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卖甜点(67)
结果排在他前后的人一听,就笑着摇头,“这冰皮月饼里头最没意思的就是红豆馅儿的,你得要莲蓉蛋黄和芝麻花生,吃起来才特别,才香呢!”
前后左右都跟着附和。
朱捕头心中存疑,排到他时,每种口味都要了五个,付了钱才又多加了五块咸蛋黄月饼。
“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跟你谈谈刘庆那事儿。”朱捕头本只是来买月饼的,但一看到掌柜的是季唯,就忍不住想起被打了几十大板子,连大牢都走不出去的刘庆,打算跟他提一提。
说起来这些日子忙,季唯已许久没想起过刘庆等人,被朱捕头一提醒,才想起来之前被捆去了县衙,如今不知道怎么样。
他高声叫来了赵虎,让他帮忙顶一会,就带着朱捕头去了后院。
撩开帘子,看到后院里干的热火朝天的汉子们,朱捕头就惊的停住脚步。
由于天气热,后院里又都是男人,大家都把上衣脱了,捆在腰间,光着膀子干活。
如此场景,可不是随处可以看到,哪怕是见多识广如朱捕头,也忍不住一愣。
“他们都是帮我干活的,朱捕头这边请,里头说话。”季唯在前头带路,两人穿过院子时,不少人认出了朱捕头的身份,都高声吆喝着跟他打招呼。
朱捕头一进屋,就忍不住站在窗户边往外头看,“这么多人,都是帮你做月饼的?”
“也不是,还有曲奇。不知道朱捕头听过没?”
“那当然是听过了。”朱捕头怎能没听过,这东西在大溪镇可比在长柳镇有名气的多。
特别是这半月来,不少捕快身上都揣了几块。说是个头小又轻,比馒头好携带,还比普通干粮味道好,只吃几块都不饿了,一个传一个,就个个都吃起来。
就连朱捕头也买了,不过是在大溪镇上托人买的,也不知道货源竟来自季唯。
这下子可真把他给惊到了,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季唯。
季唯笑着摇头,“朱捕头赞缪了,哪就有那么厉害了,就是做点小东西,糊口罢了。”
“不必跟我客气,我们打交道可不知这一回。”
朱捕头说完,跟季唯对视一眼,竟一同笑起来,真可谓是今非昔比了。
“好了,闲话休提,我是想跟你说说刘庆的情况。”当即朱捕头就一股脑地说了。
原来自从上回他被抓回县衙打了板子以后,刘庆没人照顾,还被陆展鸿罚了关牢子五日。
期间一个人也没来探望刘庆,他伤势恶化的厉害,天气又热,跟着发炎化脓,陆展鸿怕出了大事,就请大夫给他开药。
之前给他停下了半月的时间,要刘庆去筹集欠款。可如今伤势未曾痊愈,自家的房子也被赌坊给收走了。刘庆无家可归,这段日子也算是心如死灰,再没了斗志。
“那朱捕头的意思是?”季唯挑了挑眉,倒是有点难以置信了。
“是,就你想的那个意思。”朱捕头点头,也有点感慨,“你不知道刘庆都成了什么模样,以前多人高马大的,往街上一杵,都能吓着胆小的。这才过了多久,人都瘦的脱了形,死气沉沉的,像七老八十了。”
季唯哦了一声,没接话。
“他说还不上那二十两了,要大人随便处置。这家伙破罐子破摔,这二十两银子是没辙了,大人的意思,是要罚他去服劳役,等养好了身子就去。”
长柳镇一时没什么大的工事,刘庆若要服劳役,就得发配去其他地方。劳役又被称作苦役,修桥铺路建城墙,什么苦累干什么。
一直干够了欠下的债,才能解脱。
这二十两银子不过是个引子,加上与包子西施通奸,以及在陆展鸿处的种种恶行,故而被判二十年劳役,服满了才可送回原籍,也就是长柳镇。
刘庆今年二十有六,服劳役者,身心较之常人更易于耗损,大都活不长,哪怕是真活到二十年后,怕也早没了这股子意气风发了。
听了朱捕头这番话,季唯头一反应倒不是痛快,反而是有些唏嘘。
就这么一个恶名远播的混混头子,作威作福了六七年,把镇子搅的翻天覆地。却在这短短的数月间,身败名裂,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朱捕头说完,顿觉得无事一身轻。
“你要不要去看他?过几日,就得差人发配出去了,恐是日后也没机会见着了。”看季唯摇头,朱捕头还有些惋惜,摸着下巴道:“要换了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季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谁会专程跑去看一坨臭狗@屎?更何况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也是,你如今可是要做大生意的,哪有这功夫去看他。”朱捕头想起当初两人双双羁押的场景,顿生感慨。
“我也待了挺长时间,该走了。”
“那我送朱捕头吧,请。”季唯推开门,跟在朱捕头后边走出去,快到铺子时,突然想到了久无音讯的包子西施,便像朱捕头问及了此事。
“你瞧我这记性,又给忘了。”
“我也就是随口一提。”
“你还记得刘庆媳妇吧,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要么当初刘庆怎会忍着,偷偷跟包子西施来往。那日把她伤着,多年积怨下来,一气之下找了镇长,说要跟刘庆和离。镇长就着人带了包子西施回去问话,可不管是怎么逼她,口风紧的很,就是不肯说。你猜最后怎么着?”
朱捕头虽未亲眼见着,但听不少人提起过包子西施这事。为了从她嘴里撬出话,不知动了动了多少私刑。一个弱女子能受住如此威胁恐吓,还不动摇意志,只能说是那后果太过可怕,她承担不起。
但就算是这样,也很值得敬佩了。
“怕是她没招认,最后是刘庆认的吧。”季唯随口道。
“哎哟你可真聪明!”朱捕头猛拍了一掌,“可不是,刘庆最后什么都说了,也不差这事儿了。那包子西施可算是被害惨了。”
“包子西施最后怎么样?”
“陆大人说了,不要动私刑,浸猪笼要不得,枉顾人命。等刘庆动身那日,她要游街……”说到这,朱捕头顿了顿,脸上流露出几分同情来。
哪怕他不说,季唯也明白了。
这就是柳意绵当初是说过的,女子与有妇之夫有染,按照律法,当处裸@衣游街之刑。
对于女子来说,恐怕比浸猪笼都要可怕,难怪包子西施哪怕是死也不肯说实话。
不管如何,包子西施算是彻底毁了。
朱捕头临走前还在说,刘庆这恶棍害人不浅,搭了自己还搭了别人。
季唯站在店门口,目送朱捕头远去。头顶烈日炎炎,他被晒得有些刺目,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管是使得原主丧命的身后闷棍,牢房里对柳意绵的言语侮辱,还是指使包子西施当街抢生意……
这些往事在季唯脑海中翻滚,郁结了许久的那口气一下子散了,浑身都跟着松泛爽利起来。
他站在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身与赵虎交接,而后继续忙着做起了生意。
谁有空去管昨日呢,还是明天更要紧。
至于刘庆,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季唯又怎会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总算把绝杀慕尼黑看了,感动的我眼泪汪汪。
之前就约了人想看,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去看,就住院了OTZ一拖拖到现在
第70章
由于中秋近在眼前, 来店里买月饼的人越来越多, 张家饼铺对月饼的需求也越来越大,逐渐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火爆情形。
但纵然是如此, 在最后一批月饼被张家伙计拉走后,季唯就算清了工钱,遣散了工人, 还给每人发了四块不同口味的冰皮月饼,让他们好好准备过中秋。
不管是老员工,还是刚来没多久的新员工,对季唯可谓是感恩戴德, 一个个咧着嘴回家,就差把他当祖宗供着。
申时二刻时,季唯清点了铺子里头的东西, 就落锁关门打算回家。还没走出两步,就碰到几个猴急寻上门,说要买月饼的人。
一听季唯关门不卖了, 都惋惜的不行, 央求他开门再卖些。
季唯做人有原则,说了关店就关店, 当然不能亏待自己,陆续辞别几人后,他就吹着口哨回西巷。
快拐弯出北街时,他余光正好瞧见边上有家金玉铺子,专卖些精巧饰品, 不少少男少女正在里头逛着,三三俩俩凑在一块,估摸着也有五六人。
想到明日就是中秋佳节,又恰逢近日忙着开店,又有些疏忽柳意绵。
季唯走进了金玉铺,打算买个小礼物。
铺子不算大,站了几人已算得上拥挤。
季唯不愿跟他们凑在一块,就站在边上,粗略扫了一眼,看不出个所以然,干脆直接问掌柜。
“有什么适合十五六岁少年的东西?”想来最了解卖品的还是掌柜,就交给他推荐好了。
掌柜的又问起喜好,季唯答曰念书,他一听笑了两声,给他拿了个垫着软垫的盒子。
红漆木盒雕花精致,打开盖子是一枚碧色浓艳的如意玉坠,成色极好,水头极正,绿汪汪的深陷在黑色软垫中,很是漂亮。
“这如意玉坠经高僧开过光,辟邪破灾。再加上小公子是个读书人,考试时就总能用的上。人养玉,玉养人,戴久了玉石有灵啊。”掌柜的说的神神叨叨,简直夸得天花乱坠。
不过季唯都没听进去。
他拿出坠子在手头摩挲着,手感温润柔滑,对光有种清透流动之感,确实是上品。至于是否有被高僧开过光,他并不怎么感兴趣。
“多少钱?”
“这是店里水头最好的玉了,得值二两银子,您看——”掌柜小心翼翼的瞅着季唯脸上的表情,生怕他嫌贵。
之前也来过好些个年轻人,看了半天万般满意,可就是觉着贵。好玉再好,老压@在手里,掌柜的心里也着急。
季唯会不会买,他心里也没谱,不过广撒网总没错,万一捞着呢?
掌柜的抱着这念头,结果看到季唯很利索地伸手去掏腰包,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等他把钱丢在桌上,拿着盒子要走时,他才啊了一声,叫住了季唯。
“还有事儿?”季唯扭头,皱眉看着掌柜。
明天过中秋,家里头还没菜,他这回要赶着去东西街买点东西,可没空在这耽搁。
“啊没没,就是还送个小东西,不知道客人您要不要?”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觉得这出手阔绰的客人,怎么拉下脸来如此叫人打颤。
他哆嗦着手指,从抽屉里抓了两根掺金线红绳打的如意扣手绳,递给季唯,说是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