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87)
何太哀怒道:“你能不能好好讲话!为什么要搞得跟妻子抓奸出轨的丈夫一样?”
鬼皮程征一愣,随即暴怒:“你说什么?!”
何太哀:“我是打算跟你聊正事,你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呢?该不是只剩了皮之后,连智商都随着脑子逝去了吧?”
鬼皮程征:“你!”
何太哀:“你少成天编排这些有的没的。别人最讨厌什么,你就非得把人最讨厌的东西往人身上扣吗?这样做令人很快乐?人家无比正气的一钢铁直男,就是单纯好骗了点,是我装人扮可怜骗他,他们天师府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鬼皮程征冷嘲:“还真是用心维护他的名声。”
何太哀终于不耐烦了:“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怨妻’语气跟我说话?”
鬼皮程征:“……”
鬼皮程征大怒:“何太哀,我杀了你!!!”
而何太哀却是突然道:“你就没想过,再跟乌鸦君重新融合?”
***
鬼皮程征惯来会算时间,即便当时何太哀跟虞幼堂没有找上门,它也会想办法将人“请”了来。所以当青玉棺材浮上‘阴亲楼’的最顶层时,天上一弯新的勾月,悄无声息地透出形迹。七口皎皎明月成一线,原本洁白月色,突然生变,竟似被泼了血似的,顿成猩红一片。
一股极为险恶的气息,随着七轮血月当空,而满溢人间。满城红白掺半的绸条麻布,无风自动,有唢呐擂鼓之声,凭空响彻整座古宅小镇,吹的一曲曲都是欢天喜地的调子。
尽管何太哀已经用黑玉在棺材里头加固了一层,但还是挡不住外头的暴力拆卸。
青玉棺材破了,附着在其内里一层的黑玉也随之破碎。何太哀心想自己的“黑玉”防御能力,比之虞幼堂的破坏力,到底还是差了一截,不过他是初用没多久,自然比不上别人修行好几年的,也无需太过丧气,这秘宝若是好好培养,说不定他以后也会挺厉害。
何太哀保持着躺倒的姿势不变,连眼睛也未睁,他心中暗暗酝酿情绪,打算好好发挥演技,是要演一个被恶鬼控制的无辜玩家。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原本是打算要循序渐进慢慢来,鬼皮程征也被他说服了,将会配合他一唱一和,好好出演,结果破棺的一瞬,何太哀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危机。
凭借这一瞬的感知,他想也不想,侧身一个打滚就往外躲。从小到大,这朦朦胧胧的第六感救过他很多次,这一次,他也同样相信,但他才翻滚了一圈,就被人握住脚踝,给硬是拖了回去。
虞幼堂神色冷厉,两指间夹了一张浅黄色的符箓,上头朱红绘笔,一看就是驱邪的。
何太哀一眼瞥见,内心立时咯噔一声,他毫不犹豫就开始挣扎起来,可他两手才刚一抬起,就被“错金银”捆住了吊至头顶。虞幼堂压住他,一手掐住他的脸,一手就把符箓往他嘴里塞。
此符是驱邪之用,对人自然百利无一害,但鬼来说却是百害无一利。何太哀含住了那符,只觉一把利剑顺口劈入他的腹腔,搅得他五脏六腑都粉碎。他一张脸霎时惨白,身上原本的黑玉形态再无力维系,潮水一般退散开,露出了平时活人也似的一张脸。
只是这张脸此时毫无血色,何太哀额上冷汗涔涔,头昏眼花,只剩了喘息的力气。他用尽最后一点努力,试图用舌头将口中的符箓推出去,但虞幼堂看出他的意图,所以极为冷酷地伸手探入他口中,又将那被推出一些的符箓塞了回去。
何太哀立刻痛得瑟缩了一下,牙齿不自禁地咬合起来,而虞幼堂的手还置于他口中,竟被他咬出了血。他本已痛得鬼形都有消散之态,结果对方的血液落入他的口中。人类的血肉对鬼怪最是滋补,尤其是有修为的人类,所以虞幼堂手上的血珠滚入他的喉中,竟反倒是将他从生死一线救了回来。
当下,何太哀只觉疼痛难当,因承了虞幼堂的血,反而回复了一点力气。他直接吐出了一口血,于是也就吐出了口中符箓,连带一些内脏的碎片。
虞幼堂本是为何太哀驱邪,他看之前何太哀突然中邪也似的躺入棺材之中,便猜是有鬼物控制了何太哀的神智。此法驱逐内中邪秽最为有效,但不知何太哀怎么会如此受到重创模样。虞幼堂脸色大变,连忙将何太哀从地上扶起,然后他感到何太哀在他怀里抽搐了一下,他低头去看,看见何太哀唇边血迹一直沿着下巴滑落衣领里,整个人气息极其微弱,约等于无。
“哈。”鬼皮程征的声音从碎镜里传来,“新郎这是要被玩死了,还真是好凶悍的‘新娘子’,当真凶悍,足可被列为本‘阴亲楼’的第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玩脱了的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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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写长了……比原计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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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鬼王娶亲16
何太哀仿佛被抽了骨的蛇一般,蜷缩着栽卧在虞幼堂怀里,整个人呈濒死之态,只是有血从口中溢出,但虽是如此,他却还是保留着意识,可是双目神采涣散,隐约有要昏死过去的架势。
虞幼堂生怕何太哀就此昏过去之后,就再无醒来的可能,他掐了一下何太哀的人中,因种种顾虑,再不敢轻易使出驱邪手段,如此一来,竟是束手无策了。
鬼皮程征看到了何太哀的惨状,幸灾乐祸道:“真是瞧着好惨的样子。”即便这会儿它已同何太哀商定合作之事,但因先前在何太哀手中吃过大亏,所以心中对何太哀暗恨不已,此时瞧见何太哀遭罪,它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当然要拍手叫好。
“你不如‘好事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再喂他一道符箓,他可就不用这么痛苦,直接死了,也好过这样半死不活吧?”
虞幼堂心一沉,他循声掰开何太哀紧握的手,于是便从中发现一块碎镜。
先前何太哀因进入“黑玉”形态,所以手中即便握着锋利的碎镜也不如何,结果现在“黑玉”形态消退,他再继续握着,便导致掌心被割得俱是伤口,满是血。
那沾血的碎镜,看着也只是普普通通镜面一角,并未联通着映照出镜中世界,只留取了声音的传送,想来也是镜主怕被天师大人循迹给“找上门”,所以才这般谨慎处理。
虞幼堂通过镜子,看到映在其上的,是自己的一张脸。
那张脸看起来有些陌生,因面上浮现了透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和他往日的表情管理模样大相径庭,他已是许久未曾在自己面上看到这样的神情。虞幼堂一把将碎镜丢开,转头深呼吸了一下,而后稳了心神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鬼皮程征心想,我哪里能对他做了什么,是何太哀以为能掌控全局,结果却活该将自己玩得套住了才是。
如果此时,将何太哀的鬼怪身份,说给天师府这位高傲的“错金银”听,想必场面会变得相当有趣。
鬼皮程征满含恶意地在心中假想着,但它与何太哀现在是同盟关系,遇见这种有趣的事,却也不好搅局,只能替对方略做遮掩一二,实在是叫它无限遗憾了。
“我对他做了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不需要再问的吧?不过,你若是想要救他,却是不容易。毕竟我知道你在场,所以寻常手段,我可不敢用上了自取其辱。”
虞幼堂低而冷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想要怎样?我要怎么救他。”
鬼皮程征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它心里头无数局轮回累计下来的,针对“新娘子”的巨大恶意,此刻又像湿冷环境里的青苔似的,攀爬着生长了出来。它笑着说:“如果,我要你一命换一命,你肯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