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梦魇疯狂摇头。
我不想和那只一天天什么都不想只想打架的疯批穷奇独处一室!
但他的拒绝没有用,毕竟陆先生的房间陆先生做主,于是二十秒后,梦魇站在书房,看着面前促狭朝他看过来的穷奇,忍不住抬起翅膀抚了下眼睛。
别问,问就是心里苦。
嘤。
**
这晚,陆封识没发热,路濯也睡得很熟,两个人都是一夜好眠。
隔天,路濯醒来的时候陆封识已经不见了,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笔迹熟悉。
-
我去上班了,微波炉里放了早餐,醒来记得吃。
橘子和柚子我喂过了,找不到它们的话不用慌张,应该在蔺辛那里。
还有,早安。
-
落款是一个笔锋苍劲的陆。
路濯笑笑,把便签撕下来,回家夹到了自己的小本本里,才下楼上班。
一个上午很快便过去了。
中午下班,贺长乐过来找路濯去逛街,两个人吃过午饭出门,梦魇和穷奇都想跟着,但想到乌鸦带出去有些奇怪,路濯最后就只带了小土猫。
贺长乐是只小宅海豹,很少和客栈的人打照面,再加上修为压制,看到穷奇也没认出来,只觉得路濯抱着的这只小猫咪模样挺可爱的,眼睛圆溜溜的也很有灵性。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穷奇很受用,朝贺长乐抬起爪子,换了个怀抱窝着。
可以说是很惬意了。
两个人要去的地方是龙都的中心商业街,因为穷,路濯很少出来买衣服,但审美在线,选了五六身贺长乐都很喜欢。
海豹先生很开心,作为答谢,打算带着路濯去他觉得很棒的一家甜品店买点小蛋糕。
蛋糕店名字叫[Dawn],在他们现在所在大厦的隔壁街道。
两个人提着纸袋往外走,刚走出大厦,窝在贺长乐怀里睡觉的穷奇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看向左前方。
路濯随着看过去,一怔。
他看到了姚梁。
他站在栏杆前面,身上没了之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很是颓丧,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睡了,面色苍白眼下青黑,眼里满是红血丝,此时正直直盯着路濯看。
贺长乐对别人的恶意很敏感,皱起眉:“那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不熟。”路濯说。
差不多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周围突然响起尖叫声。
姚梁朝他们冲过来,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刀尖正对着路濯。
第42章 来到客栈的第042天
姚梁的速度很快,几乎在瞬间就从栏杆处到了大厦楼前,但落在路濯眼里,却像叠了层慢动作buff一般。
路濯觉得自己的五感比以前敏锐了很多,他能看到姚梁眼里的恶意和狰狞,能看清他手里的刀正一点点朝他的心脏偏移过去,甚至能看到刀上随着他的前行不断闪烁着的寒光。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手指微微颤抖,随即被毛绒绒的触感覆盖了。
穷奇跳到路濯怀里,快乐到尾巴都翘了起来,因为客栈规矩和烛龙的管制,他已经很久没打过架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那种肆意宣泄的感觉。
现在,机会来了,他的快乐也到了。
而且这算是正当防卫,烛龙知道了也不能教训他。
穷奇越想越快乐,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姚梁,兴奋抬起爪子往前一挥。
然后就落空了。
路濯抱着它,在姚梁离他还有差不多十厘米的时候往侧面一闪,完美躲过了他的攻击。
穷奇:???
你这么顺滑的躲闪技巧是和梦魇学的吗?
穷奇猫脸懵逼,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给了再次扑过来的姚梁一爪子,这一爪挠在眉骨下,差一厘米就到眼睛,深可见骨。
姚梁喉咙发出哀嚎,穷奇听得兴奋极了,抬爪还想再挠,而贺长乐比他更快,在穷奇之前把姚梁踹到了地上。
差不多在同时,大厦的警卫赶到,三两下便控制了姚梁。
完了,机会没了。
就这?
穷奇很不满意。
看到凶徒受制,边上路人小心翼翼走近一点,半晌,一声惊呼。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刚刚才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大厦公告栏里的那个通缉犯?”
“对对对就是他!叫姚什么来着?以前好像是个富二代,身上背着好多人命,前两天警察上家里抓他没抓着,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出现了,还持械伤人……是不是寻仇啊?”
“被他攻击的那个小孩儿长得蛮乖的,还好躲开了,看得我一阵后怕。”
“……”
周围的人们窃窃私语,也是巧,不远处的大屏正好滚动到这一条新闻——
“近日,三年前槐安路肇事逃逸致死案重审,证实案犯齐某某有替罪行为,经审理,锁定实际主犯五人,从犯七人,其中从犯全部抓获,主犯三人被捕一人在逃,警方凌晨发布A级通缉令,还请各位市民留意,有相关信息随时拨打热线电话。”
大屏上轮流滚动起犯人的照片和身份信息,路濯看着眼熟,都是姚梁高中时期的小跟班,而姚梁的照片被放在最后,右上角盖着一个鲜红的印章——
通缉。
现在,这个通缉犯已经被制服,双手缚在背后也不安分,他嘶吼挣扎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路濯,里面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上次给路濯打电话道歉却被拒绝拉黑后,姚梁心里就有了种自己即将穷途末路的预感,慌里慌张找了家人求助。
姚家人虽然气姚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但他是独子,是姚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们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想在警方找过来之前把姚梁送出国。
但他们忘了一件事,就是现在盯着姚梁的人除了警方外,还有陆封识。
在这个盘踞多年的城市里,只要陆家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这些日子里,姚梁有几次机会可以离开,但每次都被陆封识派来盯梢的人强制送了回去,甚至有一次他已经上了飞机,中间睡着后再醒来,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国外,而是自己的卧室。
姚梁心里大骇,踉跄着走出门,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听到自己的叔叔们在劝父亲,说事情无力回天,你们不如趁着年龄还不算大,再要一个孩子。
而向来疼他惯他,容不得别人说自己一句坏话的父亲,这次却沉默了,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姚梁就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从那一刻起,他就疯了,他不会怪自己,于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别人身上。
他恨那个答应替罪现在却翻供的人,恨他们没有契约精神。
恨那些和他一起做恶事的人,说好会把这些秘密烂在心里,却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住,那么快就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恨林瑜,要不是他当初一直不松口,他就不会组同学会,不会在那里和路濯起冲突,更不会得罪陆封识。
恨自己的家人,恨他们只顾利益不顾亲情,那么轻易就放弃了自己。
恨陆封识,恨他一点退路都不给他留,一步步把他逼到穷途末路。
……
当然,最恨的还是路濯。
要不是这个人,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姚家少爷,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姚梁知道自己逃不了多久,出不了境,天网恢恢,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生来就应该是众人捧着的人,难道往后余生都要东躲西藏灰头土脸的活着?
不行。
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但死之前,他要拉上一个人——
路濯。
姚梁迫不及待地想找到路濯,拉着他一起下地狱,也是上天眷顾,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可惜,最后却没能杀得了他。
太可惜了。
姚梁想着这些,喉咙发出嗬嗬的笑声,似笑也似哭,整个人状若疯癫。
远处响起警笛声,之前事情发生的时候有路人报了警,知道有人在商业繁华区域持刀伤人,警察大惊,再一听持刀之人居然还是通缉犯,过来第一时间给姚梁戴上手铐把他带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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