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肃过来问:“脱臼了?”
“嗯。”
姜肃把胳膊拿在手里。
元冲刚问:“初平还会上脱臼?”
姜肃突然发力,把元冲胳膊拧了上去。
“啊!”元冲痛得大叫,但紧接着就不疼了。他活动了一下右臂。
姜肃在榻的另一边坐下,说道:“在学堂的时候,那几个武将家的孩子整天打来打去,总是脱臼,先生就让我带他们去医馆,去得多了,看也看会了。”
“初平是真聪明。”
姜肃不理他的马屁,问道:“你父亲同意调兵了?”
“同意了。我学着你的语气,在父亲的军师和策士面前那叫什么来着,对了,‘舌战群儒’!”
姜肃笑,“不要脸。”
“初平怎么骂人?”
“派往匈奴和敕勒的使者去了吗?”
“出发一个多月了。还没传回消息。”
姜肃点点头,又嫌弃地看着元冲,“臭死了,快回你自己院子沐浴吧。”
“我还不是一直赶路,为了早点回来见……见……就看见你俩刚才那一幕!”元冲隔着榻桌,一把拉住姜肃的手,“让我看看。”
姜肃右手食指指尖翻起一块皮肉,割得很深,已经止了血。
元冲道:“我怎么觉得先生又瘦了?开战在即,到时候物资紧张,初平得趁着现在多吃点。”
姜肃收回手,“所以你就冲过来打人?”
“怎么是我打人,明明他也打我了!”
元冲转过身,抓住他两只手,“我嫉妒你跟他合奏!”
“不讲道理。”
“初平,我……我心悦你……”
姜肃站起身,“别说了。世子请回罢。”
“初平……”
“执盏,送世子回去。”
小童垂着手进来,又不能撵人,可也不能不听先生的,只好安安静静站在门口等。
姜肃回到卧房,拉上了门。
姜肃当然知道元冲心意,他是敏感而细腻的人,从第一次相见,元冲忍不住伸手帮他捋头发时,他就知道。
他一直在躲,可是躲不掉。元冲那么热烈,眼神那么直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心动了。
可是,他受教的是仁义礼智信忠孝廉,样样都说断袖之癖是丑事。这让他觉得这太过不堪,不成体统,将来若是让父母和师父知道,一定生生扒了他的皮……
只怕,还没让自己父母和师父知道,就已经传到七王耳朵里了……
姜肃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执盏送元冲回他自己院子。
“安敬之那小子,这二十几日每天都来?”
“来的。世子爷刚出发,姜先生就发烧了。所以安统领每天都来……”
“姜先生发烧了?”
“是。”执盏按照安敬之交代的只说了姜先生生病,而不说姜先生被陷害入狱一事。
“以后安敬之那小子再来,你立刻派人去通知我。”
“是。”
“不!不管是谁来了,或者姜先生去了哪里,你都要一一记好。”
“好。”
元冲怕这孩子像上次那两个呆傻侍卫会错意,又补充道:“不是让你监视姜先生……”
“世子爷,我懂。”其实执盏不懂,这跟监视到底有什么区别?
“不用跟着我了,回去照顾先生吧。”
“是。”
第二天,元冲回到军中,正想着要把安敬之调去哪里合适。他就是要减少安敬之以侍卫的名义,随意进出姜肃院子。
安敬之自己就来了,“世子爷,我想调去城防军。”他要亲自去盯着鞠唯武。
“为何?”
“眼看即将开战,城防军是之前的守备军,不是咱们黑山口带过来的兵。我不放心。”
“好!”正中元冲下怀,“我这就给你写调令!”
第190章 卷6.8兵荒马乱
晌午,空月水榭。
姜肃正在给琴换弦。
执盏拿进来一个请帖,是几个门客写的,他们请姜肃去赴宴。为了之前的误会道歉。
三日后,在城中的金满楼。
姜肃想了想,自己确实应该多跟其他门客来往。免得大家有什么误会心生嫌隙。他问执盏:“这金满楼是什么地方?”
执盏说:“小的不知,不过可以去帮先生打听打听。”
“嗯,如果是烟花地,就帮我拒绝了罢。”
“好的。”
用午饭时,执盏回来说,是城里最好的酒楼,就是吃饭喝酒的普通酒楼,没有其他。
姜肃这才写了回帖,他想着正好是个机会跟他们走动走动,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还身无分文,想躲出去都不知道要怎么躲。
想到这里,姜肃忽然郁结,说不是软禁,可元冲明明知道他身无分文,只给通行腰牌算什么?他没有官职就没有俸禄,他还是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独自出门。更别说搬出去。
自己在这里,到底是客是囚……
元冲从豫东赶回来后,在军中忙了好几日。按照姜肃的意见,很多地方要重新安排布防,还要疏散百姓。
从红狼城把愿意离家的百姓疏散到豫东腹地各城,这可是个非常麻烦的大事儿。需要大量人力财力。
终于安排妥事情,元冲才从军中回到宅子。
空月水榭里,安安静静。月亮高悬,池中月光被太湖石遮得只剩丝丝缕缕的银光在闪,没了形状。
“执盏!执盏!”元冲转了一圈,屋里屋外一个人都没有。
好一会儿,小童睡眼惺忪跑进来,“世子爷。”
“姜先生呢?”
执盏揉揉眼睛,“这是几时了?姜先生被其他几位先生请去金满楼宴饮。”
“几时去的?”
“戌时,那几位先生专门雇了轿子请去的。”
“还没回来?”
元冲策马往金满楼而来。
这红狼城谁不知道世子元冲,小二迎上前去,问道:“世子爷这是用饭?”
“我府上有几位先生,今晚可是在这里用的饭?”
“是,刚刚离开,有一位先生好像喝多了,是被架上的马车,是那边。”
“那边既不是烟花巷,也不是回宅子的方向。他们去那边做什么?”
“那小的就不清楚了。”
元冲策马追过去。他怎么都不放心。
城门口,一辆马车直冲城门而来。
“什么人夜闯城门?!”守城兵卒拦下马车,拉住缰绳。
无人应。
“知不知道夜闯城门杖八十!”
无人应。
“你上去,把人拖下来!”
兵卒上了马车,只看见一个文生公子昏睡在车舆。满车舆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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