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东鹿心中纵然有所猜测,但是这一幕真的出现的时候,他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看见原本神色清冷的少年如今白皙的额头却有青筋浮现,显然是生气了,不过东鹿注意道,百里流清并没有开口去反驳什么,这生气也许是气的是逍遥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轻浮的举动。
想不到这清绝如斯的少年竟然真的如传言一样,是断袖者,只是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人是怎么甘心雌伏在同性身下呢?
若非不是因为爱,又怎么能坦然接受?
东鹿心中一声叹息,像他们这样的感情,必定艰辛,需要历经千苦万难……
在他们的说话的时候,比赛也迫近了。
密集的鼓声持续响起,震天动地,压的人心头发慌。
一个红衣老者手握拐杖,走到通云阶下,随着老人的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似乎在这城中他颇有威信。
这老人面色皱纹纵横,苍老到甚至看不出具体的年岁,而他的表情也是异常冷漠。
“据说啊,这老人在城主离开不久就忽然出现在城中,而每年一次的比赛也是他举行的,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住在以前城主和女子的房中,与两人似乎是认识的,平时很难得见他一面的,不过每逢比赛的日子他都会准时出现。”东鹿咳了一声,似乎想要打破方才的尴尬。
景澈看了他一眼,他倒是发现东鹿这小子,消息颇为灵通,又偷偷的看了眼身侧的少年,一脸的冷若冰霜,顿时头疼起来,生气了呀!在心中稍稍做了一个反省,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为百里流清而存在的,自己对他的感情包含了前世今生,而对于他而言,他相识自己不过数月,两人一起历经多事,以他心性如今能坦然能接受自己,已经是颇为不易了,还是不宜将他逼的太紧了。
话说如此,可是呆在他身边,就忍不住的想要亲近他……景澈只能暗自叹息。
听前方有人说话,便将注意力放在前面,毕竟这比赛对自己也是颇为重要的。
老人冷漠着脸,沙哑着声音开口,“每年都有比赛,多的话,老朽就不多说了,今年的奖励与往年不同,并不是以金钱作为奖赏,而是六十年前,这建造通云阶的主人,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所制造出来的东西。”
这话犹如惊雷一般投到了周围的人群中,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到底是什么宝贝。
并没有理会底下的骚动,老者的语气波澜不惊,“不论你使用何种手段,凡是参加了比赛,生死自负,能将通云阶顶端的的东西取下来给我,就是胜者。”
他顿了顿,声音勐地拔高,“现在,比赛开始——”
第一百二十章 较量
老人话音一落下,人群中顿时炸起来了无数的声音。
“想不到奖励竟然是第一任云城城主耗费十年做出来的宝贝!”
“是啊是啊,不知道是什么?”
“早知道我也去参加就好了!”
“就你?恐怕爬不上几阶就被人踢下来了,还是别去送死了……”
“嘿,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说实话也不行?有空瞎想,不如动动脑筋,今年谁赢得冠军的可能性最大?”
“我看是阿鲁,他那块头一看就知道体力很好,听说为了这个比赛在家里修炼了三年呢!说不定真的能破纪录!”
“哈哈,不如我们开个赌局如何?”
“好主意!”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无数围观的人已经向登云梯冲了过去,个个都是身形彪悍,身板稍微小一点的,没爬上几阶,就被人徒手拉下,跌落在地面上。
不少人从云梯上掉在地上哀嚎,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想要得到冠军的决心,只要还能动,就悍不畏死的继续向上攀登。
“妈的,给老子滚!”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很快就上到了近五十阶,稍稍剔了一眼自己脚下的人,当下毫不客气的踩在那人的手背上。
那人显然不是好欺负的主,口中惨唿一声,另一手却迅速巴上了大汉的腿,想要拖着大汉下去给自己垫背,却不想,这大汉在云阶上纹丝不动,反而他自己遭受了一股大力,只觉得喉间涌起了一抹腥甜,一口血直接在空中喷了出来,直接从通云阶坠了下来。
那大汉轻蔑的一笑,蹬蹬蹬的又上去了数层!
围观者胆小者甚至被吓的闭上了眼睛,生怕看见什么血腥的场面。
这样的场面不单单是发生在一个地方,然是通云阶的每一面都发生类似的事情,这就是一个残酷的淘汰赛,胜利者只有一个,其他人都是敌人……
不断的有人向上攀爬、坠落、受伤,不少人都躺在地上哀嚎,随着轰隆的鼓声,激荡的气氛并未受到半分的影响,反而变得更加的肃穆血腥。
这不是游戏,而是真正拿生命在较量。
而为了博得那成为的冠军的一丝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命似的向上爬,这也正是南疆之人的凶悍之处。
“你们参加比赛吗?”东鹿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看了看百里流清,又望了望景澈。
“你小子打什么鬼主意呢!”景澈笑了一声,将扇子收入了袖中,神秘的道,“我和流清会参加的,我和他之间可是有个赌约!”
“真的??”东鹿眼神一亮。
“嗯。”景澈点了点头,侧过头对身旁少年笑道,“我们过去吧。”
百里流清一言未发,率先从人群中走了出去,朝通云阶走了过去。
景澈叹了一声,随之马上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这一生气,不知道要气自己多久呢!正是作孽啊……
“哎,那是谁呀——!”
他二人一出场,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白一红,一清冷一邪魅,都是极俊俏的少年郎,周身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贵气,比之南疆人整体少了一种彪悍,多了几份风雅。
这样的人若是从云阶上落下来,摔成了残废难免不让人惋惜,有人劝道,“小伙子还是明年在参加吧,这参加比赛的可都是悍夫啊!不是你们能比的!”
“是啊,公子哥不就应该舞文弄墨,逛逛窑子也成啊,这细皮嫩肉的,万一摔出个好歹可咋办!”
话是这么说,众人见那二人却毫不听劝,白衣少年脸色淡漠,红衣少年却偶尔对周围的俏丽少女抛出一个媚眼,惹的人娇笑不己。
分明都是不听劝的意思,众人也就不在说了,而在专注在方才开的赌局上。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主的吆喝声将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我压!”
“我卖这个!”粗狂的叫声此起彼伏,那边比的热闹,这边赌的照样火热!
很快,桌面上就放满了不少的银子,其中最多的那块,下面写着两个大字,阿鲁!
也就是先前那将人踩下去的大汉,看来不少人都期待此人夺魁。
“我要下注!”忽然一道声音插进了赌局之中。
一个长相普通,眼睛却十分灵气的少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鼓囊囊的钱袋。
“你想压谁呀?”庄家目光贪婪的在他的钱袋上扫了一眼,这里面的钱,绝对不少!若是赚了,绝对能赚不少,所以语气也分外的热情。
“我要压——”那人说着,勐的转身,手指前方,“他!”
众人随着他手指方向一看,只见他指的是前方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
于是乎,庄家笑的更灿烂了,若他指的是红衣少年还说的过去一些,毕竟他身材强健,丰神俊朗,也许还真有些胜利的可能。
可是那个白衣少年,无论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清冷幽柔的感觉,单薄而纤弱,就是个浊世的偏偏佳公子,哪里像能攀登到九百九十九层的人!这通云阶可是一种体力活。
“真压他?”
“就压他!”东鹿不顾众人怀疑的目光,直接将钱袋抛到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让周围的人也随着这声音心肝小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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