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孙锦(133)
碧奴本来刚坐下就被人叫起来,心里很不耐烦,但一抬头,瞧见这个兵哥哥眉清目秀身材魁梧,长得那叫一个可口,真是秀色可餐,瞬时间什么气儿都没有了。
瞧瞧,多可爱的一个小伙子啊,那浓眉大眼的相貌多俊啊,那宽阔结实的胸膛枕起来一起很舒服,那窄腰,摆起来一定很有劲儿。他的目光只是把这小兵扫了一遍,目光如狼似虎,像是要当场把人家的衣服给剥了似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那小兵进军营多年,王将军治下没有军妓这玩意儿,但可以找当地的姑娘成亲,在本地落户后,每月可以请探亲假回去两天。他年纪不大,积蓄不丰,还没说成亲,好久没见姑娘家,乍一见到这么个漂亮的大姑娘,还这样**裸地热情注视着他,把他弄得好一个大红脸。
这遇上漂亮小伙子,碧奴的语气态度温柔许多,心底已经飞快地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个小鲜肉骗上床爽快一下了,回想一下,他为了忙香雪斋的事务,东奔西走,好久没睡过男人了,他那块地要是再没有男人的滋润,可就要干涸了。
他就好高大威猛这口,之前在南边,男人都长得矮,他实在瞧不上眼。他这人虽说是很美节操,但也不是毫不挑剔的。
碧奴烟视媚行地调-戏这俊俏小哥:“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碧奴’,你叫我‘阿碧’就好啦。”
可怜这小哥,生的一个大个子,却被他调-戏得支支吾吾,说话都结巴:“我、我叫铁柱。”
碧奴眼睛一亮:“铁柱啊,铁柱好啊,多好的名字啊。”他情不自禁地往小哥的下面瞄,心想,这名字虽然俗了点,要是能人如其名就好了。
铁柱移开视线,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面红耳赤、低着头说:“指挥使派遣我们来接你们。”
碧奴道:“好,辛苦小哥了,我们歇一晚上。今天赶了一天路,我太累了,明早起来再继续赶路吧。”
于是歇息下来。
吃晚饭时,碧奴还给这小哥夹菜,还要送他靴子和棉袄,一口一个“铁柱弟弟”,甭提多亲热了。
直把这小处男逗得脸红心跳,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碧奴脸上笑盈盈,心里则冷哼两声,傲娇地想: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还用了我的,还想翻出我的手掌心不成?今晚我就把你给吃了。
小兵铁柱可不知道碧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那些知晓一些的,都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他,也没人多嘴就是了。
晚上,夜深了。
碧奴擦洗了下身子,换上一身新衣,就偷摸摸去敲铁柱弟弟的门了。有人瞧见铁柱羞涩地开了门,碧奴进去之后,一晚上都没出来。
翌日一大早。
碧奴跟没事儿人似的,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眼目之间尽是餍足,美滋滋的,太嚣张了。
而那小兵,则像是个刚成亲了的新娘子似的,非常羞涩,跟只小狗一样,随在碧奴屁股后面,头都不敢抬了。
真是没眼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好好一个小哥,就这样被糟蹋啦!
总算是要上路了。
碧奴坐在车上,开始装。
铁柱小哥赶忙上车,问他:“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碧奴扶着腰,软绵绵地说:“还是昨晚有人掐得太紧,我觉得我骨头都要被摇散了,浑身酸痛。”
铁柱一听,脸都红了:“那、那、那我该怎样?给你擦些药油揉一揉?”
碧奴说:“你坐过来。”
铁柱半信半疑地挪过去,才走进,就被碧奴拉过去按下:“还有好几个时辰的路,好弟弟,陪我玩玩呗~”
得了这消遣。
碧奴一路上心情很好,也不赶猫骂狗了,终于到雍州府城,腿还有些软了。
他依依不舍地和他的好弟弟分别了:“我就在香雪斋,以后有空,就来找我玩,我扫榻相待。”
把人迷得红着脸走了。
顾雪洲来门口接他,一见这场景,再迟钝都该明白了,顾雪洲啧啧两声:“碧奴,铁柱是沐哥儿的手下,挺好的一小伙子,忠厚老实,你把人家给糟蹋了,到时候沐哥儿来问我,我可如何交代?”
碧奴白了他一眼:“就准你有情弟弟,我就不能有情弟弟啊?”
“话不是这么说。”顾雪洲劝说,“我和沐哥儿是一心一意在一起的。铁柱是个实诚的孩子,年纪又小,经不起戏弄。你待他好些。”
碧奴敷衍地说:“是是是,我知道了。”他嘴巴上迎得快,其实压根没把顾雪洲的话放在心上,不就睡个小伙子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本来就图个快活而已,不用生孩子,就不用负责。哪里像顾雪洲想的认真。
世上男人又不是人人都是他的沐哥儿,认准了一个人就痴心不二的。
“碧奴姐姐!”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响起。
碧奴循声望去,瞧见赫连宁宁,亲热地招呼:“宁宁妹妹!来来,姐姐从江南给你带了好些好东西呢。”
两人手挽手,亲亲热热地说话去了。
顾雪洲在一旁看着,一阵无语。
将军府。
王将军收到一封信,看完,眉头紧皱。他让小厮去将指挥使叫来。
一刻钟后,沐雩衣裳都没有换,匆匆赶了过来:“舅舅,什么事?”
王将军将信给他看:“你看这个……华中大旱,民不聊生,知府私自隐瞒,朝廷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楼大人前去抚恤,半路上却陷于乱民之中,如今生死未知。”
沐雩草草把信看了一遍,触目惊心,这也就罢了,因为大旱,有人在民间宣扬说是陛下不德,又有人说是因朝中巨阉为害,才致使苍天降下警示,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沐雩说:“定是有人在其中兴风作浪。许是逆王余党。”
王将军叹了口气:“是啊。不知陛下那边现在如何了。”
因为涉及顾雪洲的亲哥哥蒋喜年,尽管沐雩相当看不惯蒋老狗,但是他也要说,这能管蒋老狗什么事?不过是有
人想假托此名,搞死他罢了。
沐雩和顾雪洲过日子,两人一直是有商有量,不会相互隐瞒,沐雩回去之后,就把这事告诉了顾雪洲,顾雪洲一听,脸色都白了:“有人陷害大哥!”
沐雩颔首:“我也是这样想的。陛下登基之后一直不算安稳,接到手时就是一笔烂摊子,先治水灾,治完还没两年呢,又赶上旱灾。实在是太倒霉了,难免会有那等有心人士拿这些作为借口攻讦于他。如今还怪罪到你大哥头上……”
沐雩想了想,说:“我大概明白他们为什么归罪于蒋千岁,你大哥挡了太多人的道了。他谁的帐都不买,只听陛下的话,做陛下手中的刀,要他砍谁就砍谁。外面人人都说陛下受蒋千岁钳制,时则相反,是陛下在控制着大哥。”
顾雪洲柔柔叹了口气:“我也……我也总想,他若是真的为大哥好,怎会让大哥做了孤臣?”
两人相对,在被窝里,悄悄说了一通陛下的坏话。
顾雪洲愁不胜愁,坐起身来:“但事已至此,大哥能怎样呢?不知京中情况如何,万一他们真逼着陛下拿大哥祭刀,你说陛下会不会做?”
这个可能性太可怕了,顾雪洲都不敢去深想。
沐雩搂住他:“你要保你大哥吗?”
顾雪洲靠在他的肩膀,轻声说:“当年我家破人亡,是大哥拼死把我救下来的,这次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去死。”
沐雩说:“睡吧,先睡吧。我会想办法的。”
顾雪洲问:“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沐雩:“暂时还没想好,但大不了,我偷了大哥出去,再带着你,我们从万俟寨主那边乘上船出海去,浪迹天涯,听说穿过大海之后,那边还有许多小国,那些人长得怪模怪样,五颜六色的头发。到时候去见识见识,也挺不错的。”
沐雩越说还越兴奋了。
顾雪洲见他这样,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说的如此儿戏?你就不怕吗?”
沐雩哼一声:“我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天塌下来,就当被子盖喽。我没你们这样整日里心怀苍生的胸襟,只是保住你我几人,哪有那么难。什么权势富贵,对我来说都是过眼云烟。我只担心到时候你放不下香雪斋。”
顾雪洲不禁在心底感叹,他的沐哥儿还是那个沐哥儿,一点未变,他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就改不了了?你说沐哥儿从小读圣贤书长大,又在朝为官那么多年,却对朝廷一点忠心都没有,这才说了没两句,他就想到要抛君弃国了。
顾雪洲想了好久,说:“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我想回京一趟,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不?”
沐雩瞪大眼睛盯着他,讥讽似的笑了一声:“你?你帮什么忙?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过去还不是添乱?要是不小心被人抓起来,还会成为你大哥的威胁。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真要帮忙就保护好自己,别到处乱跑。”
顾雪洲难得地有些生起气来:“我怎么就不能帮忙了?”
沐雩又说:“我是边将,没有号令不能离开雍州。你要去也只能我陪你去,你等我想个办法,陪你进京去看看。不然你一个人怎么去?那不是羊落虎口吗?”
顾雪洲理所当然地说:“我没打算一个人,我打算叫上顾师傅一起去。”
沐雩:“……”
顾雪洲:“这样可保险了吧?带上顾师傅一起,绝不会出事了。万一有什么,我就叫顾师傅把大哥救出来,再逃一次!”
蒋熹年已经闭府不出半个月了,名为圈禁,实则是保护,陛下怕他出事。
这次旱灾以来,之后发生的事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