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资格测试(257)

　　“怎么，后悔了？”
　　“不是我，是梅（梅丹佐）。”蒋秋生说，“他在我这聊天呢，刚才我和他一说，他很感兴趣。”
　　花枝玉皱眉，梅丹佐是第二体系生物的二代神，与她和罗释不一样，他是全部一代神优点与长处的凝结：拉斐尔的智慧、米迦勒的坚定、加百列的公正……她有一段阵子没少和梅丹佐打交道，对他的印象就是：深不可测。
　　“你确定？要我说，你们的这位小上司看上去可不是喜欢小动物的那一类。”
　　蒋秋生笑了，他似乎很乐意打趣这位小上司：“你说的没错，在今天前我也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你可以信任我们。”
　　这倒是没错，第二体系生物能恒定而和平的存在世界上，并被允许拥有一方信仰，与他们的真诚、负责等一切美好品质是离不开的。
　　小白兔打了个哈欠，幼崽需要大量睡眠。
　　花枝玉咬牙：“好。那，你让他好好照顾小兔叽，要出了事我第一个不饶他。”
　　“放心。”
　　那边确认了一些什么，蒋秋生问：“你那坐标？”
　　给了坐标后，蒋秋生说：“很近，我们在外蒙。差不多一分钟后他过去。”
　　话音未落，便听到三声很沉的敲门声，想也不用想是注重礼节的第二体系生物来访。
　　奶兔在怀中睡着了，花枝玉怕弄醒它，小心翼翼的远程开门，可奶兔睡的不沉，在门开的那一瞬惊醒了。
　　正对上梅丹佐看不出情绪的沉毅的眼。
　　花枝玉不喜欢他。说不出理由来的不喜欢，自不知多少年前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
　　高大的男人伸出双手，轻柔而不由分说的把奶兔抱起，花枝玉下意识出声，男人轻轻在唇前比了个“嘘”。他的动作很不熟练，奶兔太小了，温软如棉花糖，男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对它的爱惜与小心。
　　花枝玉仔细的盯着男人笨拙的姿势一会儿，放下了心。
　　不是装的。虽然她对梅丹佐有一定程度的偏见，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给人以安全感的好人。
　　待奶兔再次沉沉睡去，花枝玉轻声开口：“怎么突然想养宠物了？”
　　罗释泡了一壶雪青云雾，热腾腾的茶香里，梅丹佐沉默了一会儿，道：“但说也无妨。我做了一个梦。”
　　“预知？”
　　“是。”梅丹佐品了一口茶，“原神之前捕捉到的生物，是不是没有结论？”
　　罗释神色一凛：“你是说——”
　　“具体内容我无法形容，”梅丹佐坦诚道，“我有一种猜测。它并非第四体系生物，而与我们出于同源。”
　　“你能够与其交流？”
　　“是。”梅丹佐说，“这是一种预感，我没有更多证据，但我能保证，他不会对你们、对这个世界有害。”
　　花枝玉神色严肃起来，她冷下了脸：“你的保证只是空头支票。在那一日来临前，谁都无法预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繁衍方式，它的意识也好本质也好，与你们大相径庭。”
　　“不相同不意味着差异，”梅丹佐神色不变，紧紧迎着花枝玉不善的目光，“你与他，同原神也不相同。”
　　“那不一样。”
　　氛围冷凝下来，奶兔突然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梅丹佐顺势起身：“我先带它回家睡觉，还要置办一些宠物用品。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谈。”
　　男人很快消失在夜色，花枝玉坐在沙发上，大口灌下两杯绿茶，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嘛！这狗态度，不会好好说话啊！”
　　越想越气，她连通蒋秋生，一股脑骂了五分钟，心里爽了很多。她看向罗释：“刚才你怎么不出声？你当时在现场，比我知道的多啊。”
　　罗释摇头：“他的逻辑其实没错。我只能判断那陨石并非目前体系，至于是不是他们，很难说。既然他打出包票，以后出事也都是他的责任了。”
　　罗释也这么说，花枝玉泄了气：“行吧行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个月后，原容确定了第六届神职上岗测试的基本框架。
　　参与测试者：截止测试开始一年前，全部被判定不称职的在岗神、全部被判定异能等级达到上岗资格的有潜能人类，以及全部曾经在岗目前不在岗的神。
　　新增规则1：初筛测试后，通关者有权选择退出考核。
　　新增规则2：测试结束后，通关者有权选择不上岗，由第二位补位，以此类推。
　　新增规则3：历届神可举荐一到三位选手参与测试，但通关规则一视同仁。
　　还有三条没有确定是否采纳的新增规则。
　　
　　把制定的暂行条款给奥德伦特看后，男人看他的视线，有一些触动。
　　“你这什么眼神，”原容莞尔，“有意见就快说。”
　　“我没有意见，”奥德伦特轻轻摇头，“相反，我非常赞同你的决定。”
　　原容脸有点发热，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咱们在一起都多少年了，还拍马屁，我告诉你一点都没用。……你说实话。”
　　“非常好，”奥德伦特笑了：“很我高兴看到你没有因为之前的情绪干扰把人类剔除出去，也很高兴你补充的这一些规则。原，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你真的变了很多。……你更像人了。”
　　“这算优点吗？”
　　算吗，不算吗？
　　神过分的像人一样被情绪干扰，究竟算不算好事呢？原容自己也无法做出回答。优点总是伴随缺点一同到来的。
　　最后，他说：“我想，我其实并不是像人，也没有被情绪干扰。我只是在考虑事情上，更加完美了。”
　　纯理性固然是好的，但加入感性，或许会让决定更圆润，更长远。
　　二人没有对这个问题纠结太久，就像奥德伦特说的那样，原容本身即是真理，他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危害以他的法则制定的世界。原容之前计划的度假被逼近的第六届测试规则制定干扰，现在，他们终于有空闲开启二人世界了。
　　
　　后续：
　　第六届神职上岗测试开启前一个月。
　　夏娃家。
　　花枝玉和秦惊月八卦的围在圆桌前，大惊小怪且抑扬顿挫的不时惊叹：“我靠，真看不出这老头子还有这一出呢……天啊，他的旧老公不死了二百多年了吗？……这位姐姐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啧啧……”
　　池疏头疼又好笑的接话：“有那么有趣？好啦，看完了快给我，我在统计上报的‘举荐’名单呢。”
　　花枝玉疯狂朝她招手：“不急这几个小时，你快过来吃瓜。我的妈呀太有意思了，我都不知道平时这群人还这么多事儿。”
　　池疏整理好桌子，无奈的在她身边坐下：“我还没看呢。都有什么事儿？”
　　这一看不要紧。
　　什么远古老雷神举荐了十五个二十打头的漂亮人类小姑娘，注意，不是一个是十五个！这十五个还互相不认识，各肤色都有。花枝玉评价：老当益壮。
　　什么远古老水仙花成精举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这男的不光有家室还养着两房小姑娘。花枝玉疑惑：咱们到底要不要把这人背景告诉水仙花啊？
　　什么远古单身女神举荐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还怕被误解备注了这是她亲女儿。花枝玉展开讨论：我之前看到她和好几个男神一起出门，孩子究竟是A还是B还是C的啊！！！
　　如此如此，槽点百出，全部背景看下来，在座的三人感觉自己就是幼儿园小班选手。
　　什么虐恋情深，什么白月光红玫瑰，什么强取豪夺，什么渣攻贱受，什么仇人变爱人，什么你的孩子是我对象，等等等等，其复杂程度离奇程度，堪比某绿□□站金榜排行榜。
　　池疏感叹：“你们要把我带坏了。我现在根本没心工作，只想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