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抹了两下,青玄鼻下嘴角下的红色血痕却晕开,“这?不是血迹。”
青玄道:“这是朱砂!”
墨云也笑,“这是跟你爹唱戏去了?”
青玄催他道:“快,快帮我抹净了。一会儿万一母亲要进来,不能让她看出来。”
“那不如,我干脆揍你一拳,一定看不出来。”
青玄闭上眼睛,仰着脸道:“好啊。我看你下得了手。”
墨云见他如此,险些把持不住自己欺上身来。
门外亲兵报:“端王妃到!”
“开门,我来看我儿子,喊什么喊!”
青玄在屋内喊道:“不见!不见!你们是一伙的,来劝我婚娶!我不娶!”
“哎哟,母亲是来看你伤的。不娶就不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给母亲开门!”
青玄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声道:“可抹净了?”
墨云端来铜镜,让青玄自己看。“父亲这朱砂质量也太好了吧……”
青玄一边看着铜镜,一边喊道:“不给开,不给开!母亲就让儿子这么死了算了!”
“哎哟!不许胡说八道!云上道人,云上道人可在屋内。”
墨云看着青玄。
青玄道:“他在,也不会违拗我给母亲开门!”
端王妃在门外呵斥亲兵:“都傻站在这干什么,去请大夫啊!”
“好,好,母亲今日不进去了。但是一会儿要看大夫啊。”
墨云听得端王妃走远了,坐到青玄身边,直盯着青玄的脸,“违拗?你是我长辈?还是我……”
青玄腾又红了脸,从榻上站起身,坐到桌边。“不是,那是说给母亲听的。哎哟,你不要这样挑我的错处!”
“不敢,世子爷说得没错!”墨云又故意强调“世子爷”这三个字。
青玄岔开话,说道:“这几日,就要委屈你跟我在这院内等了。”
“和世子爷一起被关在这院内,何等美事!委屈什么?”
“还有一事需你相助。”
“世子爷请讲!”
青玄却不高兴了,“你若是这样同我说话,我就不讲了!”
“青玄?”
“嗯。”
“青玄?”
“嗯。”
“青玄?”
“你到底要说什么?”
墨云无答,只心道,上一世你曾让我唤你名字,可你没听到。
“你不是说有一事要我相助?”
“哦,对。待亲兵来报德懋公主入了武北境,你带我去见她。并且,不能让旁人知道。”
“容易。”
翌日晚饭。
墨云想起一事,问道:“你可有德懋公主八字?”
青玄道:“我可以找母亲,父亲应该跟送亲的大臣走完纳亲、问名的程式了。”
青玄在屋内门口跟户外的下人说:“我有事问母亲,你们通禀一声。”
“是!”
端王妃正用晚饭,听说世子有事,饭也不吃了忙赶来。
“玄儿,可是饭菜不可口?我立刻让下人换了,今日还有炙羊肉,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饭菜很好。母亲勿忧。是儿不孝,前两日气到母亲了吧?”
“哎,你想开了就好啊。”
“母亲,你可有那德懋公主的生辰八字?”
“有啊,就在你父亲书房案上。”
“母亲帮我取来,可好?”
“要公主生辰八字作什么?”
“我想让云上道人帮我占一卦,如果是六合大吉,我就同意婚娶!”
端王妃心中大喜,赐婚旨意送来时,公主的生辰八字也一同送了来,所以王爷早早就请人占过,正是六合大吉。“好好,我这就去取来。”
王爷书房不是亲兵下人能入的,端王妃亲自去取来。
二人用膳食后,墨云占了一卦,推算前世。心道,果然是她。
自此,整个王府都从未有过地忙活起来,连整个白武城里都热闹起来。
虽然德懋公主还在路上,可是送亲的大臣早已经到了。
前面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样也不能少。
光是这些事,就够端王爷端王妃忙得不可开交了。
又过了七八日,午饭送来的饭菜颇不一样。
先是一道焙鸡肉上的葱花摆了一个“入”字,蒸鲈鱼上的葱丝,还有牛油胡饼上的芝麻,渍梅桂花蒸糕上面桂花蜜,就连杂菜羹上的蛋花都是“入”字形。
青玄扶额,有这功夫都拼出一首古诗了。
青玄知道,这是父亲通知他,德懋公主入武北境了。
酉时,用过晚饭。青玄换了一身黑衣,跟墨云道:“走吧。”
“去哪儿?”
青玄理所当然道:“烨姬住的馆驿啊。”
“今日就去?”
“你说你能日行千里。我想着烨姬所在离这里五百里,你还要带上我,那不是要一天才能到?现在出发,明日这时应该就能见到烨姬。我已经跟父亲说了,烨姬入境后换武北兵护卫,并且让她在馆驿多歇两日。”
“青玄,我怕是没有跟你说清楚这日行千里的意思。”
“啊?什么意思?”
“首先,日行千里是一瞬就可到。千里也只是一种形容,如果有必要,我日行万里也是可以的。不过耗费法力更多罢了。而且把法力都用在瞬身上,万一所到之处情况不明,无力御敌,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哦……”青玄似懂非懂。
墨云又说:“就是说,每次瞬身距离长短跟法力消耗多少相关。法力消耗过多后,就需要成倍的时间打坐静修恢复。所以,一般情况下,只用少许法力瞬身千里是比较合理的安排。”
青玄听了这才茫然点头,忽又有些心疼道:“早知是这样,我就不让你送信了。”
“法力消耗并没什么不好。法力这种东西修来就是要用的。法力不似钱财,不用并不会越存越多,就像每日饮食以支撑体力消耗一样。修炼修炼,既要修,又要炼,炼就是炼化,把修来的法力炼化后再修,才是正道。”
“哦。”青玄点点头,在桌边坐下,“那我们过了戌时去。”
“我还没说完。其次便是,你说的馆驿,我从未去过。怎能说到就到?”
“那你当初给我父亲送信,是怎么送的?”
“端王府我来过啊!”
“你何时来过?”
“我同你讲过很多次,你总是不信。你还是婴孩时,过了戌时看不见我就不肯睡觉!”墨云说这话时,人又贴了过来。
墨云那狭长赤金的双瞳如妖似魅,近在眼前地勾着人。
青玄心里忽地“砰砰”直跳,忙往后躲开,说道:“哎呀,不说这些杂七杂八的。那这样,你一路陪我来时,还记得入嘉西关后,那条大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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