盒子里还有黑蝴蝶形的项链。
戚谋忽然善良了起来:“乱翻你东西真的很抱歉。”
“不见你平时这样。”戏剧笑了。
“但是她本来太整洁了。”
戚谋用最后的善心帮仆从稍微整理了下屋子,又很急地走了。
嗯,万一这时候被撞到,得不偿失,恐怕会直接被丢出门去。
戚谋想起院子里的那些机关和陷阱,开始思考:那是为了防止小姐出去,还是防止外人闯入的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病态的豢养,那也太可怕了。
表面那么阳光的人。
他们带着疑惑和怀疑,溜出了仆从的房间,没走几步,却听见奇怪的声音。
好听的女声交杂着。
戚谋记得那好像是大小姐的房间,悄悄地先挪过去,因为门微露着一条缝,他随意地瞥了一眼。
一秒。
两秒。
三秒。
戚谋当没事人一样,转头走了回来,抱着胳膊靠着走廊的墙上听。
阎不识疑惑地也去看看,不到一秒就脸色淡定地回来了。
这是撞见了什么事?
司斯很迷茫,看看两个人。
戏剧却忽然笑了,瞬间懂了两个姑娘在干嘛,压低声音要过去:“让我猜猜谁是攻……”
司斯听见后愣了愣,立刻把戏剧抓回来捂住嘴:“别偷看女孩子。”
“我看见了,就一眼,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应该大小姐攻。”戚谋回忆,动着手演示,“仆从对着人家脸红半天,特别怂地摸了一把又收手,显得相当下流。”
戏剧问关键:“摸哪?”
戚谋挺了挺胸不说话。
戏剧伸手摸了一把戚谋胸口:“像我这样?下流吗?”
“越理直气壮越不下流。”戚谋拨开戏剧的手。
司斯压着声音:“不要讨论这种事啊!”
但此时,绕到门缝附近的阎不识又回来了,认真地说:“但我听着是仆从攻,因为大小姐一直在……”
司斯把他嘴捂住了:“别说了……”
若是靠的太近,确实能听见细碎的声音。
戚谋没有那种偷窥别人的爱好,他只是在思考。
这两人还真是这么亲密的关系啊……恋人?伴侣?
怪不得仆从对军官的态度那么差,还在日记里写不会让婚约成真。
过了一会儿,戏剧也认真地说:“我听见了,原来是互攻。嘿嘿,真香。”
司斯捂着耳朵,近乎崩溃:“不能听……算了。”
几个人也不在这多等了,趁机把整个别墅搜刮干净,却再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都是愈发指明了两点。
第一,小姐一年前就死了,现在八成是个鬼魂。
第二,仆从对小姐有爱意,小姐似乎也对仆从有,但小姐却还在向往自由。
几个小时候,天估计快黑了,仆从才从小姐的屋子里出来,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色,还是那副正经模样。
四个人当没注意,迂回地绕了过去,趁仆从又离开,才打算敲大小姐的门。
他们商量了半天,还是打算从小姐这下手。
戚谋左看右看:“都进去不合适。”
“那是太不合适了。”阎不识都吐槽,“让会女装的去。”
戏剧:“咱们三个都会,好吗?”
他们在这合计时,门却忽然开了。
大小姐一脸倦容,对他们笑了笑:“一起?”
戚谋摆手:“不了,身体不好。”
大小姐又哈哈笑了两声,勾着戚谋进屋了,啪地把门合上,将其他人挡在外边。
戏剧:“他不会失身吧。”
阎不识很淡定:“他对女的嗯不起来。”
“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事……”司斯叹气。
大小姐的屋子里很豪华,只是窗户都被封死了,只有油灯和壁灯在照着亮。
戚谋盯着灯里的幽幽火光,说:“想说什么?”
大小姐眯眼笑:“唔,你们查完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这女人真不简单,分明是个NPC,灵感相当敏锐。
【告诉大小姐她是鬼/不告诉大小姐她是鬼。】
似乎又出现了这种选择。
戚谋果断地说:“你死一年了。”
“一年……零一个月?那时我的病刚好呢。”大小姐微笑着喝了口茶,“现在快一年零两个月了。”
她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发疯,也没有怀疑戚谋的话。
戚谋仿佛只是一场故事的看客,就和星星与男孩的故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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