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喜欢他吗?
“是很好,但我以什么身份娶你呢?”
南秦六皇子的身份定然不行,一介平民也不合适,多少要门当户对,相差过于悬殊,世人会嘲笑燕暮寒。
祝珩这厢还在思索着,燕暮寒已经滔滔不绝编了起来:“你叫祝长安,迦兰国生人,娘亲不幸罹难,瞎眼爹路上遇到土匪,被砍了几百刀,全尸都没留下,血肉被野狗果腹……”
这故事编的挺合他心意,祝珩听得津津有味,可惜故事里的他没有兄弟姐妹,若是有,也和瞎眼爹一个下场就好了。
“瞎眼爹不得好死后,你便开始游历四方,从迦兰到南秦,你我在睢阳城相识,一见如故,互许终身。”
“……这就没了?”
“没了。”
祝珩从故事的艺术性角度出发,提出恳切的建议:“一见钟情太俗套了,最好再编点浪漫的兰因,比如月照柳梢头,画船听雨眠,之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分别,经年流转,你我久别重逢,破镜重圆,恨海情天……这样的剧情才够跌宕起伏,能吸引到人。”
久别重逢,七年算不算久?
破镜重圆,从对面不识到谈婚论嫁算不算重圆?
祝长安,大骗子。
分别并不喜闻乐见,你说的一切我们之间都经历过,只不过你不记得了。
你连我都不记得。
除了故事情节,祝珩对人物出身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的身份得厉害一点,不然配不上你。”
燕暮寒沉声道:“不必,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是我与你成亲,其他人的想法都不重要。”
那你不怕沦为笑柄吗?
祝珩没把这话问出来,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燕暮寒要作为新娘嫁给他,无论他的身份高贵还是低贱,燕暮寒都会变成笑话。
放着貌美如花的迦兰王女不娶,偏偏要嫁给一个男人,祝珩已经能够想象到燕暮寒会面临什么处境了。
悠悠众口难以堵塞,祝珩甩了甩脑袋,现在还有更值得他关注的事情:“长安是我的表字,你从哪里得知‘祝长安’这个名字的?”
燕暮寒笑了声,很轻,他的目光黏在祝珩脸上,语气凉凉的:“不告诉你,你自己想。”
雪狼性子高傲,燕暮寒养成了小狼崽的脾性,也在骄矜拿乔。
是祝珩先忘了他,他才不会主动提起当年的事。
炭盆烧完了,燕暮寒取来新的金丝炭,将炭盆放置在床边:“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祝珩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摸索着下了软榻,燕暮寒扶着他走到床边,看着他坐下后才松手,拿起桌上热乎乎的汤:“喝了汤再睡。”
“……我不饿。”
“补身体的,你还想不想早点恢复了?”燕暮寒吹了吹汤,“大补,张嘴。”
祝珩条件反射张开嘴,含着一口汤后才反应过来,只能不情不愿地咽下去。
诡计多端的男人!!
多种珍贵药材炖的汤,一直用火煨着,熬干了一半,剩下的小半盅正好倒了一碗,燕暮寒全都喂进了祝珩的肚子里。
祝珩被撑得差点吐出来,明天一天都不想吃饭了,燕暮寒扶着他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圈,饱胀感才消失。
床上铺了柔软的绒被,祝珩平躺在床上,舒服地喟叹出声,燕暮寒在床边坐下,碰了碰他的手臂:“往里躺躺。”
祝珩往墙边挪了挪,身边的被子凹陷下去,温热的身躯下一秒就靠了过来,躺在他身边。
是燕暮寒。
“快点闭上眼睛,睡觉了。”
祝珩“盯”着他,紧张地拽住被子:“你怎么躺下来了?”
燕暮寒振振有词:“我们成亲后都是要睡在一起的,你现在眼睛看不见,需要人贴身照顾,正好能提前习惯一下。”
烛火已经被吹灭了,房间里只剩下夜明珠,在柔和的光晕下,祝珩睁开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措。
和心上人同床共枕,没人会不激动,燕暮寒紧张地抿了抿唇,祝珩失明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就睡在一起的。
燕暮寒舒出一口气,将被子掖好,拉起祝珩的手握在掌心里:“别紧张,我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前天晚上醉了酒,刚做过,不能太频繁。
作为一个体贴的夫君,必须克制欲望。
“我不是紧张,我热。”祝珩抽出手,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灭掉两个炭盆吧,太热了。”
燕暮寒看看床边的唯一一个炭盆,又看看满头大汗的祝珩,语气迟疑:“你很热吗?”
祝珩“嗯”了声,他身上也热出了汗,拉开被子还不够,又去扯衣领:“燥得慌,太干了,嗓子像要冒烟了一样。”
燕暮寒担心他的身体出了新问题,紧张地问道:“除了热,你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祝珩试着感受了一下,目光逐渐呆滞,还真有个地方不舒服得紧。
那大补汤……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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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小燕子的清奇脑回路
小燕子:年纪不够,无法娶妻QAQ
长安:那我们暂时不要成亲。
小燕子:不,我可以做新娘!
第24章 帮助
“还有哪里不舒服?”祝珩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燕暮寒急得翻身下床,“我抱你去找医师。”
祝珩甩开他的手,往床榻里面爬去:“我不去!”
要真去找了医师,那他丢人就丢大发了。
怎么突然开始讳疾忌医了?
燕暮寒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握住他的脚踝就往外拖:“不行,必须去,你身体不舒服,万一拖久了会出大问题的,要是你不愿意被抱着,我背你去也行。”
祝珩:“……”
他在意的是背或者抱吗,他在意的分明是那难以启齿的理由!
寺中清净,祝珩从小心性淡泊,过得犹如苦行僧,对于房事的了解仅限于话本,他未曾像话本中写的那样春心萌动,更未曾自读过,偶然的身体需求都是泡泡凉水草草了事的。
是以遇到眼前的情况,祝珩根本无法泰然自处,心中慌乱羞怯,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
可惜燕暮寒不给他躲藏的机会,抓着脚踝就将人拖到了床边,跟个野蛮的土匪似的,动作间带着一股要霸王硬上弓的狠劲。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祝珩被拽出了火气,他心中本就燥乱,抬腿便蹬,有几脚踹实了,赤裸的脚心蹬在燕暮寒的胸腹和大腿上,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他感受到柔韧的肌肉。
期间好像还踹到了别的地方,只听得燕暮寒闷哼一声,松了手。
祝珩趁机收回腿,又爬到了床榻里侧,紧紧挨着墙壁:“燕暮寒,你,你怎么样了?”
踹到的地方比肌肉软,不像实处,位置似乎在腰腹以下,该不会是……祝珩苦着脸,他今后还得仰仗燕暮寒,可千万别把人踹出个好歹来。
“不怎么样。”
那一脚再重点,就能送他去当太监了,还好祝珩身子骨虚,没有多少力气,燕暮寒半跪半伏在床榻上,暗自庆幸。
不过没力气也不完全是好事,一脚踹过来跟挠痒痒似的,不疼,但是勾人得紧。
燕暮寒眼底的火烧到了身体里,手掌攥紧,很快又松开,盯着不远处的祝珩,目光幽深,像极了凶狠的狼盯上了满意的猎物,将要将之摁在爪下,吞食入腹。
地面是凉的,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色,燕暮寒冷静下几分,也不着急起身了,屈指敲了敲床榻:“祝长安,为什么不想去找医师?”
“我没事,只是吃的太多,补……过头了。”他这样唤,总让祝珩想起祝子熹,“你还是唤我的大名吧。”
补过头?
燕暮寒听不懂委婉的暗示,一边思索着他这话的意思,一边拒绝道:“不行,我就要唤你祝长安,不过我唤的不是你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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