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11)
乐伊琢磨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
“白鲤……锦鲤的鲤?”
“嗯。”
乐伊嘴角一抽,哟,这名字都是一对的。他本来以为红雀这名字就有些奇怪了,没想到还有能跟他凑成一对的名字,便抱着吃瓜的心态继续追问了下去:“这么巧?跟你的名字还挺对仗的。”
“嗯,我给他起的。”红雀头都没抬,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乐伊:???
不是,什么叫你给他起的,他又不是你家小孩或是宠物,你给人家起名字算怎么回事?
乐伊感觉自己吃瓜的心思又重了几分,要知道这位红雀楼主,向来身世成谜,如今他的声名已经传遍九洲了,却连半个和他的过去有关的人都没有,按理说这种成长速度的人一般身后都有不小的来头,不是哪个门派掌门的私生子离家出走自立门户,就是某位高手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除名的亲传弟子,这种身份想藏是藏不住的,多少都会有些传闻风声,然而红雀刚成立天机楼的那几年,却仿佛从天而降了这么一个将轻功用到了极致的人,他的过去就如同真空一般,这么多个大事件过去了,却连一点水花也没砸出来。
“咳,唉楼主你等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俩是不是那个……那个什么关系,要是的话也别再藏着掖着。”你俩已经挺明显的了!
红雀一愣,有些疑惑地道:
“嗯?什么关系,他……他之前曾照顾过我一段时间,相当于救过我几次命,非要说关系的话,我一直把他当大哥看待,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救命恩人。”
乐伊先是消化了一会救命恩人的设定,见红雀没有任何补充了,有些犹豫地问道:“呃……他是你大哥,所以……然后就……没了?”
红雀一皱眉道:
“没了?还能有什么?”
乐伊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看了眼身边的赵铃,进一步暗示道:“那,那你刚刚那样给他喂药是……什么意思?”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你们俩天天喝粥不也经常这样么?”
“咳咳,咳……”乐伊差点被自己唾液呛死,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这能一样吗!我们这是……”
“是什么?”
红雀还没开口,反倒是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赵铃打断了乐伊,他皱起眉,一脸严肃地问乐伊:“那是什么特殊的事情吗?你不是说那是很日常的事情吗?”
乐伊的声音立刻就断了,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紧张的气氛,乐伊张了张嘴,试图解释道:“对……就,没什么……”
“那你刚刚怎么反应那么大?”
“我……咳,我看错了。”
红雀看了眼靠在榻上半闭着眼的三五,开始赶人:“你们俩要说出去说,别在这里打扰人家休息!”
说着就想把人往外赶,却不料刚走了半步自己的手腕忽然被人拉住了,红雀惊讶地回头,就看见三五一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样子,只拽着自己的手不放。
“怎么了?有事?”
只见三五似乎清醒了一些,片刻后摇了摇头,又低下了头看向自己的被拽住的手。
乐伊忽然轻笑了出来,拉着赵铃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咳,人家这是让你负责呢。”
红雀:“……?”
随着门扉合上的一声轻响,屋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四周都静了下来,红雀忽然觉得事情不对。他努力回忆着自己之前几次被罚这个药刑的时候那种感觉,那时心里的恐惧会被无限的放大,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那也只是反应过激了些,却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副作用,也还能听懂人话,不然逼供的时候怎么交流。
然而三五如今……
红雀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方才的种种举动,方才他,明显已经认不出我了啊!
我跟他说了那么多,他却都没有反应,就像是在防范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红雀想着不由得看了看三五抓着自己的手,觉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是现在想起自己了么?然而红雀又试着和他说了几句,三五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唉,方才三五那副样子实在是让自己心神全乱了,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难不成他还服了其他的毒?
想到这红雀另一手按上三五抓住自己不放的那只手的手腕,三五轻微地躲了一下,却并没有松手,红雀闭目诊了一会脉,睁开眼时眸中的疑云更重了。
三五体内还有两种其他药刑毒素的残留,但都已经是微乎其微的量了,几乎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而且,那几种药主要是起放大感官的作用,并没有会影响记忆的药啊……
红雀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命都吊在自己对毒的各种知识和理解上,自认为对各种毒,尤其是山庄的毒了如指掌,会影响人记忆的毒非常少,他一只手就能数出来,而三五明显不是服用了这几种中的任何一种。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认得自己,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的编号是六九了……
但他记得白鲤这个名字……所以难道只是几种毒素共同作用再加上受了一个月的刑,让他神志不清了么……
红雀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
希望如此,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红雀想去掰开三五握着自己的手,没注意到腰间那块黑玉令牌在晃动下反出一道宁静的月光,红雀只想着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得在这和三五哥睡一起了。然而他刚刚稍一用力,就看见一直没有开口的三五忽然开口说道:“别走……主人。”
主……你叫我什么???
第9章 解药
红雀想把三五握住自己的手掰开,然而刚握住他的手,就触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一道道血痂,他指尖还裹着纱布,纱布的表面渗出些淡黄色的药渍出来,看不清里面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红雀像是触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般撤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坐到了三五的床边,见他竟是再没了要躲闪的意思,便整个人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听见三五方才叫自己别走,后面还说了一个词……声音小的可以,红雀等了半晌,也没见对方有再说些什么的意思,心里有些没底地问道:“你刚刚……叫谁别走?”
三五转头看向自己道:
“你。”
“我是谁?”
红雀问道,却见三五的眼中又透露出些茫然的神色来。
看来三五还是没认出我来……刚刚那一声主人许是自己听错了吧。
不过他都不记得我了,却还是下意识地跟我亲近……红雀想着嘴角挂上了十二分得意的微笑,就好像小时候三五私下教自己轻功时被夸奖了一般。
不过三五叫我别走……那我就在这睡上一宿吧,以前又不是没抱在一起睡过觉。
夜已经深了,红雀随手甩了只刀片灭了烛火,屋内只剩了一层薄薄的月光,和身旁清浅的呼吸声。
红雀微微侧头,三五此时已经闭上了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红雀实在未曾想过,十年后再次相见,他的三五哥竟会伤的这么重,甚至不能跟自己叙叙旧。不过没关系,现在,自己和他有的是时间。
当那艰难的生活终于结束,一切都归为平静,时间仿佛被拉长,安歇下来之后便开始想办法弥合曾经受过的伤。
微亮的夜空勾勒出三五那棱角分明的侧颜,每一个起伏红雀都无比的熟悉,又很陌生,三五消瘦了不少,眉心处偏左的位置添了一小道疤痕,不过不是很明显。红雀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三五的唇上,他的唇不厚,从侧面看上去就连轮廓也是偏直的,没有一丝圆润的感觉,只是那双唇上,现在已经布满了裂纹,龟裂的深处甚至还能看到一丝血红。
红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手指擦到了唇边的假面。他怎会不知道两个人唇对唇是什么意思呢,他一个掌握着九洲最齐全的情报,甚至会亲自潜入各处打探情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举动意味着什么。